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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暴雨倾盆而下,巨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噼哩啪啦作响。
“唉,这是不是怨气冲天,六月飞雨啊。”辛忆笑问。
“这雨大得,”天漠盯着窗外说,“真是猫狗之雨。”
“嗯?什么猫狗之雨?”
“张菊芬好像说过英语中倾盆大雨的说法是catsanddogsrundownthesky,那不就是猫狗之雨?”
“亏你想得出来,赶快做题吧,要不然雨停了也回不去了。”
一个小时后,同学们的作业如期完成了,暴雨也如愿地停了,于是八班同学们踩着湿漉漉的地面,享受着作业重压之后的短暂轻松,狂风暴雨之后短暂的凉爽,纷纷回家了。
辛忆和天漠一前一后下着楼,忽然天漠冲上去,紧贴在辛忆背后,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小声说:“辛忆,你裙子后面,好可怕!”
辛忆低头一看自己雪白的裙子,惊吓不已,脚下一个不稳,晃悠了一下,于是咯噔一声凉鞋的鞋跟断了。
天漠紧贴在辛忆背后,扶着她一瘸一拐地靠着墙壁站好。天漠扁扁嘴:“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
“天漠,你现在别说风凉话了,想想怎么办吧。”辛忆有些着急。
“能怎么办?只有等着同学们都走光了,我站在你身后,陪你下楼,然后你骑上自行车,就再也不要下来了。”
“裙子后面……真的很可怕?”辛忆贴着天漠的耳朵问。
天漠龇着牙:“鲜红的颜色多刺眼啊,而且这么大一片呢!”天漠用手比划着,辛忆简直快哭出来了。
“你们怎么了?”段天翔和曹飞的声音传来时差点没把两个女生吓得坐在地上。
“没什么!”辛忆强颜欢笑,“你们先走吧。”
“这是怎么了?”曹飞问,“你们面壁思过也应该换个方向才对啊。”
两个女生只有傻笑应付,段天翔看到了辛忆高低不平的两只鞋:“是鞋跟断了么?没关系,让小猩猩背你下去,他肯定乐意。”
曹飞这才注意到辛忆的凉鞋:“哦,就这个啊,那也不必要背着墙立正站好啊。要人背的话我无所谓,或者段苕背也行……”
“不用!”辛忆的脸色都绿了,“不用了!”
段天翔和曹飞面面相觑,辛忆很少这么板着脸厉声说话的。
天漠无奈地笑着,双手合十:“求你们了,先走吧,我和辛忆有事,真的。”
段天翔这才拽着曹飞离去:“走吧走吧。”
辛忆大出一口气,天漠咬着嘴唇,哭笑不得:“好尴尬哦,辛忆。”
“没办法,倒霉喔!”辛忆说完后才发现这是一语双关。
天漠帮辛忆安全遮掩到她骑车出发后,自己这才松了口气,推着车刚出校门,就发现段天翔还在门口等着。
“没什么大麻烦吧?”段天翔问。
天漠摇摇头:“还好啦。辛忆有事,自己走了。曹飞那家伙呢?”
“我怕你们俩一见面又会吵,所以把他赶走了。”
两人骑上车,沿路往家里方向走去了。雨后的夕阳显得格外地明亮,金色的余辉照映着地面上大大小小的水洼,反射出晶莹透亮的色彩;雨后的空气里混杂着一些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湿润而又有一种特别的芬香。
“以前的时候,我哪里想得到我们俩能成为兄妹啊。”段天翔突然说。
天漠一愣,然后笑道:“事事无常嘛,我记得刚进八班的时候我还觉得辛忆不是个好孩子,可是你看现在,我觉得辛忆好得不得了。”
“对哦,我都不明白,你和辛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怎么能玩到一块去呢?”
“其实我和辛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大家感觉不到而已。”
段天翔挠挠头:“反正我就感觉不到。”
“你觉得辛忆怎么样?”天漠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个好女孩,很乖巧很体贴,但是……”段天翔侧头看着天漠,“你问这个干什么?”
天漠避开目光:“随便问问。”
“我们当初结拜时可说好了有话互不隐瞒的。”
“我的事我可以不隐瞒,可是辛忆的事情我没必要告诉你啊。”
“辛忆和我,哪个更重要?”
“你这个问题很没水准咧!”天漠笑道,“如果你非要我回答,当然是辛忆重要了。”
段天翔抹了下眼睛,然后吸了下鼻子:“伤心死我了。”而后正经地说,“说实话,我从七班同学那里听到不少说法,我只想问问你这事是不是真的而已。”
“什么事?”天漠立即警觉起来。
段天翔耸耸肩:“你硬是瞒我,我也无所谓,但是我有什么事一定不会瞒你的。”
天漠对于这句话觉得心虚了:“可是……辛忆不想让你知道。”
“那就是说是真有此事了?”段天翔问,“辛忆她真的对我……”
“那你对她呢?”天漠追问。
段天翔轻轻摇摇头:“她很好,但不是我要的那种好。”
天漠皱起眉,突然着急起来:“不管怎样,你要对她好!”
“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还有,对她要好,但是不可以给她误会的希望,并且,还不能伤害她半分,你必须做到!”
段天翔轻轻扯了扯嘴角:“你这么关心她?”
天漠眨眨眼:“我和辛忆,说是水浓于血,有过之而无不及,信不信由你们。”
“信!当然信。”段天翔仰头看向前方,“妹妹说的话做哥哥的怎么能不信呢?”
天漠垂着目光,说:“段天翔,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一开始我结拜你做哥哥,有一部分想法是想借此套近乎,给辛忆制造机会的,我现在向你老实交代。”
“没关系,”段天翔说,“天漠,你知道吗?你傻得可爱。”
地面上的积水里反映着两辆并列的自行车,车轮飞转着,偶尔折射出夕阳余辉的金色光芒;路旁的垂柳叶子亮晶晶的,沾满了细小的水珠,偶尔有一两个大水珠顺着叶子滴下来,啪地一下轻轻砸在湖里,掀起一个小小的水晕;湖水在微风下泛着粼粼的波纹,余辉洒在上面,映出青瑟和金红相交映的水面。
天漠突然觉得“可爱”这个词很耳熟,于是她拒绝去回忆到底在何时听过这个词,当时一阵夹着湿润雨气的微风拂面而来,钻进了天漠的颈子里,天漠伸手摸摸颈项,突然觉得夏日的雨后,仍然还是微微有些燥热。
段天翔经过一颗垂柳时,没来得及避过低垂的柳叶,于是啪地一下撞得柳叶纷飞,叶子上的水珠四散开来,洒满了两人的一身。
天漠惊吓地跳下车来,段天翔也顺势下了车:“反正离家很近了,边走边聊吧。”
“好啊。”
“天漠,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你说过互不隐瞒的,你尽管问,我一定答。”
段天翔笑着拍拍天漠的肩膀:“你真正喜欢谁?”
天漠皱起眉头,眨眨眼睛:“我不知道。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这问题我想过,但是想不清楚。所以我挺羡慕辛忆的,至少她清楚地知道她喜欢谁,该对谁好。”
“那你认识的这么多人当中,你选一个,你觉得喜欢他的可能性最大的。”
“有这个必要吗?”天漠噘着嘴不满意地问。
“我只是想知道而已,你要不说也可以。”段天翔话说得随和,语气却生硬。
天漠咬着下唇,说:“辛忆告诉我说,她认为她喜欢你,是因为那次生日会上,问及遇到困难想到的第一个人是谁时,她的脑子里蹦出了你。”
“可她说的不是我吧?”
“那当然,谁敢说啊?”
“所以你也没敢说你当时真正想到的人,对不对?”段天翔盯着天漠问。
天漠无辜地点点头:“因为我想到的是余然。”
段天翔猛然吃了一惊,因为无论怎么看余然和天漠都是几棒子还打不到一起的人。段天翔勉强笑道:“余然他在他们七班好像有一个要好的女生了……”
“不是不是!”天漠连连摆手,“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你问我问题,我以我的方式答复你,但是不一定是个正确答案,换句话说,我不隐瞒我当时想的人,但是不代表我要怎么对他,或者想要他怎么对我,他是他,我是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你明白吗?”
段天翔伸手在天漠的脑袋顶上揉了揉她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