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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你我在教科书中见到的‘飞天’,只是介绍了纯艺术。实际上她真正的价值在于精神力量方面。因为那每一件作品,都有来历的,均有一个动听的故事呢!对了,你知道佛祖为什么坐莲台?观音到底是男是女吗!”
“吐布尔,你知道我对宗教从来不感兴趣!小时候只听奶奶讲过‘伊甸园与上帝造人’的故事。关于佛学就很少听人说起,只不过听听鬼怪之说而已,寺庙我是从来也没进过的。你说说吧!懂点这方面知识,对今后走向社会不被人‘呷生’。就是说,人家工人农民把我们当专家,问起来时,也有个说法,不被人笑话呀!”
“佛祖端坐莲台,也有来历。佛教传说,释迦牟尼降生前,出现了八种祥瑞之相,其中之一是池塘中,突然,长满大如车盖的莲花。八瑞相过后,繁花盛开,四方无霞。后来佛陀从舌根生万道光明,每道光明都化作千叶金色莲花,每朵莲花上都有佛盘腿坐,说‘六波罗蜜’,意思是‘度’___ ‘到彼岸’。所以佛教造像中专门有‘莲花座’样式。莲花也成为佛教净土的象征,并表现了佛祖洁身自处的高洁。”
“莲花冰清玉洁,出污泥而不染!这,我明白。那么,为什么又说观音不男不女呢?”白玉竹问。
“佛国第一菩萨——观世音,又叫观音大士。唐代时,因避李世民名讳,略去世字,简称观音 。是说芸芸众生受苦难时,念诵其名,菩萨就会观到这个声音,立即去解救。这就显示了这位菩萨的大慈大悲和无边法力。
“传说,今天人们所熟悉的端正美丽、楚楚动人的观音菩萨,最先的原形是在印度的婆罗门教中一对可爱的孪生小马驹,所以又叫双马童神。它们能使盲人复明、不孕者生子、公牛产奶、朽木开花,神通广大。佛教产生后,神马驹渐渐成为一位慈眉善目的菩萨。以后它又被人格化,塑造为男身,于是观世音一跃而变成一位威猛伟丈夫。
“中国净土宗流传开以后,极乐世界的第二大神观音菩萨受到广泛崇敬。为了满足世俗的需要,观世音逐渐由男变女,成为一位大慈大悲的女菩萨。这一改变深受俗众欢迎,于是,固定为女性菩萨。这也是在佛国中唯一的女性佛爷。”吐布尔说着说着竟然双手合十,虔诚地念“阿弥陀佛”了。
“依我想来,世界上男人、女人本来就是一体,没有必要把女人劈开做半边天的……”白玉竹顿了顿,又说:“吐布尔,你对东方文化很有见识。可是你知道西方人是怎么说的吗?在《圣经》上说,上帝耶和华先是造了亚当,后来见他太孤独,于是上帝就从亚当身上取了一块骨头,又造了夏娃。说是女性由男性衍生的,因此女人必须要依附男人的 。”
白玉竹望着蔚蓝的天空,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吐布尔!若是你成了佛!我坠落了,可要发大慈悲救我脱苦难啊!”
“嘻嘻——哈哈!白玉竹,你一代天骄,我就望尘莫及了。今天课堂上宣布,你去《经济时报》社实习的事,无不令同学们羡慕的呢!对了,你今后会留上海当记者吗?”
“我根本没想过。也不想留上海。我想着回桂林老家去做个体户!开个照相馆,或者工艺厂。”
白玉竹说出自己的打算,使得吐布尔吐着舌头,喃喃问道:“哪你为什么不去工厂实习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西门老师安的什么心?”
§;13
其实,西门子仪把白玉竹风马牛不相及地扯去报社实习之事,并非完全出于自私,也不只是就把白玉竹勉强留在身边。重要的原因是想着把她雕塑成真正的“艺术品”——社会应用型人才。就在前天,白玉竹匆匆来复旦大学找西门老师,对他说:“学校马上要分我们毕业班下去实习了。学生科问我志愿去向,我说了两个方向,其一景德镇,其一桂林陶艺厂,你看去哪里好些?”
西门子仪沉思片刻说:“两个方向都不好。我想,你还是留上海,到我们报社文艺部见习吧!” 也没讲明什么理由。
白玉竹也没多问,就把个表格填了,交给西门老师去找实习单位签章。西门也真去报社找总编,顺顺当当地把个“经济时报社”大红印章盖着了,并签有:“同意该生来本报文艺部当见习编辑”,把“实习”错写成了见习的意见。
白玉竹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思考,问专业指导老师,又问学生科长,而老师们并不感到意外。因为白玉竹那篇《上海青年文艺》杂志上的论文,全校师生都看了,都认为她是当记者的料,只是中等专业的艺术学历无不被老师们惋惜!
最后,白玉竹又拿着表格去校长办公室,那位主管教务的副校长是位女的,原来是黄梅戏《女附马》的主角演员,对白玉竹爱护有加,曾几次约她去交际,陪舞聊天,说白玉竹应该选择表演专业做明星才对。当女校长看过学生实习方向派出单中的经济时报“见习”意见时,高兴地说:“小白呀!祝贺你!我本来想建议学校留你在校工作的,没想到新闻界也看上你了。好啊!好啊!你不要忧虑不决。当记者是多少大学生梦寐以求的职业?特别是在报社当美术编辑即高尚也清闲。不过,你是少数民族地区指标,留上海工作,还要与当地人事部门联系才行。但这些我们学校可以代办。你就放心吧!”
白玉竹却说:“我只是去实习罢了。毕业分配时,我还是回广西的好!”
女校长笑着拍拍她肩膀说:“小鬼头!不懂事,先去了再说嘛!”
既然学校已经宣布了,白玉竹也就听之任之。于是,她到经济时报社去找西门把见习之事落实下来。
西门领着白玉竹见总编时,却是给了她意外的惊喜。接见她的那位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经济时报总编,原来也与西门老师同龄,非常健谈。
西门介绍说:“这就是上海艺校,人称‘时论改革家’的白玉竹同学……她的‘作品’我给你看了的。”
“小白同志,你好!欢迎你来本报——我像是在哪里见过你?是了,有位青年演员叫巩俐——是吗!西门主任,你说呢?像不?论仪表,小白比巩俐鲜艳——唉——修辞把握不准。”
这总编像是打电话聊天似的说话,又请了白玉竹坐他的真皮高靠背沙发办公椅,沏了黄山云雾茶与她喝。
紧接着他又说:“西门老师点读的《上海青年文艺》杂志上的那篇《当代文学艺术在市场经济社会中的地位与作用》文章,你写的吗?!针对人们提出的疑问:制造导弹的人,不如卖鸡蛋的?握笔杆的不如拿剃头刀的?观点新鲜呦!
“你在文中问道:那么我们的文艺家为什么还那么幼稚?为什么不强壮起来呢?与我们的人民一同走向市场!与他们同工同酬呢!
“对于这样的观点,鲁迅曾写过文章的。但你的文章观点更尖锐,只可惜缺少鲁迅那般锋利。今后我们共同学—学,啊!现在,我们在做关于‘我国将面临全面市场经济的问题’及‘与西方全面接轨的问题的思考’等论题的研究,因此,我们非常需要像你这样思考问题的新闻工作者,来引导社会……啊!”
白玉竹时而点点头,笑笑,时而沉默,只听他讲,也插不上话。离开时只说一句话:“请您多指教!”
傍晚,白玉竹回复旦大学的伯父家,把白天到了报社定下见习的事情说给全家听。伯娘特别高兴,因为她感觉对玉竹的“博导”出成果了。玉萍听说姐姐做记者,直拍手掌,表示祝贺。晚餐时,玉萍开启一瓶汽水敬玉竹姐,连干三杯!
九点钟,白玉竹来到西门老师住所,坐在沙发上,吃着一小块桔梗糖。
她说:“西门老师,我的专业你是知道的。本是杵面棍,为什么偏偏拿去当吹火筒使呢?”
西门说:“读书为什么?为工作?不完全对!读书的目的是为开发智力,为打开天堂之门创造条件!你看——。”西门拿起茶几上陈列的一件工艺品,接着又说:“这翡翠雕塑‘马踏飞燕’,无凝是件完美的艺术品。但,它的价值当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是材质,第二是设计,第三是工艺雕琢。其实,人生价值也包含这三个方面的。”说完这几句,西门就沉默了。
白玉竹自思:“这些天来,面对一个实习去向问题,就是如此复杂。你看,吐布尔本是知心好友,平日里打打闹闹:‘呢!——呀!——啦!——唷!哟——!嗨!啊,呵、呼……!’可是今天突然,同我说起信仰问题来了,这才是头一次,还严肃得像教父!这些可怕的教父,不只她呢,你看那班主任?那学生科长?那总编?还有这该死的西门课余指导?还有我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