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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哦智者,”安波拉长了声调,“如果你是个疯狂的追踪者,你真的会让你的目标知道你就是给她那么多令人恐惧的东西的人么?”
“如果我是个疯狂的追踪者,”卓尔说,“我甚至不会承认知道那些可怕的东西。”
说的好,那就是为什么我相信雅格布,当他说那些信和那个录音机不是他的的时候。
“你认为是个女孩送来的这些信?”安波问,在浓香中转着黑线轴。
“有可能,”卓尔说。“我是说不一定必须是个男的。”
“胡说,”安波说。“这些信很明显具有更多y形染色体。一个女孩的死亡恐吓花样会更多的。”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理论。”卓尔剪开最后一封信,让那些小纸片落到一个碗里。“我们的是不能漏掉任何人。”
“我们不会的,”我说。我把那碗熔化的黄色蜡烛倒进陶瓷盘,然后把熔化的婴儿蓝色蜡烛倒在上面,用搅拌勺把这两种颜色搅在一起——黄色代表明确,蓝色代表雅格布。
蜡烛经过足够的时间冷却后,我用手指把它取出来然后雕塑成一个人型。
“那是什么?”安波问。
“一个雕像,”我说,在手指间摩擦着温暖的,奶油一样的蜡油。
“什么雕刻?”安波问
“是雕像,”我重复一遍。“基本上可以说是个蜡人。”
“像巫毒教?”卓尔问。
“有点,”我说。“它能帮助把事情搞清楚。”我从线轴上解开几英尺长的线,缠在雕像的腰上一圈又一圈直到我认为够了为止,直到我心里感觉可以完全控制它了为止。然后我又用线缠住假人的——胳膊,腿,脚踝,集中意念在我的困惑上并且克服它。
“你认为他喜欢那样么?”安波问
“我认为谁喜欢什么?”我问
“爱妃,”她说,给我的蜡人取了个名字。“你认为他愿意被缠成那样么?像个挺刺激的东西?”
“这是能帮助她的人,”卓尔叹了口气。
我情不自禁咯咯笑起来。
又缠了几圈之后,我觉得真能控制住它了。似乎我很快就能找出问题的答案。我把蜡人放在探开的手帕上,最后看了它一眼——现在成了绿色,一种清晰和神秘的混合物,现在被我的意志控制了,我把切碎的纸片撒在它上面。
“那样它就不会感冒了?”安波问
“那样我梦里的碎片就会连在一起,”我纠正她。“当你能更好的掌握一些事时,这些碎片就会更加完整地拼凑在一起。”
“哦,对呀,那不是我经常说的么。”
我对安波的讽刺保持微笑,认真用手帕缠好蜡人,把它放在枕头下面,相信今晚我会做一些有启示性的梦。
第二十九章
我走在欧布莱恩楼地下室一条又长,又窄的走廊里。四周很黑,除了头顶几个昏黄的灯泡;很静,能听见水珠从走廊墙顶的管子渗下来,落在水泥地面上。
我抱紧胳膊想减弱这份凄冷,摸索着向走廊尽头走去,地上四处散着涂料罐,和其它一些保管员用的东西。房门在墙两侧一个挨着一个排列着。我把耳朵贴在一扇门上,但什么也听不到,我试着转动门把手,锁着。
走廊尽头那扇门传出声音,一种有节奏的拍击声,紧接着是双脚撞击地面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跳绳。
“有人么?”我喊道,水泥墙面发出回声。
没人回答。
“毛拉?是你么?”
我又走近几步,向走廊尽头移近些。但是光线太昏暗,头顶的灯泡稀疏又微暗,除了影子什么也看不见。我看见墙上有影子,就在走廊尽头右边的门上——是一个线圈一样的影子正一圈圈的转着。
我继续向前移动,向那个声音走去,突然听见一个声音——毛拉的声音——在唱歌:
玛利马克小姐,马克,马克,全身穿着黑色,黑色,黑色。有一把刀,刀,刀,插在她的后背,后背,后背。她不能呼吸,呼吸,呼吸。她不能哭泣,哭泣,哭泣。所以她乞求,乞求,乞求。死去,死去,死去。
一阵凉意穿过我的后背。我的心在胸腔里砰砰跳,我又走一步,停了下来。是她的影子,在跳绳,现在距离只有几码。“毛拉”?
她听见我了。我想我吓到她了。歌声停止了,影子跳了一半,跳绳落在地上。
“我是斯特西,”我说。
她的影子蹲在地上,像要藏起来。然后我看见影子的胳膊在动,她在地上画着什么——深红色蜡笔画的字母m。
“毛拉?”我问。“你的名字?m是你名字的意思么?”
她没有回答却跑了——她的影子沿着墙飞跑,跑出了视线,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移到右侧跟着她,但是,等等,地面上是那条跳绳——不是影子是真实的。我拣起它闻了闻。它闻起来像草莓糖和奶油玉米花。就像她,我记得她的方式。
“毛拉?”我喊。
我能听见她——微弱的啜泣声。是从房门里传出来的。我把耳朵贴近门板的缝隙可以清楚的听见她;她在哭泣,呜咽地咕哝着我的名字,乞求我让她出去。
我试试门把手,锁着。我拽它,踢它,一只脚蹬在墙上保持平衡,然后使出全身力气猛拉把手。但是没用;门还是没动。
“毛拉——”我喊。“你能帮我么?你能打开门让我进去么?”我把手指插到门缝里,想把门橇开,但我的手指伸不进去,它们不停的滑出来,被门边的碎片划得都是血。
毛拉的哭声更大了,几乎是在尖叫——一种恐怖,可怕,无助的哭声。我用双手盖住耳朵,听到自己也在哭。
“斯特西——”她呜咽地喊着。
“我在这!”我向门缝里喊。“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的。”
我听见她的身体从门那面滑下来,现在她的哭声在膝盖左右。我蹲下来,尽量靠近她。“你能听见我么?”我问。
但是哭声突然停止了。
“毛拉?”我重新站起来拍打着门。“你还在那吗?你还好吗?”
“我还在这,斯特西,”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道,一个我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
“毛拉在哪?”我喊到。
“欢迎回来,”他说。
“她在哪?”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又踢又捶着门。
“期待我们的重逢?”他问。“我已经等很久了。”
“你是谁?”我从门口退了一步,等待着回答,但是没有声音。几秒钟后,我开始检查那扇门——折叶,门底下的缝,把手。然后我注意到钥匙孔。我在上面的门框上摸来摸去找到了它——一把生锈的钥匙上面有绿色的油漆点。我把钥匙插进锁里,转动门把手。这次它动了。
我向里迈了一步。里面比外面更黑,一股灰尘和潮湿的气味。我伸出手在墙边摸灯的开关,但一个也找不到。墙上一个锋利的东西刺痛了我已经在流血的手指。我把手指塞进嘴里,把门更打开些好让走廊里的光线能透进去。
屋里好像有个能藏起来的地方。墙上挂着些工具,右边是张板凳,左边是个铁架子。我走近一步,铁架子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折纸——各种鸟,猫,兔子,青蛙,蛇…
“毛拉”我喊。“你在这里么?”我向里移近些,门在身后被重重的关上了。我感到呼吸加快,心脏砰砰的跳。现在里面完全漆黑一团。
墙脚传来抽泣声。
“毛拉”,我轻声喊。
我能听见她在咳嗽,有些恶心。可能被什么东西噎住了。
我也感到恶心;我的胃发出汩汩声,像拳头一样紧抽在一起。我伸出双臂,向她藏身的墙角移动,但有东西挡住了我。我过不去——不能绕过去也不能爬上去。是个像大机器一样的东西。我的双手和脖子都是汗,嘴很干,一种厚厚的浆糊一样的膜盖住了我的舌头。
从我身后的某个地方传来一阵铃声。是电话,在板凳上,我想是雅格布。他有事情要告诉我,我知道是些必须要告诉我的事情。
我手捂着胃,转过身去找电话。但是却看见了工具。我战战兢兢的抓过这些东西——一把锤子,一个扳手,一些生锈的钉子,和一个灭火器。我可以用它们出去——砸开门。
毛拉在墙角呕吐着。我能帮助她的唯一方式就是找到电话,知道雅格布要告诉我什么。但是胃里想吐的感觉却令我无法动弹。
“斯特西”,一个声音叫道。“你能不能接一下电话,它离你最近了!”
是安波的声音。
“斯特西?”
我一下子惊醒了——从床上坐起来。电话正在我的桌子上响着。
安波也从床上坐起来。“想让我接电话么?”她问。
我摇摇头拿起电话,我的心还在砰砰跳着,我的脸上都是汗。“你好,雅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