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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见到她难过,但不知何时起,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已牵绊着他的心,左右着他的情绪了?
“对不起,殿下!请马上……”品攸见他似乎越陷越深,不得不出面拉他一把。
他可不想殿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宇轩明白他的意思,但仍不悦的皱起眉头。
品攸说,绰然殿下已提前回国好几天了,尽快送走沈妃是当务之急,这样也防止了王妃的继续迫害,而且听说皇太子再过几天又要去拜访龟兹,回汉之事一拖再拖只会遥遥无期,所以应及早准备才是。恰逢含笑遇害,我们便可借送葬为名避开王妃耳目。
他的话句句在理。
沉默半晌,宇轩无奈的叹道:“胭脂,你去准备一下,明晚送葬了含笑,我就从楼兰直接送你回去。”
他们终究还是要分开的,不是吗?
胭脂点头,心情沉重的离去。
让皇子和皇太子护送回汉是含笑提出的,只是没想到如今却要借他的死来作掩护才能回去。如果可以选择,她真的不愿是这样的结果。含笑明晚就要回母亲河了,应该为他做点儿什么,作一篇中原的祭文让他能顺利到达水晶之宫吧!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品攸又再次向宇轩确认他的决定。
“我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又何必再来再三叮嘱呢,品攸?”宇轩这时真是恨死他的直言直语和冷面无情了。
“那就好!当我听说殿下带了个侧室回宫的时候,我就有些担心殿下是不是忘了以前拒婚独身的目的了?”回想起自己当初忐忑不安的心情,品攸犹有余悸。
“我没有忘掉我的志向!把胭脂当作侧室只是一时的冲动……”宇轩望着半空中的一弯新月,毫无情绪地说。“但是……”他顺手扯下一片树叶把玩。“算了!反正胭脂马上就要回去了,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想起当日胭脂拒绝他的拥抱时,一副泪水涟涟的委屈样儿,他就泄气。“即使不是这样,你的担心也是多余的!”
胭脂终究还是不属于我!
孔雀河畔(上)
多情自古伤离别!
离别在即,宇轩胭脂这对有情人都心情沉闷低落至极。
为什么没有轻松愉快的心情呢?一心想着回去,现在可以回去了,为什么我的心情反而变得如此沉重,脚步迟疑不决呢?
“沈妃,你果真要回去吗?我们会想你的!”少平万分不舍。
天水宫幸亏有了沈妃才充满了欢声笑语,才有了家的味道。她这一走,这里的一切又将归于平淡,恐怕宇轩殿下也会从此快乐不起来了吧!
我真希望沈妃能留在这儿!
不意,含笑的话闯进了胭脂的记忆。含笑,我留在这儿又能做些什么呢?原谅我吧,含笑!原谅我的懦弱和无能为力!
“皇兄已在打点一切,等天一暗就可以出发了。我会把你安全送出西域,送回云梦,放心吧!”要避开王妃的耳目,他们只有在晚上行动才最安全。
“嗯!”胭脂感到他深情的眸子正盯着自己,忙埋低了头。“皇子,我想再见见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数次救她脱险,她除了从内心感激也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来酬谢他。临了要走,她只想跟他道个别,看看她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吧!”宇轩点头,领她进了黑衣人的房间。
黑衣人正盘坐于床榻之上,运气吐纳。
等她收气敛神完毕,宇轩对她说:“青丝,你和胭脂认识一下吧!”
“是!”青丝抱拳,摘下面纱。
那是一张让所有男人见了都会犯罪的绝世容颜。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外如是!但这两句绝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大概也只有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中“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又或者李延年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才够份量来形容她了吧!
青丝,天水八骏之风巽,于栖凤宫作卧底,由于故友类齿引荐打入了栖凤二十八星宿中,成了二十八星宿中的四大杀手——追风。但王妃要她在栖凤宫隐藏身份,必要时才执行任务,所以她目前又是栖凤宫最长袖善舞的舞娘。
听了宇轩的介绍,胭脂十分钦佩她能在王妃及那帮高手中游刃有余。
少平进来禀告:禁卫军都已布署完毕,就算王妃的亲兵来袭也守得住。他一路可埋下了不少伏兵。
宇轩赞赏了几句。他从不吝给手下赞赏,即使在这样离愁浓浓的时刻!
“青丝……”胭脂拉着她的手。“我就要回汉了!谢谢你两次救我,我会想你的!”
“回汉之路困难重重,王妃必定设有重兵把守拦劫,我去助你们一臂之力!”
“别!”正欲起身,胭脂按住她。“你重伤未愈且元气尚未恢复,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吧!我有皇子和皇太子护送问题应该不大,你放心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好好养伤吧!”替她盖上被子,胭脂拉着宇轩往外走。
到了宫门口,一个与宇轩完全不同气质的男子正骑马而来,却是同样的俊逸非凡和引人注目。
此人就是扜弥的下一任皇帝,宇轩的大皇兄,如今的皇太子殿下——冷绰然。
“皇兄,你来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宇轩眼中难掩对佳人的不舍。
绰然看在眼里,却不便开口。他不知宇轩为何非要送走自己心爱的姑娘,但这毕竟是三弟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过问。
“好吧,走了。”他策马前行。
宇轩翻身上马,对站在地上的可人儿伸出手。
胭脂无言的把手交给他,俏脸霎时红成一片。回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皇子了!她心中有一丝莫名的不舍,不知所为何来?
宇轩笑了笑,她还是那么容易害羞!长臂一伸,胭脂已稳稳落入他怀中。
坐在他身前,胭脂的背紧贴着他胸膛。他规律的心跳和着温热的体温,透过厚厚的衣衫熨烫着她的心,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他们微服出城,于路平安无事到达孔雀河畔。
河岸上柽柳成荫,柽柳花迎风漫天飞舞,落英缤纷,如杜鹃啼血,凄艳无比。
柽柳荫里早有位须发花白的老人在翘首等待,他一脸平静,眼底难掩悲恸之色。
人生最痛苦的莫如老来丧子!
胭脂明白,因此想等送葬含笑后好好向他道歉。
含笑的尸体躺在用孔雀羽毛装饰过的木筏上,面容安静而祥和。
胭脂架好古琴,席地而座,抚起一曲哀伤的安魂曲。
侍女们开始在河里放指引去冥府路径的河灯;侍卫小心地将木筏放进河里。
胭脂流着泪,伴着琴曲吟起为含笑连夜而作的祭文:
天山明月兮照白头,
长河逝水兮一江愁。
昨日黄花兮势难留,
卧听风雨兮刀兵陡。
含笑花开兮含泪流……
念到此,她已哽咽难成文,十指因用力拨弦而血迹斑斑。
所有侍女、侍卫闻之无不潸然泪下,见之无不悲痛莫名。
宇轩多次欲上前劝慰都被绰然拉住,古戟的脸色也阴晴不定,随后悄然离去。
含笑的木筏追着落花,跟着河灯,随着孔雀河千年流淌不息的河水顺流而下……
胭脂悲痛越甚,接着念她未完的悼文:
魂魄无依兮叩西楼。
孔雀重生兮嗥九霄,
凤凰涅槃兮盛世昭……
木筏去得远了,曲罢文终。
宇轩扶起悲伤过度的佳人,和她一同望向河水远去的方向,默默祝祷含笑一路走好。
胭脂抹干泪水,转头问:“古戟呢?”
众人这才发觉古戟早已不见了踪影。
宇轩说:“含笑之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我想丧子之痛未平复,他是很难接受你的道歉的。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平安回汉,含笑的事时间会冲淡一切,平复一切伤口的,过段时间他就会想通,到时我再代你向他致歉就行了。”
真的吗?时间会愈合一切伤痛!胭脂迟疑地点头。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队伍重新出发,沿着孔雀河,这次的目的地是阳关。
过了阳关,离大汉就更近了。
一行人行不到三五十里,便有人来拦皇太子的驾。
是王妃的亲兵,全副武装!
开路的士兵大声喝斥不去,一个个只得出刀拔剑。
王妃的亲兵也全都齐刷刷的搭箭上弦,与之对峙。
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