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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该怎么办呢?”李馨梅眼睛一眨,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往下滴。
“我也不知道!”舒文杰盯着李馨梅那楚楚动人、十分委屈的样子,突然心生悔意,强硬的态度顿时软了下来,情不自禁上前搂住她,低声抚慰她,“这不怪你,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吓着你了吧?”
李馨梅和舒文杰在此幽会,被李家湾的村民发现,并向李家通风报讯。闻讯后,李立明正朝山冈这里跑来,并大声喊道:“姐姐,姐姐,爸妈有事找你商量,快回家去!”
“高兴点,别哭,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舒文杰用手掌揩干了李馨梅脸上的泪水,“你快回去!我过两天再来找你。”
第三章
在李馨梅家中,李支书和老伴愁眉不展、自怨自艾。正月初八相亲过后,李支书夫妇还替女儿约定在正月十五这天到童飞家去“过路”,但现在女儿李馨梅誓死不上童飞家的门,不顾廉耻地宣称这辈子只嫁舒文杰,并以绝食的方式与他们抗争,眼看快要到正月十五了,李支书夫妇不知如何搪塞过这一关。
“女大不中留哇!免得夜长梦多,得想办法早点把她嫁出去早了却这桩心事。”馨梅妈忧心如焚。
沉思良久,李支书抬起头来,与馨梅妈商量:“我琢磨着舒家上次来提亲并不是假心假意的。毕竟捆绑不成夫妻呀!倒不如在十五之前,我们请个媒人上舒家探个究竟,只要他父母不再阻挠这门亲事,我看就成全他俩算了。”
“这事也得跟闺女说清楚,如果他舒家再不同意,那她正月十五就要到童家去‘过路’;如果他舒家同意了,我也为愿他们俩人好。”馨梅妈说。
“哪个不为愿她好?要是她能名正言顺地嫁给姓舒的那小子,我们还操个什么心?虽然说童飞也有工作,但他有过坐牢的前科;那姓舒的小子虽然说脾气不大好,但看得出还是个稳重诚实的小伙子,更何况他上过大学有知识,工作又好。她要是能嫁姓舒的,那也是她的福气!”李支书说,“请媒人的事宜早不宜迟,你说请谁去才好?”
“我看要请有头有面的人物出面才行!不管怎么说,我李家也算是个有名望的人家,不然叫人看不起。”馨梅妈说,“要啵!请她二叔和苦瓜村的贾支书,你不是和那个贾支书很熟的吗?”
于是李支书亲自出马,隆重请了两位为媒,一位是李家湾的风云人物、葫芦镇的父母官──李镇长,李馨梅的堂叔;另一位则是苦瓜村的头号人物──村支书贾怀善。只是李家有一点不清楚:贾怀善与舒家一向积怨甚深。而贾怀善碍于李镇长的情面不便明说,只得含糊应允。
“老舒,老伙计,好久不见了。”跨进舒家的门,李镇长就扯开了喉咙幺喝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听说日子越过越红火嘛!”
舒厚山夫妇正在堂屋里吃饭,见李镇长和贾怀善笑容可掬地进来,忙放下碗筷,热情地招待客人:“镇长、支书,吃过饭没有?没吃就这粗茶淡饭吃一点吧!”
李镇长连连说:“好说,好说,我已经在贾支书家吃过了再来的。”
“你们继续吃吧!我们是吃过了再来的。”贾怀善也微笑着说。
舒厚山夫妇忙给他们沏茶、递烟。
“李镇长,你那么忙,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待众人坐下后,舒厚山笑着问,“是不是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哪有什么事啊!只不过是顺道来看看老伙计,我是一个很恋旧的人,更何况我们在工作上有二、三十年的交情啦!老伙计,你退下来后,我还没有登门造访过,今天顺道来看看。对了,老舒,你上次找我说那退休金的事,我可是一直放在心上的,你后来为么事又不来找我呢?”李镇长笑着说,回头对贾怀善说,“贾支书,要不这样,你替老舒打个报告上去,我回去批下来就行了,这事就麻烦你记在心上,我也不再说了。”
“没事,你放心,我回头就把这事办了。”贾怀善连忙笑着对李镇长许诺。
没等舒厚山说什么,李镇长又回过头来问他:“老舒,这样办行吗?”
“李镇长,太感谢你啦!太感谢啦!”舒厚山不明白这两个人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殷勤,只能连连道谢。
“谢什么谢!这是我的本分,早该这样做的。”稍稍停顿后,李镇长转换了话题,“听说你的三个孩子个个都有出息,你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哇,叫人好不羡慕啊!”
“李镇长,你尽说客气话!”收拾完桌面上的碗筷后,舒王氏也坐过来了。
“我没说客气话。”李镇长说,“听说镇税务所的舒文杰是你的儿子。”
“那是我家老二,老大在外面搞个体,老幺还在武汉读大学。”舒王氏不无得意地说。
“你看看,这不就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吗?真是将门无犬子啊!”李镇长说,“怪不得我每次看见文杰就觉得很眼熟,原来是故人之子啊!文杰今年多大了?”
“他今年二十三了。”舒王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贾怀善坐在一旁独自“嗯嗯啊啊”地不时点点头、晃动晃动身子,像在听汇报一样,一本正经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怒之色。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那不是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他现在有没有对象?如果没有,我和贾支书就替他关心一下。”李镇长的神情很恳切。
“那不是有劳李镇长你的大驾了!”舒王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镇长说的是哪一家的姑娘?”
“是我湾下的一个侄姑娘,听说她和文杰还是高中的同学,两人早就相识,我们只不过是从中穿针引线罢了。”李镇长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
“哦,是李家湾的李馨梅。”舒王氏一下子愣住了。
至此,舒厚山才算弄清了李镇长和贾怀善登门造访的真正意图,不禁微笑着说:“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如果李支书家能答应,我和文杰他妈也没什么异议。再说我和李支书也是认识的,都是些熟人熟事的。”
“是啊!是啊!只要她李家答应,我和文杰他爸也没什么不同意的。”舒王氏回过神来说。
“只要你们说行这事就算成了,至于馨梅家的事我就包下了。”李镇长喝了一口茶,笑着说,“听说文杰和馨梅是自由恋爱,我那老哥思想还算开化,他不会反对的。你们也别背什么思想包袱,现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到处都是买粮食吃,是不是商品粮户口都一样,只要他们小俩口感情好,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
“那倒也是!那倒也是!”舒厚山夫妇异口同声地说。
贾怀善在一旁也说:“李支书家可是不错的人家,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会不错。李镇长当月下老人这也是平生头一遭,你们舒家这次可是很有面子、很风光的哦!”
“那也是!有李镇长和贾支书为媒,我们的确感到是很风光的事。”舒王氏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并无得意之色。
“那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李镇长问舒厚山夫妇。
“就这样定下来了。”舒厚山夫妇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舒文杰和李馨梅这门亲事总算是谈成了,双方“过路”的日子也一并定了下来。
完成此行的目的,李镇长的心情不错,与舒厚山夫妇又闲拉了一会儿家常。
临到快要告别的时候,贾怀善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端起茶杯,跷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对舒厚山夫妇说,“你家本应该早就答应这门亲事,不然就会落下个‘忘恩负义’不好听的名声!据说你家文杰是靠李支书家找的门路才有出息的,而且文杰上大学的费用也是李家资助的,当然要知恩图报、饮水思源啦!”
上大学找门路的话是显然是无稽之谈;文杰上大学的费用是李家资助的显然太夸张,在舒厚山夫妇想切断文杰的经济来源以限制他和李馨梅来往的那段期间,李馨梅接济过文杰倒有可能。
“那就怪得很呢?我家文杰考上大学竟是李家找的门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李家的人也太糊涂了,不找门路让自己的女儿上大学,却让我家文杰上大学。”一听贾怀善这种话,舒厚山不由得火冒三丈,“我穷是穷,但不至于穷得连自己的儿子上大学竟然要别人出钱。莫非我家文皓现在读大学,是你贾怀善出钱的不成?照我说,就算是你家出钱供我家文皓读大学,我看也是应该的,我家文皓也是受之无愧!”
“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李支书对我说的。”贾怀善立即声明,“要不是看在李支书的面子上,我管你家的这档子鬼事?”
“你认为我情愿答应这门亲事?要是你的儿子上过大学,你情愿他找个农村的媳妇?”舒王氏更是气愤,说出了当地人最忌讳的事,“我和他爸把文杰这杂种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