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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继续拥着我。
车站人来人往,很多小情侣都拥抱告别,我们并非特殊。只是躲在人海中,看这小小世界里的每一阵骚动,每一场别离,猜得到的神机妙算,逃不过的肝肠寸断。
无论如何,请感激每个路过你生命里的人,因为他们多多少少丰富了你的人生。
我突发奇想地问黄俊:“明知道会分手为什么还谈恋爱?”
“你特么明知道会死还活着干嘛。”
我会意地点点头,“哦,听起来和‘吃了拉’,这个道理很像。”
气氛有点诡异,我转移话题。
“黄俊,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吗?”
“会。”他静默几秒,又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弃我而去,记得千万不要向狼牙山五壮士学习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因为我比小鬼子更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往下跳我一样追下去……”
车刚到站,人潮拥挤终于爬上去。
坐在舒服的靠椅上,同他挥挥手,轻声说:“明年见。”
窗外的电线杆以加速度的方式迅速被抛至身后,黄俊脱离我的视线,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见鬼。
整个人陷入椅背,打起盹。
昨天黄俊告诉我他后天要到澳大利亚去看他妈,据说得了胃癌,生命垂危。他脸上一点哀恸也无,跟准备出差办公务似得。
“可能没空天天给你打电话了。”
“嗯,没关系。”
“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感谢上天把你赐予我。”
捂脸,羞涩。
车到站后我没动身,让其他乘客先走,我一向不喜欢争先恐后地拥挤,因为根本挤不过这群人。忘记谁说过我淡泊名利,这话听着很是受宠若惊——我哪能是淡薄呀,我这人从小就养成了上学放学钻猪肉铺摊子下巡回的优良习惯,每天捡个一毛两毛维持口粮,有次人品爆棚居然见着张二十元大钞,刚伸手就被筱婷眼疾手快地捡走。
人说“敢怒不敢言”,我连怒也不敢。从此憎恨猪肉,因为我不敢恨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筱婷同学。
一扭头,看到伸长脖子的爸妈,观察了好一阵,人潮退去,才不疾不徐地下车。
他们一眼就看到我,接过手中的行李。
我妈搂着我的脖子嘘寒问暖,说:“等了半天,还以为你又没回来。”
“什么叫‘又’啊?哪次不回来了?”我不满。
“还不是你爸,天天饭后拉着我到车站看看,说你没准儿要给我们个惊喜先跑回来。”
平日里跟个小孩儿似的老爸连忙制止道:“跟孩子说这个干嘛呀,你不也天天念叨着怎么还没回来嘛!”
我鼻子泛酸,说不出一句话。
张海明听说我今天回来,勾结赵芝兰杀到我家。我们正在吃饭,他说虽然刚吃完但是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肚子又不争气地饿了,我们一块儿吃起来。我爸弄来两瓶啤酒,跟小朋友称兄道弟聊得比我都欢。
我去厨房帮妈端菜,看她兜着围裙的样子我又是一阵感伤,粘着她说,你好好保养,用贵贵的护肤品,等我将来能赚钱了跟你手拉手穿姐妹装去逛街。
我妈说好,我等着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下流
晚上和赵芝兰挤被窝,时不时吃个对方的豆腐,低俗猥琐的笑声自己听着都觉得下流。
不过话说回来,永远上流的人何其无趣。
“老赵,我怎么感觉你这两年一点没变呀,还跟孩子一样。”
“你懂什么,女孩子最好的状态就是外表比实际年龄小三五岁,内心比实际年龄老上三五岁,这才叫内涵。”
“说的这么沧桑!来,跟我走,带给你不老的神话。”
“你特么说谁老?我都15岁好几年啦!”
“别不要脸了,你分泌的是防腐剂么。”
“防腐剂?小道不登大雅之堂,我是时光守护者。”
“作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你应该很严厉地检讨一下自己是否是个资深傻逼症患者。”
“我是一个极其猥琐的人。”
“知道了。好基友,一辈子。”
“是一被子。”
也对。
赵芝兰聊起前两天的事,“初中留宿男生的那个姑娘还记得吗?我前段时间在商场二楼遇到她,险些认不出来,妈的丑成什么样儿了都!”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难不成你还想我和她发展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我接下去:“哦,山无棱,天地决,乃敢与君绝!人民需要我爱,我不得不爱。”
“亲,难道你喜欢母的?”
“不,我喜欢公的,比如你。”
“我是女的,你有的我都有,真的。”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抓起我的手,“来来来,摸摸。”
“说吧,哪里整的。”
“西湖河畔的韩国医院。”
我大笑,“夏雨荷帮你整的啊?你不要告诉我是容嬷嬷!”
“不!是杨嬷嬷。”
“滚,早该嫁了这尿性。”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我泼你口水!”
两人打打闹闹夜半三更才睡去,睡前我征询她明天的食谱问题。
“你会做什么,就什么吧。”
“一人做一道吧,公平。我会泡面,你呢?”
“我会吃啊!”
第二天起晚,踹了几脚赵芝兰叫唤的跟小奶狗一样,懒得理她,自己去觅食。
下午老赵回家了,我挥挥手,心情愉快。
曾一度以为是天涯海角的距离,如今看来,触手可及。
是这样的,我们小时候有无数个小心翼翼的愿望,并且那么容易满足,一双新鞋,一件新衣,一只手表,一块橡皮。这种种的种种,许多的许多,随着时间的齿轮被磨损、破败、腐化,最终被侵蚀成一盘散沙,风一吹,散落天涯。
现在除了突如其来的大姨妈再也感受不到那种心惊肉跳的刺激。
躺沙发上刷微博,有一条是这样的——
美人真的要多读书,这样羞辱起丑人来才更加伶牙俐齿。
我不屑,丑人也得多读书啊,这样反唇相讥起来就能够更加理直气壮了,不是么?
还看到有个硬心肠的人说:“你夜里不睡,是因为你还不累;你不想吃饭,是因为你尚未肚饿”。
糟糕,饿了。
在厨房笨手笨脚地切洋葱,我爸蹲旁边看,他说:“洋葱啊,剥着剥着会让你流眼泪,可到最后你发现,它根本没有心。”
我很惊讶,抬头问他怎么知道?
他讳莫如深地笑笑,说猜的。
妈妈刚巧回来,很惊讶:“哟,会切菜了呀,看来不急着嫁人了。”
“我才不嫁人呢,恐怖。”说完扔了菜刀去翻冰箱。
“去,净胡说,谁教你的?”
我找到牛奶和饼干跟妈一起看电视,“亦舒。”
“不要再看亦舒了,生活也并非那么黑暗,你瞧,今天阳光灿烂,多和同龄人出去玩儿,他们没有书上写的那般自私狭隘。”
我说我胆小,又非常自爱,我不敢。
“你难道没发现身边有作风正派的人吗?”妈妈问。
“爸是例外!”我反驳。
她讶异:“你说什么?你怎么就知道他例外了!”
“难道不是吗?他从不毫无理由地夜不归宿,也没有诸多应酬。”
“哎,女儿心里的父亲是不是从来都是最正派的一个,无与伦比?”
我嗤笑,“是呀。”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电视正播到广告,索性换台。
有时候闲着无聊开始琢磨起五行八卦阵来,别说还挺有意思的,给自己卜卦,好运就得瑟地哼小曲儿,厄运就换着再算一次,接着哼小曲儿。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狐朋狗友
第三天实在熬不住了,我知道我必须得找个理由出门,否则佳节过后必胖三斤!最近基本都是蹲电脑面前聊天,连手机都冷落,找来找去居然在床底下,摁半天屏幕也不亮还以为坏了我爸提醒说是不是没电了?我恍然大悟,借着他的电话打给张薇,她居然在外头吃烧烤,简直丧心病狂!我说我马上来,给我留点儿。
套衣服的时候爸问几点回家?我说估摸着饭点我就回来成么?
我妈让我把手机带上。
“没电了,带也白带。”
“那就带你爸的,反正他也没什么正经事,省的老被牌友招出去,一点家务活不做!”说完恨恨地瞪了一眼我爸。
“好啦好啦,带啦带啦。”我边戴帽子边敷衍。
我妈把手机放外套里给我,“够不够厚啊这件?要不咱再加件毛衣?”
“哎呀不用!毛衣穿着我走不动路了都。”
“薄的那件啊,低领的,穿着不难受。”
“真不用,烦死了!行了我出去了一会儿吃饭别忘记叫我啊。”我低头穿着鞋。
“饿死活该!”老妈忿忿不平。
我猛地抬起头,“你真是我亲妈吗?刷副本打怪捡的吧!”
她佯装生气没理我,倒是我爸应了一句:“顺手把门带上。”
“我不会拆门,而且出去玩带扇门好不方便。”于是手舞足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