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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2:国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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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不是。要不,正如不仅是我的捕风捉影,年少的刘正坤和柳如风,曾经交换女人?我百思不解。不过,我后来还是弄明白了,我真正的老家,离乌溪小镇百里之遥的布依族山寨对面的刘家祠堂背后,还有我的祖辈留下的坟茔。那个被山中土匪数次打劫火烧的地主兼药材商人之家,也是一个大家庭,弟兄姊妹,皆饱读诗书。如果这样,那么,我的父亲走上革命道路的原因,就一定有他从小受到家庭中谁谁革命思想的影响云云。但,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这种说法显然不合适。想想红军过涞滩那些天,虽兵荒马乱,也朝气蓬勃啊!标语快板,舂米织鞋,扩红充军,就连赶场的细娃、路边的乞丐、俘获的官军、反水的土匪,都可以跟随那支部队走。他,我父亲,小瘦狗刘正坤,走上革命道路的机遇和原因,还不是挺正常的么?当然,说了这些,其实,我心底里想掩盖的另一个可供参考的原因,非常不好意思,开始我听到这个故事,也不敢相信,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来自云贵川交界处某一山寨,不知是彝族,还是布依族的女人,现在还活着。 
不久前,一个雨天的下午,我和一个来自乌溪,自称在这个城市某某大学人文艺术学院学历史的姑娘,人称张师妹,在泛着混黄江水的江边鱼船上,边吃鱼边讲家乡的历史。江面浩荡,远水苍茫。张师妹说,这个故事是她母亲对她讲的。她母亲何许人?姑娘不便讲明。她说:“廖佐煌为什么当土匪?因为镇上某一财主抢了他新婚的女人。财主何许人也?柳如风的父亲。廖家祖上是乌溪小镇有名的大户人家,土匪军阀廖佐煌的额头上,有一块很大的黑痔。浓眉大眼,很是怕人!女人被抢,他便上山当了土匪。当了土匪的廖佐煌,小名黑蛮,后来也抢了许多女人。当然,地主老财也没有霸占到那个女人,他的儿子柳如风,小名干豇豆,和外甥刘正坤,小名瘦狗,皆十六岁。他们把那女人,用粗麻布包着裹着,塞于明月下吊脚楼皂荚树下的小船上,给放跑了。干豇豆和瘦狗,从此双双外出流浪。有人说,他们的小船载了那美丽的少数民族姑娘,逃进了深山……” 
接下来,张师妹不再讲述。她说,“后来的故事,也许对作家,还有意义。可惜,你是画家”。 
荒唐!我涨红了脸!不用考虑我是作家,还是画家,这事怎么会出在我们家族身上?亏你还学历史!这种添油加醋污七八糟的荒野小调,野史都不配!你就不要学历史,而学写荒诞无稽的庸俗民俗小说去吧!但我没有直接这么骂她。张师妹说,学历史也可以写小说,还可以学画画。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转到艺术系学习画画了。你学画画?你是什么人?我望着姑娘,脸盘圆圆的,还算清秀,她那小巧的鼻子上,种了一痘暗疮。思春了吧?我想。喝了满杯冰啤,脑袋一阵晕乎,我不再想清秀的姑娘张师妹脸上的暗疮,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进脑海,咦,对呐,我为什么姓柳?那年,一九七一,父亲为什么要把我送回乌溪小镇柳如风家躲避“文革”?他们之间,即使不因为这个女人,还有什么更真实、更神秘的联系么?难道这事儿,又印证了历史军史专家的话,越荒唐的东西,越接近真实? 
我不敢往下想。 
或许布依族姑娘,那年,也只有十六七岁。乌溪小镇“三剑客”,黑蛮廖佐煌、干豇豆柳如风、瘦狗刘正坤,一次相约进山,在那个山寨赴歌会时和她认识。姑娘叫罗乌支。山寨木楼池塘边,罗乌支的歌声,云雀一样清脆婉转:“一河流水是哥哥依恋的眼睛两岸青山是妹妹期盼的泪痕……” 
十六岁的父亲,小瘦狗,刘正坤,也许,的确,是因为廖佐煌扬言要找他讨回被柳家抢去的布依族女人罗乌支,才连夜随红军队伍长征的?我想,真实的事情,也不必说得什么什么为了女人这么难听。机遇与偶然,并不需要我们特别给它添上耀人眼目的色彩。他们那一代人,刚进入红军队伍中,那时都还很小很纯。老君山半山腰被土匪民团活埋了女红军护士,看了县志,看了墓碑,最大的数得出名字的,也只有二十五岁。最小的一位,来自江西鄱阳湖,或来自湖南,贵州某山寨的姑娘田翠花,刚满十六,参加红军不到三个月。那时的红军医院军医护士,都不太正规。大都没有经过专业知识的学习和训练,至多不过是在红军临时野战医院从事医生护士工作罢了。被害之前,她们都遭到惨无人道的强奸和轮奸。有人说,她们都不愿意活着成为暴徒的妻子。而她们过涞滩码头的时候,据载,也据父亲点滴回忆,她们中某个人挽着的白白的大腿上,有殷红的血往下流。后面的小个子红军惊呼,姐姐,你负伤了!你看,血,腿上的血……蚯蚓一样,往下流。稍大一点的红军女战士,检查了小姐姐的腿,狠狠地瞪了小战士一眼,偷偷笑了,斥责道:不许乱说,走你的!小战士很不服气地嘟哝着,受伤就受伤了嘛,怎么不让说?其实,小战士还不明白,那是小姐姐的月经。我不知道这个故事,是不是发生在我十六岁的父亲身上。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他那架英雄的老风车,也停止了颠簸。他不再往鼻腔里喷药水,亮光闪闪的枯眼露出一丝甜蜜,幽幽乜成一条缝,望着我家暗黄小楼外面小溪边的油菜花。我知道,他说不定把心中的什么秘密向我隐藏。我想他为什么一生都和军队后勤医院有关,可以肯定,我的父亲,当时,甚至后来,跟着的都是一支红军的后勤医疗队伍。他没有被活埋,他一直跟着队伍走。被活埋的那支红军医疗小分队,她们中,还有伤势很重的男伤员。后来,解放后,一九五八,朝鲜战争胜利归来,虽然我父亲失去了工作能力,仍然任命为某某军医学校名义上的校长,直到他溘然远行。他曾挺着残破的身躯,到我家暗黄小楼前面由王府改建的军医学校去讲话。他的声音干裂而有力,铆足了劲头,好不容易才能迸出完整的一句,使人着急地听完后,也会更加催人奋进。身体稍好一点,他亲自跑上级拨款,给这个学校修建了主要教学和实验大楼,规划了主要营区。现在这个学校的格局,还是当时他亲自规划审定。我们现在还可以找到这所学校的旧址或遗址,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父亲的真实性么?可是,置身于父亲那段真实的历史往事中,我总感到心里没底,甚至觉得荒唐。面对父亲的复杂经历,我总感到在“真实”的大门前徘徊。不仅为了绘画,我也应该继续寻找。   
佘三娘(1)   
关于石达开悲剧命运的形成原因,历史学家已经说出了许许多多,还有许许多多,等待不仅历史学家去说。多年来,我一直关注这个问题,不是因为我想做历史学家,而是,想到南方,想到乌溪小镇,想到涞滩码头,怅望他们曾翻过的女儿山,曾经过的女儿泉瀑布,姿态万千,风情万种,是石达开的王娘、王妃、小妾们凄美的身影。我对油画《国色Ⅰ号》系列创作的怀疑和不满足,从很大程度上讲来,就是,我认为,取材孕育这片山水人物战争历史的油画作品,它的价值内涵,还应该有更多更深更广阔的人类生命意识的艺术传达。何况,还有大渡河、泸定桥、安顺场、老鸦漩,这些我一想起来就会浑身沸腾、脑目眩晕的历史地名。那时,我只能和这些名字在历史书上心灵相会。石达开的失败,政治、军事、人格、历史诸种原因,无论历史学家分析得如何头头是道,我都觉得他们没有和盘托出那个答案的神秘底蕴。那么悲壮的场面,行进于那么险恶的山水,你身边拿那么多女人来干什么?历史学家总对石达开这位失败了的英雄动恻隐之心。他们只草率地涂写很少几个和石达开相关的女人的名字,而且没有写得完全,刘氏、吴氏、覃氏之类。除了洪宣娇。洪宣娇还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战友。儿子女儿更无姓名。电视剧中他那个有名有姓的女儿,清纯可爱,且威武骁勇。当然,我知道这是为了提高收视率的需要而虚构的。石达开死时才三十二岁,他哪来那个年龄可以随父征战的女儿?既然才三十二岁,虽然也历经百战、功勋卓著,既然已被逼上了生死的边缘,你在金戈铁马的萧萧历史滩头上,面对险恶的滔天浊浪,扯起那么多美人帐干什么? 
我真的很想钻进石达开的美人帐中去,弄清楚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的真实的容貌,她们的心境,以及她们和翼王之间的生死恋情。甚至,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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