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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洛向来讨厌与人分争,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让自己落于下风。
她挺直身体,学着姐姐李斯涵失忆以前最擅长的高傲姿态抬高下巴,让目光从鼻尖处扫向文攸同,以无声的轻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一掀唇角,冷冷道:“那你不就闲着没事做了?”
文攸同又是一挑眉。他想,他要找的女人应该是温顺的、温柔的、没有爪子的,绝对不会是这种武装到牙齿、从来不肯吃一点亏的“白骨精”。
他低头看看放在李斯洛脚边的行李箱,箱子上装饰着一个眼熟得不能再熟的金色标志——这代表着皮箱的不菲价格。
向来只崇尚实用的文攸同不由鄙夷地一撇嘴。
“你的行李?”
“是。”
“你打算杠着它爬山?”
他的眉再次动了动,目光从眉下射向她。
“爬山?我为什么要爬山?”
李斯洛不由自主地瞪着他那不停跳动着的眉。
“君子岩是远近闻名的攀岩基地,除了爬山的,没人会对那种地方感兴趣。”
“不,我不是去爬山。我只是去君子岩找个人而已。”
“找谁?”
文攸同的好奇心难得发作了一下。
“找……我相信你不会认识的。”
李斯洛不愿意多解释,便冷冷地转过头去。
文攸同横了她一眼,眉头又是一动,以同样的冰冷嘀咕道:“随你。”
话音未落,便提起她的行李箱大步向飞机场大门走去。
他那突然的动作让李斯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一路小跑地跟了上去。
二
出了机场大门,文攸同大步流星直奔那辆破吉普而去。
李斯洛很想依照自己那悠游惯了的步伐前进,可又担心在这人潮中失去那个男人的踪影——如果跟丢了,她确信他可不会那么好心回头来找她。
于是,迫于无奈,她只得迈着被窄小的真丝裙和那双虽然漂亮却行走不便的高跟鞋所限制的小碎步,辛苦地追随在文攸同身后。
桃花劫。她不由一撇嘴,这男人可一点都不像桃花,倒绝对是“劫”,“劫匪”的“劫”。
看着前方那两条摆动灵活的长腿,李斯洛不禁后悔起来。真不该一时虚荣,听从江岸秋的建议把自己打扮得像是要去出席奥斯卡颁奖晚会一样。
明明知道是去山区,可江岸秋却说,世人都喜欢以貌取人,就算她骨子里不够成熟干练,至少这门面上要装得像点,不然会让那位大名鼎鼎的天翼看轻了——天翼会不会看轻她李斯洛不知道,不过她却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眼前这位“肌肉男”绝对是很有些看不起她的。
这男人,不仅长得像未经过文明教化的野蛮人,连臭脾气也像。拿女人当壁纸的那种!
李斯洛一边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一边暗暗腹诽。
万幸的是,至少他还有那么一点点骑士精神,知道帮她提行李。她可不敢想像自己一边拖着行李,一边追着这壮汉到处跑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突然,“肌肉男”站住。李斯洛毫无防备地一头撞上他的后背。
“怎么了?”她连忙刹住脚。
文攸同的身体往旁边一让,摆摆头,“上车。”
李斯洛抬头一看,不由愣住了。
在她眼前停放着一辆老式军用吉普车。她很轻易地就能想像出车上架着一挺机关枪的模样。而且,在她看来,这车至少曾经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说不定一战它也有参加。
吉普车的车盖上布满了伤痕。经过雨水的浸泡,这些伤痕已经染上不同深浅的锈色。与原先的绿色夹杂在一起,就像是漆了一层特别的迷彩色。车门上也满是些来历不明的坑洞。
李斯洛还注意到,在挡风玻璃的右上角,有着一个很象是枪眼的可疑小洞。洞的四周布满了蛛网似的裂纹。
不过,似乎它的性能还不错,至少能结实地驼起后座上那一大堆油桶、绳索之类的杂物。以及一块形状奇怪的大石头。
李斯洛好奇地看着那块石头。她曾听说有人把大石头放在船舱里用来压舱,难道这车也需要压舱石?还是它本来就是水陆两用车?
文攸同将行李箱放在那块大石头旁边,又用手摇了摇以确定它不会在半路上给他添什么麻烦,然后向前跨一步侧身坐进车子,一边弯腰从手套箱里掏出墨镜和帽子戴上,一边偷眼打量着李斯洛。
他原本以为会看到一脸的嫌恶,却意外地发现那位城里妞似乎觉得这车很有趣,正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它。
他假意咳嗽一声,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李斯洛试了好几种方法都无法在不提起裙摆的情况下优雅地爬上座位。
她瞥了一眼那个男人——显然,他不打算插手。更可恶的是,他正带着毫不掩饰的兴趣,等着看她如何摆脱这个困境。
李斯洛斜眼看看车,又看看他,猛地一横心,粗鲁地撸起裙摆,露出半个大腿,这才爬上吉普车。
这一回,换文攸同想要吹口哨了。这女人的腿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除了早就注意到的白皙外,还很修长,而且匀称。一路上有这样一双美腿打岔,应该不会太无聊。他轻浮地想着,一边扭动钥匙发动汽车。
李斯洛还没整理好裙摆,车子就窜了出去,害得她差点儿从那只凹凸不平的座椅上摔出去。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文攸同假装没看到,将车拐出车位,又忍不住偷瞟了一眼她那美丽的大腿——真可惜,这会儿它们已经被裙摆给遮住了……
“对不起……”
他镇定地收回放肆的目光。
“……能拉起车蓬吗?太阳这么烈。”
李斯洛要求着。虽然已经进入秋季,这太阳却仍然保持着夏天的热情。
文攸同看看她头上架着的时尚感十足的粉红色太阳眼镜——当然,上面也有个代表着不菲价格的LOG标志——又瞥了一眼那件漂亮的无袖真丝衬衫,再回头看看车蓬上方压着的一大堆杂物,低头权衡了一下,摇摇头。
“不能。”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飞出停车场。
☆ ★ ☆ ★ ☆
“到君子岩还需要多久?”
趁着音响里那个声嘶力竭的歌手换气的空档,李斯洛问道。
出了机场,还没等拐上高速公路文攸同就立刻打开音响,并且把声音调到最大。
音响里,一个不知名的歌手用含混不清的英文嘶吼着——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声音实在是开得太大了,大到失了真,还是原本就是劣质音带,那歌手到底在唱些什么没有人能听得清楚。
歌声再次响起,李斯洛分明注意到那个男人也畏缩了一下。
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想。她认为他之所以把声音开那么大,就是为了阻止她跟他说话。
但是眼见着这辆早该报废的破吉普把他们拉上高速公路,拉离人群,路面也由六车道渐渐变成盘山的羊肠小径,李斯洛觉得自己不能再不开口了。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上了贼车。她有些太晚地想到应该在机场就问清楚这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至少,她该留下一个信息表明她是跟什么人走的。
“你说什么?”
文攸同大声吼着,抵抗音响里的噪声。
“我问,到君子岩还需要多长时间。”
李斯洛伸手关上音响,用正常的声音又说了一遍。
文攸同横了她一眼,不情愿地回答:“两三个小时。”
“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
“三个。”
“肌肉男”的下巴微微蠕动了一下,似乎是在默默地诅咒着什么。他伸手打开音响,顿时,吵杂的音乐又塞满耳际。
李斯洛气闷地瞪着他,而他却无动与衷,两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
他的神情不禁让李斯洛联想起徐唯一来,顺带着也回想起那场眼见着就要无法避免的婚礼……
李斯洛始终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进展到这一步的。
一开始,徐唯一只不过是某个世交家的霸道小男生。后来,当李斯洛搬去跟爷爷同住时,他也不过是那个常常在爷爷面前替她打掩护的小哥哥。再后来,当他们长大后,他接替他的爷爷成了她父亲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她觉得他跟她的关系仅此而已。如果非要说两人间有点什么,那也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谊罢了。虽然从很小的时候起,双方家长间就嘀咕着“两小无猜”之类话,可李斯洛一直相信,她跟徐唯一之间保持着这种默契。然而,谁曾想这徐唯一在受了某人的刺激后会在突然间翻脸,竟当众宣布要在月底前娶她为妻……
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是李徐两家的各级家长,就连姐姐李斯涵都觉得这是一桩好事。
李斯洛讨厌争执,面对不同意见时她总是习惯于妥协——比起抗争,妥协永远是最容易走的一条道——可面对徐唯一的求婚她却方寸大乱,她本能地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