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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人群中的秀月,此时心里跳得像是揣了个小兔子。她低着头,眼角却悄悄地向外斜掠过去:见花团锦簇当中有一位格外富丽的女子。秀月料定她便是娘娘了。见她有三十来岁,生得方额宽颐,面似银月。那一番雍容风韵、那一番万方的仪态,真若天人临凡!又如观音现身般令人惊艳。
娘娘上穿一件金彩粉绣双凤展翅的小襦袄,下面是一条西域出的海棠红撒花曳地长裙,长裙随风飘逸,看上去垂如丝绒却轻如凤羽。
娘娘一脸的和蔼微笑,她从三十多个备选的奶娘面前轻移莲步,一面走,一面细细地逐一审视着每一个人。偶尔用涂了丹红、春笋般的手儿指点着,从众妇人里只挑出了七八个人来。
秀月站得靠后,此时,她的心里直跳得打鼓一般。待娘娘终于走到自己跟前时,秀月红着脸,却不敢直视娘娘那张银月似俏美异常的脸儿。最后,以为娘娘就要走过去时,禁不住微抬了抬眼帘,看见了娘娘那双秀美而和善的目光仍旧望着她,接着便对她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
娘娘身后的女官立马微笑着,过来问清了秀月的名字。尔后把她和被娘娘选中的其它七八位媳妇一齐留了下来,领走了其余的媳妇们。
这时,秀月就看见一群宫女簇拥着几位美人,其中一位年龄稍大些的美人怀里抱着个两三个月大小的婴儿朝秀月她们走来。
这就是小公主了!
秀月一俟看见宫人怀里小公主那张一抽一咽粉团似的小脸时,心内不觉一惊:天哪!这位小公主的五官眉眼、额头肤色,怎么那么像自己刚刚夭折的妮子啊?
她心头一热,又惊又喜地望着宫人怀里的小公主,一时恨不得走上前去、抢了过来,一把搂在自己怀里哄她亲她才好。
李娘娘和众位嫔妃宫人们抱着小公主,一面从几位媳妇面前慢慢地移着脚步,一面用手一一指点着,哄着小公主逐个儿地瞧她们的脸。
莫非是前世的缘份?当众人抱着满脸是泪的小公主,一俟走到秀月面前时,小公主一双带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一下子便望定了秀月!
秀月满心爱怜地望着小公主,心中蓦地涌起浓浓的母爱来。突然,小公主望着秀月咧着小嘴一笑,竟然趔着身子、伸出小手来要秀月来抱她!
秀月不假思索地双手立马接过小公主,就觉得两只奶子一阵酥涨,情不自禁地搂起衣襟,便把湿湿的乳头塞在了小公主的嘴里。
少林方丈(第八章)(5)
一向从不吃任何人奶汁的小公主,竟然一口含住秀月的奶头,大口大口贪婪地吮吸起来!
秀月只觉得一阵阵幸福的暖流即刻涌过全身!
她眼里噙着泪,觉得自己的女儿又回来了!痛苦了近一个月的身心重新尝到母爱的幸福
,而憋涨了这么久、钻心胀痛的两只奶子,一时间竟恣意汪洋地喷涌起来。
整个殿里,李娘娘、众位嫔妃、女官和所有的宫人们全都惊奇万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地听小公主“咚啊咚”的大口的吞咽声,看着小公主一边吃奶、还一边用一小手儿抚着秀月的另一只乳,好象原本天生就是一对母女!
小公主终于渐渐停下了吞咽,末了,竟然伏在秀月的怀里睡着了。
李娘娘真是又惊又喜!半晌都没有楞过神儿来。
这时,早有宫人走上前来,从秀月怀里接过了小公主,搭上了小薄毯。
李娘娘一面笑望着秀月,见她约有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虽穿着和众位待选的媳妇们一样的青布襦裙,却遮掩不住一脸的秀美和聪慧;一面亲切地询问起秀月家中的情形,娘家姓什么?婆家在哪里?丈夫儿女如何等等家常话。
秀月不卑不亢地一一答过。娘娘笑道:“小公主真是和你有缘啊!这么多人里只认你一个,只肯吃你一个的奶水,你就安心留在宫里吧。你婆家那里,哦,还有你娘家那里,我都会派人去关照的。”
又转脸对站在旁边的两位女官交待:“颢儿,你去安排一下你秀月姐姐的住处,嗯,就在我旁边的侧殿吧。菱儿,你给你秀月姐姐找几身换洗的衣裳。把绣房前天刚送来的那几套常服先给你秀月姐姐做换洗用,我眼下穿不着。今后你秀月姐姐的一应起居,就由你们两个人照管了。”
两位女官屈身答应了,望着秀月恭敬笑笑,竟屈身给秀月做了一揖。
秀月忙不迭还礼,又赶忙屈身道:“谢娘娘厚爱!”
李娘娘又笑微微地望了望秀月,这才在一群嫔妃宫人的簇拥下缓缓离开了殿堂。
第五部分
少林方丈(第九章)(1)
杨坚悄悄走到夫人独孤迦罗的身后,打量她在写些什么?
迦罗衣服里微微透出的芳馨令他有些心醉……
国公府不算大,却也四四方方的布局颇是精致。两旁的青砖甬道从前庭迤丽通到后庭。花圃里廊阶下,到处都盛开着淡紫金黄的菊花,菊的清馨和着银桂的馥郁,在八月的和风中
幽幽沁心。
后庭院中最赢眼的就是几棵长势格外喜人的石榴树。油绿浓密的枝叶间缀着好些又红又大诱人馋涎的大石榴。这些石榴树还是一尺多高的小树苗时,隋公的朋友从西番长途运来之后,移栽在隋公府的。迦罗从此亲手为它们松土、浇水和施肥。这些石榴也着实不负她几年的苦心侍弄,今天秋天果子结得比往年更大更红。
杨坚径直来到迦罗的小书房,看她在做什么?
迦罗嫁到杨家以来,夫妻二人一直都是在各自的书房读书做文章。夫妻的书房一个在东厢房,一个在西厢房。虽不算远却也相互不扰。读书有了什么奇思妙想或是遇到什么奇文警句时,彼此就会兴冲冲地闯到对方的书房来,共同赏析或是评介一番。
迦罗今儿穿了件素花绮罗襦袄,下面系着一条缃绮的杂色长裙。满头青丝松松地挽了个斜堕髻,拿一把新月形的翠玉发簪别着。杨坚进屋时脚步放得很轻,见她正低头专心读着什么书,还不时顺手提笔润墨记着什么。
杨坚悄悄走到她身后,打量她在写些什么?
迦罗衣服里微微透出的芳馨令他有些心醉。
当年,隋公的父亲杨忠和岳父独孤信两人并肩效命于太祖的麾下。多年的戎马生涯中,二人一直情同手足。
父辈们出门打仗,家属多居留京城。杨坚与迦罗自小青梅竹马,又曾在官学和独孤府上的家学一起读书做文章。打从少年时,杨坚读书做文就不如这个俏丽的妹妹。对她也一直暗存思慕之心。杨坚从戎后,便遵父命,追随在迦罗的父亲——柱国大将军独孤信的麾下。独孤信受杨坚之父的嘱托,对杨坚一直格外严厉教导和扶植。后来,又主动把大周当朝明皇帝皇后的胞妹,美丽活泼的迦罗嫁给他为妻。杨坚当时真是惊喜望外,多少年来,一直都很珍惜这份姻缘。
虽说十几年的夫妻了,杨坚对迦罗仍旧保持着初婚时的那份恋情。现今,大周朝廷王公大臣中几乎没有一个不是三妻六妾的。唯有他们夫妻二人相亲相爱十几年一直犹如新婚燕尔。然而,不知底里的外人,不说他们这是夫妻恩爱,却以此攻击迦罗有“奇妒”之病,杨坚“惧内”。
杨坚忍不住咳了一声。
独孤迦罗转过脸来,见是他回府,忙起身笑问:“夫君几时回的?”一面为他脱掉外面的朝服,换上一身家常衣裳,一面令侍女煽炉烧水。
天生丽质的迦罗虽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身段面目倒比做姑娘时更有韵味。而在杨坚眼中,迦罗的魅力决不仅仅只因为她的美貌,更有她性情的可爱,见识的渊博。杨坚是那种雄心和机智,爱怨和憎怒都藏得很深,举止言谈也极绵稳守藏的男人。他蕴藏和压抑的诸多热情和雄心,如果没有迦罗的激发,会始终积郁和沉隐到心底深层。
而迦罗恰恰是那种能燃起男人激情和雄心的女子。
杨坚拿起夫人的手稿略浏览了一番,不禁赞道:“迦罗,你对孙子兵法的有些义理和见地,有时令我这个多年领兵的人都感到吃惊。你要是男人,布阵打仗,恐怕少有人是你的对手啊!”
迦罗一笑:“夫君又拿我取笑了。我不过是因为父帅、公爹和夫君皆是国家武将,常年累月耳濡目染的缘故,所以偏爱读读兵书罢了。夫君再莫这般说了,没听人家传言我在家里是牝鸡司晨的话么!”
杨坚笑道:“他们若是真的见了你骑射时的英姿,恐怕早就惊得噤口了。”
迦罗自小不爱女工织绣,偏偏喜欢演武骑射和诗书剑棋。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躲在父亲的帅帐后面偷看校场练兵演武的庞大场面。父亲所存的兵书籍册,迦罗未嫁杨家时就已研读了大半。光读书随笔的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