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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我交战,心浮气燥最是大忌。
何况越潜还在虎视眈眈就等着自己上钩。
连澈一遍一道警告自己要冷静,已经全是劣势的情况下绝对不能失了先机。
可那些刺耳的话还是一句接一句地窜到他耳朵里。
窃窃地议论声已经涌了起来,看着他的表情里都是淫亵鄙视的味道。
更多的是射向他身后满脸迷茫的小家伙,那种眼光简直活生生地把他身上的衣裳撕扯下来。
“你闭嘴!”手中的剑终于猛地挥了出去,愤怒的心情让剑划开空气时都“溯溯”作响,越潜侧身稍慢,最终没有避开,深深的伤口从右肩一直落到小腹,即使不至毙命,可也要好好地躺上好几个月的时候才能恢复。
轻轻的笑容却还是浮现在了越潜脸上。
被激怒的连澈,心脏的地方已经全是空挡。
赌局似的打法,既然自己没死,那反手回的那一剑就绝对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可以留着慢慢收拾,这—招出去,从连澈的腋下划过目标只有一个——原顷!
热血喷溅,白光之下,越潜的这一剑丝毫没有留情。
透过身体的重创,让剑都无法在第一时间内抽回来。
辽阔的天地之间,那一瞬竟是安静得没有半点声响,只能看到粘稠的红色顺着锐利的刃口一点点的滴落,然后立刻又被滚烫的沙石吸走,不着痕迹。
“咳……咳……”喉咙里透露出来的痛楚,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剧烈。
“连……连澈!”半晌之后,骤然响起的尖叫声。
“连澈!你……你怎么样?你流了好多血……你痛不痛?你不要吓我!”
眼前的小脸,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嘴里一直一直在叫着他的名字。
连澈欣慰地轻笑出来。
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顺着剑锋的来势,自己的身体就那么不由自主地挡上去了。
好漫长的一个过程,漫长到……足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锋利的铁器在身体里穿行的冰凉。
还有,眼前那张脸,深深地注视着他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把原顷那么紧地搂在怀里,所以他能确定,原顷那乌黑的瞳孔里那一刻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现在,他们的身体依旧抱得那么紧,原顷心脏跳动的地方,或许已经染上他血液的温度。
真好,这样真好……
放心地把越来越无力的身体完全靠在他的身上,看他哭得又脏又花的脸,感受他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脸上一直一直骚扰着,阻止着自己快要闭上的眼睛。
“原顷,”垂在他颈边的唇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声音,“回答我好不好,原顷……”
“我在这里,连澈我在这里!”
好近的回答,唇几乎要碰到的距离。
一直都想无所芥蒂地唤一下他的名字,原顷也好,效青也好,想听他脆脆的应答声。这个时候终于等到了。
“连澈,不要睡过去,不要睡过去!我不要见封凌了,我听话,我们回去好不好?连澈……”
小东西,好像哭了呢。
一滴一滴落到颈子里的液体,好温暖。
这些眼泪是为他而流的吗?
紧搂的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哀求都已经快被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真感人啊……我都忍不住要鼓掌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可思议的天大笑话,越潜静静地忍了半晌,还是纵声笑了出来。
抽噎着的声音努力克制了下来,原顷一直躲闪着的目光终于抬了起来。
“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瘦小的身体勇敢地一点点迎了上去,胆怯的部分全被愤怒盈满。
骇人的气势,危险的压迫感。
越潜心理猛的一颤,感觉到身下的马匹在畏缩地后退着。
有什么东西正在鲜血的刺激下悄悄地复苏,笼罩下来的气势让全部兵士都发不出声音。
“你不装了?”勉强地勒住还在后退的马,越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并无异常。
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孩子而已,平时全在越铮的庇护之下,那个时候尚不怕他,何况现在身陷重围,还像个白痴。
“不装了我也就不客气了,一剑送你去和他见面!”
不!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你别杀他!
抽搐着的手紧紧地握着,随着鲜血流出而耗尽的力气却让连澈发不出半点声音。
剑光一点点的临近,原顷丝毫不动,眼睛直直的瞪着,全是仇恨的表情。
“当”的轻响,飞石震落长剑的声音。
越潜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已是没有半点血色。
“越潜你干的好事!”毫无感情的训斥,冰冷的声音,谁也无法想像就在几个时辰以前,同样的声音会发出那么充满激情的呻吟。
“哥你动作还真快!”带上无谓的笑容,越潜一点点把头转了过去。
“原顷,你有没有事,先过来,到我身边来!”
策马从越潜身边缓步走过,越铮没有朝那张脸多看一眼,内心深处,他也实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到底该对越潜做些什么。
呵斥他吗?还是应该责问他为什么居然还是瞒着自己赶到这里,依旧一心要置原顷于死地?
这些答案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何况在亲手抱过他,在他身体上留下了各种暧昧痕迹以后,还能有怎样的立场来谴责他?
所以只有用冷漠的表情做面具,装做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计较。
越潜的喉咙里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冷哼,声音不大,可越铮还是听见了。
他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的失态即使能骗过天下间所有的人,也绝对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被连澈剑锋划开的胸膛上,微赫的肌肤裸露了出来,粘稠的鲜血衬着靡艳的吻痕,分外刺眼。
越铮知道自己很困难地才把眼睛从那里移开。
“原顷……怎么还不过来?”注意力终于被更异常的事情吸引了过去。
熟悉的身影怔怔地立在那里,却找不到半点熟悉的表情。
眼泪已经蒸干的脸颊上,燃烧的全是仇恨的火焰。
“你受伤了吗?”翻身下马,匆匆上前一步,却在那种骇人的敌意中,再也无法向前。
“你们杀了他!是你们杀了他!”
沙哑的调子把痛恨句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原顷?”一时之间,还无法明白是怎样一回事情。越铮犹豫着伸出手,想要把他拉回身边。
“别碰我!”怒意的尖叫,重重挥开了越铮还悬在半空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越潜你把他怎么样了?”震惊于眼前这副完全陌生的画面,越铮狠狠地对上了越潜那张嘴角正扬起满是嘲讽的脆。
“哥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脸上虽然还在笑,心里却已经有什么东西在越铮的呵斥声中悄悄碎掉了。
原来你还是只在意他……
原来你还是会因为他的闪失而迁怒于我!
“我能做的最多不过要了他的命,至于要把他变白痴,我还没那么大本事。”
“白痴?”
越铮难以置信地重新把头扭了回去。
原顷半跪在地上,正把连澈满是鲜血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搂在怀中。
那么虔诚又专注的样子,似是完全不把四周的危险放在眼中。
“连澈,还疼不疼?我帮你把那些流血的地方包扎起来好不好?”
他……他居然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本就破损的衣物被他从袖口处用力撕开,然后费力地用牙齿咬成细长的布条,一点一点的给怀里的人伤口的地方包扎上去。
一层又一层,歪歪扭扭,很丑陋的形状,像个粽子。
毕竟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
越铮也简直想不到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记忆中的原顷,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到各种各样惨绝人寰的伤口——他被扭曲的灵魂需要那样的血腥和刺激来安慰。
可是眼下的这般模样?
“连澈,血止住了呢!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疼,你就这样好好休息一下,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不会走开的,我保证!”
软软细细的安慰声,自己从来不曾听过,而原顷此刻居然是那么温柔地搂着一个敌方的将领在倾诉给他听!
越铮只觉得有些越来越沸腾的情绪已经要抑制不住了。
“他们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再也顾不上任何反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