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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2:国色-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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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了我思绪的天空,一会儿,又像在千万堆积雪中,露出她那纯美的、银色的晶莹。但她的眼角嘴唇,又带着一丝忧伤。我知道,我的画,我的油彩,我的心灵,无论如何都描绘不出来这样的一幅《国色》。我只好慢慢地向女儿泉瀑布挨过去,大约还隔十多米远,站在瀑布底端,我完全不能把持自己了。耳朵里除了瀑布的喧嚣,没有一点声音。眼睛里除了银色的水雾,没有一点色彩。瀑布低头倾听,水花阵阵亲吻。我们都觉得身子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地方。我们在万千种声音,万千种色彩,万千挂云雾与丝绸披在身上揉在身上的感觉中,紧紧拥抱。我们不要让滔天的巨浪和咆哮的风声雨声,把我们撕裂分开。我们使劲抱着对方的腰,缠着对方的腿,试图在这纯洁的女儿泉瀑布组成的银色世界里,完全融为一体。很久很久,我们在巨大的水浪和风雨中,用嘴唇用眼睛,寻找着对方嘴唇和眼睛。天地苍茫,一任银色的瀑布把我们的身体和心灵彻底融化。 
这是涅槃。 
我们,除了赤裸裸的我们,还有外面的世界做背景,天地间构成了一幅永恒的图画,源远流长的女儿泉。 
女儿泉瀑布中,还流淌来了石达开的一个妃子佘三娘的生命。 
佘三娘现在的坟,狮子山背后的王山坪,墓碑很矮,墓前有一道坎,佘三娘认为,石达开的队伍翻过了这道坎,前面就是一马平川。我没有看到这个平川,坟的正中,对着一片青山秀水。那里,也许有一个新的天地。秀眉一样的山脊,是不是来自鄱阳湖的那个渔家姑娘,忧郁而清冷的眼睛? 
天低云暗。河水汹涌的老鸦漩,此刻,许多生离死别的话,都不用说了。石达开背过身子,一群妻妾,一个个跳下去,刘王娘呼了一声“娘呀”,跟随吴三妹的艳影勇敢地跳下去,怀抱着不满三个月的孩子。突然,一阵北风,凄厉地叫起来,伴随着女人们的身姿,像飞舞的莲花、零落的梨花、桃花、胭脂花,在江水中打了几个旋涡,不见了。 
而翼王那支勇敢的日渐零乱的队伍,继续在风雨中远行。 
那是令我终身难忘的大自然中,孕育包容的艺术创造和生命创造。它对我的艺术和生命都发生了深刻的影响。以至于后来我的人生路途,时时都有瀑布混合着的各种声音在耳边回响。那种天人合一之景,美得不能再美了。可是真不幸,它催生出的一个生命——偃兀,我的儿子,一落地满是泡沫的嘴里,就发出一阵羚羊的叫声。 
也可能就在女儿湖边的那个虽然简陋,但十分清爽的宾馆。也许是在我们冥冥之中共同的故乡,那个古色古香的乌溪小镇,东头绣楼,那是她真正的祖业灵魂的老家。也许,当年王伯瀚和柳水英描红的绣楼,莫尚和易安绘画《寻觅》的绣楼,也是吸引着她父亲要她回来买下这片老街的绣楼,古朴典雅。居然成了我和瑁黧孕育另一个生命……偃兀的场所!天造地设天造地设啊!既然是宿命,谁也躲不开!窗外,还没有被红色旅游开发的碧绿乌溪河,静静流淌,月光洒满广漠的田畴。老皂荚树的根蔓伸进了河水,抓住河岸像经过熔炼的铁陨石一样坚硬的岩石,河底沉淀千年的野生植物,好像随着明月,已经升上我们生命的天空。我们在枫叶丛中暗黄小楼见过的那缕熟悉的月光,从皂荚树梢头射下来,穿过绣楼木制精致的窗口,照在那张装饰古老的木床上。古老的木床,那是我们人类共同的古老的河流。月光隐隐。她那如玉的胴体,宛如一道素净的河流。我们在这道河流中,逆流而上。如素练飞舞,如月光流淌的是我们激情倾泻、浪花飞扬的生命小船。我们在船上划了很远很远,耳畔是剧烈的风声雨声。迎着狂风,卷起骤雨。清风入袖,明月出怀。我们都不知道那道河流多深多长。风声鹤唳,浓密的森林,生命之门洞开。银盘卷起千堆雪,飞珠溅玉鸣鹧鸪。我们的小舟,驶进一片春天的原野,那一朵朵娇嫩的胭脂花,飞卷着茂密的水草……原始森林, 
猎豹的嚎叫,野鹿的飞窜,金鸡的独立,一道道梅花鹿信步走过春雨悬崖的踪迹,斑斑点点。海上明月升起来,火山终于爆发。小船彻底倾覆,翻进海底,连根拔起的参天大树枝枝竖立,电闪雷鸣。之后,风平浪静的女儿河,月光照耀着一只无帆的小船,一直把我们送到静谧温柔的彼岸。 
“还画吗?” 
她汗涔涔地问。 
“不画了,永远永远。” 
我想,可能以后再也画不出这么美好的图画了。 
那晚,她说,她已经决定到乌溪小镇女儿山风景区投资。在女儿泉瀑布修建女儿泉宾馆。可以商量和港商莫尚搞中外合资,免得公商税务部门查来查去。我长叹一声,妈妈吔,我的国色! 
她的心,终究没有放多少,在我的身上? 
我们从乌溪小镇东头绣楼,或者女儿泉简易宾馆的房间走出来。女儿湖的夜空,宁静而高朗。头顶上的天空,点缀着几粒晶亮的星星。沿着一条铺得十分整齐的石梯小路,我们在湖边上默默往前走。突然,湖对岸大草坪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嬉笑声。抬头望去,宽阔的大草坪上升起了一堆堆篝火,熊熊的火苗和淡淡的烟雾,映红了女儿湖的夜空。马队在湖边奔跑,少数民族小伙子在玩着叼羊的游戏。我们绕过湖岸向大草坪走去。我看见叼羊的人群中间的青年男女,有宾馆里和我们择邻而居的那几对“派对”的新新人类。我不知道,他们派对“交换”性伴侣的时候,还是不是像他们围在一起烤吃山羊那样,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嘻嘻哈哈,开心自然。我似乎记得看到过 
动物世界电视节目,原始森林中猴子繁衍交配的画面,树丛枝桠,公猴从后面抱了母猴,立着就是一阵急不可耐的大幅度“身体扇面运动”,扔了,迈着细碎的脚步,甚至都没有怎么站立得稳,又抱了另外的母猴,做起了同样的运动。人类可以把性欲发挥到令动物羞愧难言的境界,真实奇迹啊!那个中年商人和发廊小姑娘也在其中。而我自己呢?我纳闷了。他们在篝火旁牵着手和当地老百姓一起唱着当地土产的情歌,跳着简朴轻盈的欢快舞蹈。一群少数民族姑娘小伙子向着我们跑来,邀请我们进入欢乐的人海。我虽然不会跳那些舞蹈唱那些歌,但被当时的气氛感染,也加入到他们的欢乐的海洋之中。我和瑁黧手牵着手,一招一式居然配合的那么生动和谐。 
这是一种怎样的行为艺术表演?服饰的,裸体的? 
“的儿……悠悠的儿……哟哟……” 
一阵欢呼。当地一个穿戴怪异的老祭师,端起祭酒朝天空祈祷。众人在祭师的祈祷声中安静下来。端着米酒的土家姑娘,把杯端盏,把清香的米酒,敬向远道而来的客人。敬过米酒,又是把爬杆的游戏。一群矮壮的灵巧的小伙子,沿着耸立在篝火中的几根木杆向顶端爬去。他们飞快攀缘,比赛谁能最先爬到木杆顶端,摘取那面杏黄的小旗,就是冠军。 
又一阵“呼啦啦”的吆喝声,爬杆游戏结束。篝火渐渐淡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的清香。土家、彝家、布依族姑娘,像打扮得古色古香的扑灯蛾,端着配制得十分清香的佐料,用木制的圆盘盛着,摆放在客人身边。围着肥亮亮的烤羊,我们的面前出现了竹筷和削烤羊的刀。姑娘用小刀把夹在篝火上的只只烤肥羊,削下来放进客人的盘中。真是好幸福,入住简易宾馆,我们还埋怨收费太贵,原来还有这样的服务。我知道,这一切游戏、欣赏、吃烤羊,瑁黧始终都格外高兴。她说,我家乡隔这个地方并不太远。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参加这样的活动了。她觉得这些年走了好远的路,做了那么多事情,辉煌也好,坐牢也好,终究还是回到自己出发的地方,自然原始纯朴,也是最美的地方。我知道她很忘情很投入,也是因为我们连接起了十多年前的那段生命友谊和爱情,重新走进了那片生命中芬芳的月光。我看她端着木盘,浓浓地蘸了麻麻辣辣的佐料,大口地品尝和咀嚼烤羊的美味和清香。 
“美丽的播种!” 
也许,当时我们谁也不知道,就是这里一顿烤羊肉的美餐,埋下了偃兀生命的祸根。 
最美的东西,往往最容易失去。我和瑁黧那次美丽的远行,赋予了我后来绘画作品的灵感。我觉得我艺术的感觉,正在复苏。追求的美感正渐渐明朗。可是没有想到,和她女儿泉一别,就再也没有见到。见到时,已经竟然是从境外传回来的骨灰盒。也许瑁黧没有明确告诉我,她之所以和我一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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