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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我以前都不记得,今天做了这个梦才回想起来,我想这可能跟凯妮恩小姐读我的进展报告有关。总而言之,我很高兴现在可以不用请人帮我写东西,我自己会写了。
另外,我也想起一件事,哈丽达从来就没把小金盒退还给我。
第十一章困扰
「四月十八日」
我知道什么叫做罗尔沙赫氏测验了,就是我在动手术前曾做过的墨点测验。今天一知道要做这个测验,我开始害怕起来,因为我晓得伯特会叫我找出里面的图片,而我根本找不出来。我在想,这种测验是不是要我找出里面的图片,或者里面根本就没有图片,只是一种花招,想要看我是不是笨得去找出根本就不存在的图片。想到这些,我就不由自主地摆出一张臭脸给伯特看。
“不要这样,查理,你以前看过这些图片啊!”伯特说。
“是啊!我记得。”伯特看我说话的样子知道我很生气,一脸的惊讶。
“怎么了?查理。”
“没什么,看到这些墨水图片很不舒服而已。”
他微笑地摇摇头说:“这没什么,只是一种标准人格测验而已,不要担心。现在看看这些卡片,想想看里面可能是什么?告诉我你看到什么?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可能都不同。告诉我这些卡片让你想到什么?”
我很害怕地盯着卡片看,然后盯着他看,我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你是说这些墨点里面根本就没有图片?”
伯特皱皱眉头拿下眼镜,“你说什么?”
“图片!墨点里面的图片!上次你说每个人都看得出来里面有图片,你要我跟他们一样找出来。”
“查理,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我对他大声咆哮。因为害怕看到这些卡片,我生气了,而且也对伯特发脾气。“上次你明明就是这样说的。不能因为你是个大学生,够聪明,就可以这样作弄我。我讨厌每个人都在笑我!”
我不记得自己曾像这样生气过,并不是因为伯特的关系,而是我觉得好像每件事都快要爆炸开来了。我把测验卡片丢在桌上走出来。经过走廊时,匆匆地和尼玛教授擦肩而过,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他知道一定有问题,跟伯特追了过来,在我要搭电梯时拦住我。
“查理,”尼玛抓住我手臂,“等等,到底怎么了?”
我挣开他的手,朝伯特甩甩头说:“我恨透了每个人都在作弄我,就是这样而已。以前不知道还好些,现在知道了,感觉不舒服。”
“这里没有人作弄你啊!查理。”尼玛说。
“那墨点卡片究竟是怎么回事?上次伯特说里面有图片,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我……”
“查理,你想不想听听上次伯特到底是怎么问的,还有你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我们有测验当时的录音带,可以播给你听,你可以听听当时的完整记录。”
我情绪复杂地跟他们回到心理学实验室,怕他们在我不留神时又动了手脚欺骗我。那时我非常激动,很生气,情绪一时难以控制下来,很想找个人大吵一顿。
尼玛在档案里找录音带时,伯特跟我解释说:“上次我说的话跟今天的几乎一模一样。我们规定进行这些测验的程序都要相同。”
“听了我才相信。”
他们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我又感觉脸都胀红起来。他们两人在笑我。然后我突然理解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和他们为什么那样互相对看。他们不是在笑我,他们那样是因为知道我情绪起变化的原因,我已经进展到另外一个新层次了,而怀疑和生气周遭的一切,就是这个阶段的最初反应。
这时,伯特的声音从录音带里浮了出来:
“查理,现在看看这些卡片,想想看里面可能是什么?告诉我你看到什么?每个人看到的东西可能都不同。告诉我这些卡片让你想到……”
录音带里讲的话跟我刚刚在实验室里听到的一样,而且语调也相同,但是我的回答竟然那么天真,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瘫软在尼玛桌旁的椅子上。“那真的是我吗?”
后来,我跟伯特回到实验室,继续接受测试。我们进行得很慢,这次我的回答跟上次的不同。我“看得出来”墨点里有东西,一对蝙蝠在互相缠斗,两个人拿着剑互相比舞。我想像出来各种事,虽然如此,我还是不太敢完全信任伯特,所以在旁边一直翻阅卡片,想找出后面是不是还有东西没看到。
伯特低头做笔记时,我偷看了一下,但只看到像下面这样的符号:
WF+ADdFAdoring。WF…ASF+obj
我还是认为这个测验没什么意义,好像任何人都可以无中生有,看着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说谎。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我根本没在想像,只不过是随便编些话唬他们而已。
关于这一切,我想等到史特劳斯博士开始让我阅读心理学的书籍之后,也许就会明白。
现在我已愈来愈没办法顺畅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感觉写在进展报告上,因为我知道有人在读。
或许写完由我自己保管一阵子不给人看,我会感觉比较袒然。我要去问史特劳斯博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开始被这些问题困扰了。
第十二章提高生产量
进展报告10
「四月二十一日」
我想出一种安装面粉搅拌机的新方法,可以提高生产量。多纳先生说他可以因此省下劳工成本、增加利润,所以给我五十块红利,还将周薪加高十块钱。
我想请乔?卡普和法兰克?来里出去吃午餐庆祝一下。乔推说他要去替他老婆买些东西没空,法兰克也说他已跟表兄约好了吃午饭。我想他们还不习惯我的改变,这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
现在好像每个人看到我都会怕。我跑去找金比问他一些事,拍他肩膀时,他吓了一跳,把咖啡倒得满身都是。有时候他以为我没在看,一直盯着我瞧,面包店里没人愿意再跟我讲话了,以前常围在我身边玩的小孩也不过来了。现在工作都有点孤单。
想到这些让我想起来,以前站着打瞌睡,法兰克从下面踢我一脚的事,还有温暖的甜香味、白色的墙壁和法兰克打开炉门换面包时弄出的嘎嘎声响。
突然好像有东西倒下来,掉得满地都是,不断把我的头撞到墙壁上。
那是我,却好像是另一个查理躺在那儿。他满脸疑惑……不断搓头……盯着高高瘦瘦的法兰克看,然后又转而盯着站在一旁、身材魁梧、头发蓬松、有张苍白的脸的金比看。金比的眼睫毛像树丛,都快遮住一双蓝眼珠。
“不要找那个孩子麻烦了。”金比说:“老天啊!你怎么老是想逗他呢?法兰克。”
“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法兰克一直笑,“不会伤害他的,何况他也不懂,是不是,查理?”
查理显得有点抖缩,摸摸自己的头。他不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老是被罚。
“但是你懂,”金比边说边拖着都已变形的笨重靴子走到桌子那边去,“你怎么老是要找他麻烦?”瘦高的法兰克和身材魁梧的金比一起坐在桌旁搓面团,那是预定今晚出炉的面包要用的。
他们工作一阵子都没出声。忽然,法兰克停了下来,用手指抵了抵白帽边缘说:“嗨!金比,可以让查理学做餐包吗?”
金比手肘抵着工作台说:“我们不要再找他麻烦了,好不好?”
“这次我是说真的,金比。餐包不难,我打赌他学得来。”
这个主意好像很吸引金比,他转头盯着查理看,说道:“也许你说得没错。嗨!查理,过来一下。”
查理一向顺从别人的话。他头低低的,盯着自己的鞋带看。他知道怎样系鞋带打结,应该也会做餐包,学得来擀面粉、揉面团、在甜甜圈中间捏个小圆洞。
后来,法兰克反而好像有点迟疑,看着他说:“也许我说错了,我们不应该尝试。如果白痴什么都学不会,我们就不应该教他。”
“让我来,”金比说,他现在反而是蠢蠢欲动,“我想他学得来,听着,查理,你想学吗?想不想我教你做餐包,像我和法兰克这样。”
查理双眼紧盯着他看,微笑自脸上慢慢褪下。他知道金比的意图,感觉自己好像被逼到角落了。他想让金比高兴,但一听到学和教两个字,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被重罚这件事——他也不太记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记得一双灰白的手举起来要打他,想逼他学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
查理本能地往后退,但金比抓住他的手臂。“不要紧张,傻孩子,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看你抖得好像全身骨头都快散掉了。不要这样,我有个会发亮的幸运符要给你。”他从手中亮出一条下面带个铜坠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