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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不必忧虑。少夫人是位十足的好人,她一定会吉人天相。”说着,管家轻轻地拍了拍伊航的肩膀,“您还是先去换身衣服……随后,我安排司机送您去医院。”
另一方面,心情不错的倩倩,在汽车驶进自家庭院时,拨通了书雅的手机号码。伴随着悦耳的彩铃声,倩倩从车内走向前厅、从前厅走向客厅……直到电话自动挂机的前一刻,彩铃声才被真实的声音所取代。
这次,倩倩没有因为书雅迟迟不接电话而恼怒;因为她打电话的目的就是消遣、戏弄对方。但当她将预定的台词讲完以后,她却听到了令她始料不及的声音———书雅的哭诉!
一瞬间,倩倩真切地感受到了假想与现实的反差。茫然之际,她出人意表地选择了沉默———她想进一步摸清状况,再作定夺。然而,接下来的声音竟令她越来越担心了……
旁听着书雅与伊航的激烈言词,倩倩大致明白了书雅的处境……随着问题的明朗化,倩倩的怒火被点燃了。在她听辨出伊航正在对书雅动粗时,她更是忍无可忍地狂吼起来———直至将刚刚起床的程雄引到了自己身边。
不过,倩倩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那时,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电话上,她在认真地旁听着电话那边的所有动向……
书雅的那句———无需道歉,我会独自将孩子抚养成人。已令倩倩哑口无言;之后的三、两声巨响更是让她胆颤心惊!
……书雅的手机挂断了,倩倩的耳边恢复了安静……相对的,倩倩的心却在这一刻悬到了嗓子眼……
不好了!那边一定出了大事!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立即赶到书雅身边。想罢,倩倩转身便走,谁知她刚迈出一步就撞到了程雄身上。
“臭老爸,你给我让开!”(倩倩用手推搡着程雄,意欲从他面前穿过)
“臭丫头,你给我回来!”(倩倩还没有穿过,程雄就将她拽住了)“连夜返回,也不事先和我打声招呼,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孝顺!!”
“我……”倩倩指着自己,想对他做出反驳。不过,只是一刹那,她就改变了主意———“我不和你计较,反正你每次都这么说。咱们两个对孝顺的标准不统一,我没必要浪费我的宝贵时间,和你多费唇舌。”
言语间,倩倩再次做出了离去的动作;同时,程雄也再次将她拽住。
“别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从现在起,我要对你严加管束!没有我的批准,你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老爸,你不要每次都使出同样的招数好不好?”倩倩一边说,一边甩开了程雄的手,“我这次不是去见适轩,我要去伊航家将书雅接出来!”
“书雅不是应该呆在自己家吗?她为什么会在伊航家呢?”(程雄明知故问)
Ohdear!倩倩暗自感叹了一声;面对程雄的健忘,她本想借机大肆嘲讽一番。但因顾及到时间的关系,她最终还是采取了简洁、正常的回答方式。
“书雅已经嫁给伊航了,她当然要住在伊航家了!”
“不错,原来你还没糊涂。”
喂!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倩倩瞪着程雄,忍着没将此话说出口。她心里明白———一旦与程雄争执起来,在未来的几个小时内,他们双方都不会“停火”。
“不想吵架吗?难道我的乖女儿改脾气了?”程雄煞有介事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将谈话内容转入了正题;“既然你知道书雅与伊航是夫妻,你就不能过多地涉足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要知道,夫妻间的事情是很难用简单的对、错来衡量的———是非曲直之中,还掺杂了情感的纠葛;旁人是很难理解的。如若处理不当,只会帮倒忙。”
“这点儿道理我明白……可是,这次情况真的不一般。”这时,倩倩的脸上露出了认真的神情,“书雅的个性您是知道的;若非伤心彻骨、绝望至极,她是不会向我哭诉、也不会当面说出绝情之话。”
说到这里,倩倩长长地舒了口气,“老爸,你就别拦我了!我这次真的不是一时冲动,书雅那边的情况真的很危急;我必须
马上赶过,否则非得出大事不可!!”
从倩倩的言词中,程雄似乎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确信倩倩所阐述的情况是真实的。不过,当他考虑到席雯与伊航的办事能力时,他还是不愿让倩倩过多地涉足……
“义父,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愿陪同倩倩一起前往。”始终站在一旁静观的程勇终于在此刻做出了表态。
“也好……”程雄略微思索了一下;勿庸置疑,他绝对相信程勇的可靠性。“凡事小心,万万避免她与伊氏家族的人发生冲突。毕竟书雅已嫁给了伊航,闹得太僵,只会令事情更难收场。”
“是!”一声回复后,程勇伴随着倩倩一道走出了大门……(医院内———)“少爷……”留守在急救室外的人员,一见伊航匆匆赶来,立即起身。
“书雅的情况怎么样了?”(伊航的脚步急促,语气更急促)
“少夫人,于中途就陷入了昏迷(剧痛的原因)。如今正在里面接受救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听到这句话,伊航侧身靠在了墙壁上。望着门上提示救治还在进行中的红灯,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有多快———扑腾、扑腾地频率超过120次/分钟。
以目前情况来看,伊航的肢体是安稳下来了,但他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安稳下来。他的心里、脑子里、思想里、意识里……全都在呼唤着同一个名字———书雅!
书雅你必须安然无事!就算你不想看见我,不想听到我的声音……至少你要保证自己的平安……你千万不能有事!!
念及于此,懊悔、自责、恐慌……的感觉一股脑地向伊航席卷而来;无助之余,他本能地用自己的双臂环绕住了自己……
顷刻间,位于急救室外的走廊安静了……在伊航面前,众人连自由走动和用力呼吸都不敢———更别说是讲话了。渐渐的时间在凝固的空气中悄悄地走过了一分又一分、一秒又一秒……
在大家目不转睛的注视下,急救室的大门微微裂开了一道缝……
“医生,我太太的情况怎么样了?”医生刚刚从内迈出一只脚,伊航就率先冲到了他的面前。“快说呀!我太太———书雅的情况怎么样了?你快说呀!!”
“少爷、少爷……您冷静一下。”
“少爷,您别这么激动。”
“少爷,您这样激动,反而会使大夫无从说起。”……
就在伊航将要抓住医生领口的瞬间,陪同人员及时拉住了他。
正如众人所说,医生本想在第一时间对家属说明情况;但伊航的质问与激动,却使得医生将至于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先生……请您先冷静一下……”在看到伊航没有继续做出过激行为后,医生才重新理顺思绪,认真地讲述出原本就应讲述的话语———
“非常抱歉……我们已召集到了所有能召集来的知名专家……遗憾的是,孩子最终还是没能保住……”说到这里,医生好象感觉到了什么,他径自向侧前方移动了两小步———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不消片刻,一名护士推着一辆放满医疗用具的推车走了出来。细看之下,那些医疗用具均不同程度地沾有血迹……整体看去,那辆推车上除了金属色泽,就是白色(医院惯用颜色)和红色(血色)。
这样的色彩搭配,使得伊航在一瞬间,感到了眩晕……他不敢也不忍再朝它看去;但在他转头之际,他却意外地扫视到了一个足以令他悔恨终生的物件———一个浸满血水、内装幼胎的玻璃器皿闯进了他的视线。
“把它给我!”没等护士做出回应,伊航就将放在推车下层的玻璃器皿抱进了怀中。由于它是密封的;因而,内装的血水才没有随着晃动溢出……
面对这种情况,护士本能地看向了医生;在医生的暗示下,她不动声色地走开了。
“先生,我很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请您务必要保持冷静。”医生轻轻地启齿,“您的夫人还在里面接受救治———她的失血量太大,我们正在采用各种方法为她止血(到目前为止仍未止住)……”
“你们这群蠢材!你们已经令我失去了我的孩子,难道你们还要让书雅面临危险吗?!我清楚地告诉你们,书雅绝不能有事!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人!!”伊航怀抱着那个玻璃器皿,看似发疯般地乱喉;但他心里明白,该为这样的结果负责的人是他自己。
眼见伊航的情绪再度激动,医生识时务地选择了回避,“请您放心,我们定当尽力。”话音未落,医生就重新走进了急救室。
随着,大门的闭拢,走廊再次恢复了安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