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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杰无奈地苦笑。
“医生,请问一下,李馨梅护士今天上班吗?”当那医生检查完毕,准备离开病房,舒文杰突然起身问。
“你问李馨梅?你认识她?”
“不太认识,我只是她娘家的一个熟人,听说她在这个医院里当护士,随便关心一下。”
“哦!这么说,你对她的情况还不太了解。她已经不在医院里上班;半年前离婚后,她在沿江路开了一个小杂货店,维持母女两人的生活。”
“她怎么会离婚呢?听说她们夫妻感情很好。”
“好什么好?她丈夫一直怀疑她女儿不是他的亲骨肉;那小女孩的确不像她丈夫。后来,她丈夫偷偷抱着女儿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证明那孩子真的不是他的亲骨肉。她夫妻俩人为这件事闹翻了脸,后来就离了。”
舒文杰目瞪口呆,脸色苍白。
“你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那中年女医生出于职业本能地问。
“没什么!大概是由于昨晚熬了一夜,精神有些倦吧!”舒文杰勉强地笑了笑。
“这样吧!你不必一刻不离地守在孩子身边,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要紧。现在,孩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和张护士会不断轮流来看看的,你去买点东西充充饥,休息一会儿再来吧!”
“那太感谢你们了!医生,太麻烦你们了!”
“去吧!去吧!没什么麻烦的,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守在孩子身边,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出医院,舒文杰直奔沿江路而去。
在沿江路街道拐角处,舒文杰突然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小女孩,心中一惊,然后仔细地打量着那小女孩。
那小女孩大约三岁左右,独自坐在一家小杂货店的柜台前的小板凳上,抱着一个大洋娃娃,正“咿咿呀呀”地与洋娃娃说话、做游戏。
那小女孩光亮圆滑的宽脑门多像小帆,当然,多像他舒文杰;那眉、那眼、那鼻梁、那嘴唇、那脸型,无不或隐或现地露出李馨梅和他舒文杰的影子。
天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舒文杰呆了,不禁想起发生在果老山上的一幕往事。
四年前的春节期间,就在李镇长和贾怀善上舒家提亲那天,当李馨梅在果老山脚见到舒文杰并告诉他这个喜讯后,舒文杰无法表达自己满腔喜悦之情,突然拉着李馨梅的手,说:“让我们一口气跑到果老山上去,好不好?”
“好呀!”李馨梅那双星目里荡漾着兴奋、温柔之情,“如果我累得跑不动,那该怎么办?”
“没事,你跑不动,我背着你也要跑上去!”舒文杰说。
于是他们俩人手拉着手、兴高采烈地往山上跑。没跑一会儿,李馨梅开始气喘嘘嘘,再艰难地支撑了一段路程,她实在是跑不动了,整个身体直往地下坠,站不起来,连声笑着说:“我跑不动,真的是再也跑不动了,文杰,你背我吧!”
“那就来吧!”舒文杰用双手托起了李馨梅的腰肢,把她抱起来,继续往山上跑,“啊哈!真是痛快呀!”
没跑几步,舒文杰也跑不动了,只得一步一步地往上攀,气喘嘘嘘地笑着:“我刚才还感觉有浑身使不完的劲,现在也不行了。”
“你不是说要跑到山上去了,现在怎么不跑了?”躺在舒文杰的怀抱中,李馨梅幸福地闭着眼睛,微笑着。
“我也没劲了,不是我不跑。”舒文杰感觉脚在发软。
“哎呀!不好!”快到半山腰,被脚下的草丛一绊,舒文杰突然失去平衡,身体向前倾,双膝跪在地上,所幸没有摔着李馨梅,而是将她平稳地安放在柔软的草地上。
“真是舒服哇!”舒文杰随即精疲力竭地仰卧地草地上,开心地大声叫喊起来。
“我不,还没有到山顶呢!你不能把我丢在半山腰。”李馨梅在向舒文杰撒娇。
舒文杰翻过身来,趴在草地上,抬头盯着李馨梅:“我今天真的太高兴了。”
“我不,还没到山顶呢!”
舒文杰像没听见李馨梅在说话一样,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李馨梅的脸庞。
此刻接近正午,果老山上阳光十分灿烂,四周寂无人声,山下偶尔传来的鸡鸣犬吠声也显得异常遥远。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死死地盯住我不放。其实世上比我好的女孩子还有很多,你会不会也这样看别的女孩子?”李馨梅被文杰看得不好意思了,温情脉脉地问。
舒文杰缄口不言,依然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欣赏一幅永看不厌的风景画。
四周更加寂静,李馨梅离文杰很近,她的呼吸不觉变得急促起来,胸脯起伏加剧。
“与一般的女孩子相比,我的发育可能不太健全,你来看看,我的胸脯是不是不太丰满?”李馨梅不禁拉起了舒文杰的一只手。
于是,舒文杰的手触摸到她光洁的肌肤,滑过她柔软的胸脯,像磁铁一样被粘在她那坚挺的乳房上,再也抽不回来……
在那个寂静得让人按耐不住兴奋的正午,在果老山腰那片柔软的草从中,在那甜甜的气息中,男女之间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在舒文杰和李馨梅之间发生了。
看见这小女孩,舒文杰心中五味俱全,他情不自禁地走到那小女孩身边,蹲下身去,微笑着看她做游戏、唱童谣。
后来,那小女孩不做游戏也不唱童谣,忽闪着一对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舒文杰。
“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文杰微笑着,轻声问。
“我叫蕾蕾。”
“几岁啦?”
“三岁。”
“你姓什么?”
“我姓李。”
“你妈妈叫什么?”
“妈妈就叫妈妈。”
舒文杰不觉开心地笑了,无意中一抬头,脸上的笑容马上沉寂下去。
柜台后,一直躬着腰在整理货物的身影已经伸直,正定定地注视着舒文杰和蕾蕾。
“馨梅!真的是你!”舒文杰不禁站了起来,心中一阵阵地发酸发涩发痛。她的面容不再红润,隐隐约约有皱纹的痕迹;她的目光不再晶莹透明,已经有些迟钝……这是他心中的李馨梅吗?她才二十几岁啊!正处于生命的旺季,正是女性最有魅力的年龄,怎么会这样呢?无疑,她这几年过得不幸福,或许比他舒文杰还要糟。
舒文杰黯然神伤,心中更是五味俱全。
“你来这里干什么?”李馨梅的语气十分尖锐刻薄。
“为什么会这样?你为什么又要这样呢?”舒文杰痛苦不堪地问,痛苦地低下头去,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还是快走吧!我可不愿意别人再对我说三道四;你该不会是很喜欢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的吧!”
“蕾蕾,蕾蕾她……”舒文杰不知说什么好。
其时,蕾蕾正仰面望着舒文杰。
“别来打扰我们母女,我们这样很好,你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
“你们这样,我的良心永远也不会安宁的!”
“什么良心不良心!要有良心,你就回去好好地照顾自己的家,别动不动就打老婆出气,她跟我一样,也是女人!要有良心,就多想想你儿子,他可是你的亲骨肉。”
原来,她对舒文杰的生活如此了解!舒文杰心痛得更厉害,似乎每一根神经都在痉挛。
有人过来买东西,舒文杰欲言又止。
送走顾客后,李馨梅兀自躬身收拾货物,不再理睬舒文杰;任凭舒文杰说什么,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最后,舒文杰想抱起蕾蕾亲亲她,可蕾蕾拼命叫喊、挣扎,舒文杰只好放下她。
或许,小帆正在病床上喊“爸爸”呢!他必须马上回去照顾小帆。
舒文杰痛心疾首、无可奈何地悄然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落日溶金的黄昏。
夕阳下,沙湖流光溢彩,半湖瑟瑟半湖红。
在空旷无人的沙湖边,踏着斜阳,迎着徐徐的清风,舒文皓和白爱珍轻松愉悦地散步。
“现在还写小说吗?”舒文皓牵住了白爱珍的手。
“没有,不过我现在想有一个很好的素材,也是一个真实的故事。”白爱珍说,“我们坐下歇一会儿吧!”
他们并肩坐在湖边的繁花丛中。
“是什么样的故事?”舒文皓问,“一定很有趣吧?”
“不,这故事不是有趣,而是很沉重,像《白云在蓝天上飘荡》一样。”白爱珍说,“有机会,我讲给你听听!我想听听你的看法,或许对我很重要。”
“好啊!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故事的轮廓是这样的:一名农村的少女只身来武汉,好不容易在一家商场找一份当售货员的工作,就在这时她认识了她的堂表哥。从北京一所名牌大学毕业后,她的堂表哥在北京一家合资企业里有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她的堂表哥回武汉看望自己的母亲,正好遇见了她,并对她十分热情。不久,那位堂表哥回北京辞退了工作,回到武汉,在一家不太景气的国营企业里当技术员。少女的工作很辛苦,尤其是每隔一天要加一个夜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