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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贤儿将整盘包子向上扔起,然后手撑桌面飞身一踢,一大盘包子就这样从茶棚直飞向外面正路过的一顶素轿,而落点目标正是轿子旁侍候着的家丁的后脑勺。
但见那家丁似毫无察觉,他“恰好”侧了下身,抬手挠了挠头,手放下时却正巧捏住了盘沿,而盘中的几个大包子却未止力纷纷越过他飞进了轿窗。
“啊——洪爷,您还好吧?”家丁大叫一声不好,连忙对着轿子点头哈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听到那家丁的声音后裳于晨为自己倒了杯茶,吹着上面漂浮的茶叶摇头轻笑。
“好在得来全不费工夫!”贤儿说着飞身出茶棚一脚踢向那家丁后心,但见他高大的身躯灵巧地转过身形避开袭击,在看清贤儿的脸后他竟满脸愕然与惶恐地拔腿就跑。
“哪里跑!”贤儿追过去,“还我钱箱子!”
“你这孩子不在家看铺子瞎跑什么。”那家丁跑了老远后倏然止步,转身尽量使自己英武的脸看起来充满威严,而话一出口语气间却透着理亏心虚。
“我的银子呢?”贤儿一步跨到他跟前,眯起一双大眼睛逼视他。
“我的乖贤儿——你老爹我本想浪迹天涯、从此潇洒地闯荡江湖做个游侠浪客,谁想半月不到便钱财尽散流落异乡,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只好——”他忽然垮下一张脸,哀叹一声,一把抱住贤儿瘦小的身子,“贤儿,快帮老爹赎身吧!”
这高大英武相貌堂堂的家丁正是贤儿老爹祝宛风。半年前,他偷偷扛走了女儿的宝贝钱箱本想一游黎州城闻名天下的玉鸾山,之后再游戏江湖个三年五载顺便寻个好女婿拎回去给宝贝女儿当赔礼。万万没想到他“一时疏忽”却溜达到了方向正好相反的颐州境内。身上的银子花光了没钱打尖吃饭,他灵机一动,一不做二不休地把自己押了出去做了家奴。做家奴后才知道这真是个不错的行当,时不时地能得几个赏钱,而且又吃又喝又住的还不用花钱,若不是对外面大好河山一如既往地向往,他真想赖在主顾家里混吃等死了!好在老天疼惜他的雄心壮志,竟派了他最乖的孝顺女儿来带他回家。
“老爹,你真的不顾老脸,卖身为奴了?”完了,她的钱箱子……没了,真的没了!
“我有套最可心的白缎长袍,可却总也找不到。您老人家看到了没?”不知何时,裳于晨端着茶杯踱步到二人身边,悠然开口。
“噢,那件白缎锦丝的破袍子啊,我早给它穿烂了!晨儿那些袍子好是好,但都是些绫罗绸缎——不结实、不经脏!到现在老爹也没捉摸透那孩子的诡异功夫,贤儿,你说晨儿身上穿的白袍子怎么就穿不黑、磨不烂啊?下次记得提醒老爹多偷他几套袍子,也好让我老人家换着穿——”祝宛风说着无意间低头瞄见一旁被风轻撩起的白袍长摆顿感不妙,他连忙对女儿道:“我说贤儿啊,记住老爹的话,晨儿这孩子是最可靠的!他心肠极好,活菩萨一个!哈哈哈——乖贤儿,跟晨儿说,他那套袍子啊就是好,好到不得了!难怪他可心!哈哈哈——走,赎老爹回家。”不由分说,搂着女儿的肩,走向远处的轿子。
“老爹!我有正事要办,你就踏踏实实地做家奴,熬个三年五载的弄不好你主子开恩大赦还你自由呢。”贤儿招呼裳于晨:“你的袍子是他穿坏的,要赔找他赔,咱们快去那个什么楼,吃点好吃的,歇歇脚,顺手给人家医个病,然后、回临州。”
“也对。”裳于晨点头配合,上前拍了拍祝宛风肩膀,“师叔,我们饭钱还未付,方才已跟那卖茶的小哥说记在您账上,我看您老腰带里别着的那吊钱足够了。对了,下回再翻我的衣箱时,您老要记得今天的话——我那些不结实不禁脏的‘破袍子’实在是不合您意,您还是去刨我师父的衣箱子吧。”
“你那肉球师傅的衣服像个布口袋,穿上它我的伟岸形象还如何示人?”祝宛风信誓旦旦地举起右手,“晨儿好师侄,龙袍都没你的白袍好!”
“老祝!”含着压抑怒火的男音从远远的轿中传出。
“洪爷,小的在。”祝宛风一脸谄媚地踮脚跑向轿子。
家奴当久了言行举止越来越有当奴才的操守作派了。
“误了爷的大事你担待?还不走?”轿中男子喝斥道。
“起轿、起轿!”祝宛风招呼着,轿子快速走远,“乖贤儿,好师侄!别忘了去南市‘九鱼楼’给我赎身。”祝宛风的声音远远地飘来。
“老爹!付饭钱!”贤儿一蹿身追了上去,“又想赖账啊你!”
忽然,几个白花花的影子连同一道银光一起从轿窗飞出,贤儿飞身一一接住——几个原物奉还的大馅包子,还有一锭纹银。
“好厉害!”轿子里的人伸手不错,看着轿子快速走远,贤儿叼起个包子咕哝着,由衷赞叹。
“还吃!”裳于晨牵马走过来,拍了下贤儿的头,拿起她手上的银子扔给从桌下爬出来看热闹的茶摊老板。
“怎么都给他了?”她转身扑向看着银子傻笑的茶摊老板,“臭美什么!找钱啊!”
“小哥,收好银子,不必理她!”裳于晨一手揪住贤儿的衣衫,一手牵着马,把她拽到自己跟前,道:“正好,师叔他老人家竟也在颐州城……你说得对,该让他赔我袍子!这些年来被他偷偷翻走的袍子有多少?”他将她揽近身前,深深地望着她,低语,“贤儿,那些袍子值不少银子吧。你说,师叔会拿什么来赔我?是啊,他除了你,还有什么?”
“除了我……你——”这个家伙,好阴险!他分明是想逼她老爹卖女儿啊!
“啊——”
一声讶然惊叹从“琴筝楼”二楼长长的甬道尽头那间雅致的包间内传出——
“琴筝楼”管事老板魏燕若呆呆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人。
“……你们说有位老人家要你们来找我?”她轻抚胸口,微微蹙眉。最近天气有些变换,勾起了她胸闷气喘的老毛病,“裳公子是吧?您说您就是‘鬼面医’?”无论如何想不起曾几何时认识过他们口中的白发老头儿。不置信的再次上下打量着面前悠然闲坐的白袍男子,再者“鬼面帖出,病愈天泽”传说中医术高明莫测的“鬼面医”怎么会如此年轻,如此俊雅?谁会信!
裳于晨看着她微微一笑,悠然地拿起桌上的点心送入口中。
“再说一遍,有个白发老头儿替你付了诊费。”贤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反正诊费不会退,有病没病的好歹看一下,也算我们跟那老头儿交差了。”
说着,她拉起魏燕若的手臂交给裳于晨:“来,把脉。”
裳于晨轻轻搭上魏燕若脉门,双目微垂:“姑娘未满周岁时染过风寒,未及时治愈,至今偶尔还会气喘轻咳。好在你身上有些功夫底子替你压制了些病疾发作的次数。不用担心,你的病只需调理,在下给你留下几枚丸药,照我说的吃下就是了。”说着,他把几粒很小的丸粒放入她口中,修美的长指快速捋顺她身前几处脉络——医治完毕。这病没难度到如此地步也要他大老远跑一趟,药王那老头儿越来越离谱了!
“你——”魏燕若吃惊地睁大眼睛。他竟然连她未满周岁染过风寒都知道,他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便知晓了她的顽疾,甚至还准确地说出了她的病因!她咽下的小小丸药清凉滑爽,抑制了喉咙的痒涩,他手指经过她身前,瞬间带走了她的胸闷气喘——他简直不可思议,“原来那位白发公子不是在说笑,他真的找得到‘鬼面医’,你就是!”她毫不掩饰惊喜与兴奋,顺势紧紧抓住他的臂膀生怕他会逃走似的。
白发公子?!正大吃着糕饼的贤儿忽然大咳起来,她连忙喝了口茶。怪不得那老头儿这么热心,肯定是这姑娘瞧他白发童颜误会他老人家少年白头才“公子、公子”地给他叫顺了心,于是那老头儿搬出裳于晨做回礼。要是此刻告诉她那位“白发公子”搞不好已经一二百岁了,会不会吓晕她。
等等!她的两只手放哪里?干吗攀着裳于晨的胳膊不放!
“你跟我来——”魏燕若不由分说地拉起裳于晨向外走。
“做什么!”他还来不及开口,贤儿已伸开双臂蹿挡到他面前,“病都看完了,还跟你去哪里!”
算了!好吃好喝的她也不要了,这女人小懂非礼勿动,他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见魏燕若的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