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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你们——看,我以前的马子。正点吧,被我甩了,现在大老远的,又来——来找我呢?”云集晕晕乎乎地说道。
顾琳觉得那可能是一生中最窝火的一天了,她才想发怒骂醒他,云集一个耳光甩了过来打在她的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同时也点燃了顾琳眼里的火。
“别说话,听我说。”云集再次向他的朋友炫耀着:“怎么样,听话吧。”云集说着抱住了顾琳,强吻在她的唇上,她坚持着要挣脱。
云集的朋友一片欢呼。
她绝对忍受不了这样的屈辱,本来以为即使是做为一个普通朋友,可以给他一些起码的忠告,谁知道他竟然这样无礼。
她想说话,却说不了,他的双唇覆盖在她的唇上,她甚至都想咬他了,他满嘴的酒气却令她感到作呕。无奈之下,她出手了,利索地把云集的双臂打开,然后一巴掌打在了云集的脸上。想打醒他,“啪”的一声,云集的手立刻又还了回来,这已经是云集打她的第二个耳光。
怎么男人都是些转脸无情的家伙吗?顾琳在心里置疑道。
怒火中烧的顾琳用头狠狠地一撞,顶在云集的胸膛上,云集随即摔倒在地上,顾琳没有再理睬倒在地上的云集,气呼呼地走了,身后响起了口哨声。
走了十几步,忍不住回看了一眼,云集正躺在地上,邪笑着看着她,给她飞吻,大声地喊:“老婆,住在哪儿,晚上我去找你。”
顾琳没再回头,离开了那儿,暗骂道:下流无耻的云集。
拐过了一条街之后,顾琳再回头看看,空荡荡的人行道上,只有她一个人,那时,她才突然爆发般让眼泪哗哗地流出来。并在心里反复地骂着云集,烂云集,臭云集,破云集。
回到旅馆里,倍感窝火的顾琳,以她的性格,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这件事,最终还是把它完全窝在心里,跟谁也没有说。
半年之后,欧老师突然来到了她在的那个城市棋州,见她的第一句就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困惑之余,她还是说了真话,没有。“一辈子都不想找了。”顾琳赌气地说。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推荐你到棋州来吗?”欧老师问道。
“为什么?”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顾琳心想。
“因为云集。”
“云集?”
“对。你恐怕不知道吧,这里就是云集的户籍所在地,我建议你来这儿,也算是循了一点私心的。”
这里竟是云集的家乡,要是早知道,无论如何都不来这儿。“别提那个混蛋了,他现在变质了,这样下去,迟早要进去。”不提云集顾琳心情还好好的,一提云集,顾琳就来气。
“怎么你见过他?”欧老师故意问。
顾琳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我要说其实当年他不是被开除,而是去做了卧底,你会相信吗?”
顾琳一下子傻了,半天才说了个“我”字,又无语了。然后,想起了那天的相遇,以及云集对她的侮辱,原来都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年在刑警学校挑人选的时候,我选择了云集,到今天,终于证明我没有看错人,云集他是好样的。”欧老师继续说道:“这是云集当年写给你的信,是我从宣传栏上揭下来的,有你贴上去的,还有他贴上去的,我都放着呢,现在物归原主。”欧老师从包里拿出来那些信,递到了顾琳的手里,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原来自己是误会了云集。
“云集他现在——”顾琳一下子醒悟过来,是不是云集他已经——顾琳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先把信看完吧。
欧老师静静地等着顾琳把信看完,等顾琳一字一句把信看完之后,她发觉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这是一封公开的情书,而应该读它的人,却整整迟了好几年。
“云集他负伤了,很重,可能会留下终身的残疾,他不让我告诉你他的事,可我还是来了,我来是想问你,要不要去见他?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那就算了……”
欧老师说,云集执行任务且负了重伤,但是死里逃生,真算是万幸,应该有后福才对。但是言辞却是对顾琳寄予着一种隐约的希望,顾琳知道欧老师的意思。接着眼泪就哗哗地滴在了手里的信纸上,然后刹那中做了抉择,坚定地说:“欧老师,我想好了,你带我去见云集。
顾琳知道,爱上云集完全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任何拒绝云集的理由了。三个月之后,顾琳和云集结了婚。那时顾琳已经管不了自己还是年纪还轻了,而心情也不像以前那样乱了。
这一切全因为欧老师的从中撮合,若不然,那有两个人今天的幸福,所以,当欧老师再次来到棋州的时候,也难怪云集和顾琳都那么高兴。
……
那一天,从列车上跳下来的洛渔摔断了一条腿,可他捡回了一条命,一开始,他还在为自己的果断的逃离而沾沾自喜,毕竟这样赌来的结果,让他重获自由,可是当他转念去想事后的顾琳的心理感受的时候,心里又生出了无限的愧疚来,顾琳那么真心地对待他,不过是要用最无可奈何的方式拯救他,当他的灵魂已被罪恶感四处围困,也许只有戴上手铐才算是最后的救赎。
他的愧疚主要还是来自他重重砸向顾琳胸口的那一拳,但是很快,他让自己麻木下来,他想,当年,他意外地致那个副市长的儿子死亡,尽管那是他主动出手,可还是为了帮助顾琳,从这一点上讲,顾琳还是欠他一个人情,现在他为了逃命却出手伤害了顾琳,而顾琳也迟疑着没有开枪,这样也算扯平了,这种扯平的想法,完全来自黑道上的价值观。
洛渔很明显地感到,他的人生观,价值观早已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
第九章(中)
他还不能寻求最后的救赎,因为他还没有打算那样做,除了那二十公斤海洛因要他去顺州交接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要见到小梨。
总算拨通了杰哥的手机,告诉杰哥他可能要晚些天到顺州,其它的不再说什么了。这样的联系显得非常艰难,一切只为安全起见,一个个精心设置的一周一换的手机号码,换来换去的结果却是连他自己都时常感到混乱。
三天后,他拖着打着夹板的残腿被杰哥派人开车接到了顺州,他把那早已运到的二十公斤海洛因亲手交到了杰哥的面前。
他知道他为杰哥做这些事情完全是为了小梨。他也知道,做这些事情就是增加他的罪恶。可是再在心底下重复这些对他好像没有太大的意义。
杰哥说:“小傅,养伤吧,养好了伤,还有事情让你做!”
但是,杰哥只字不提小梨。
洛渔忍不住问:“小梨呢。”
“小梨,她正戒毒所戒毒。”杰哥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平淡也很无奈。
那他和小梨的孩子呢?
杰哥说,等小梨戒了毒瘾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这绝不是洛渔所预先设想的情形。
两年的时光已经让顺州城改变了许多,可是天堂火歌舞厅还在,等到洛渔可以下地走路的时候,已经又过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除了慢慢地养好自己的断了的腿骨之外,就是静静等着小梨从戒毒所出来。小梨会给他一个怎么样的答案,她是怎么可能染上毒瘾,洛渔感到不可思议。
一天天熬日子,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只等着伤口能自行愈合,慢慢地可以再次行走了,可灵魂依然困在黑暗里,他为着身体的自由四处逃走,可心里却感到被什么囚禁着似着。
天堂火,还是像从前那夜夜歌舞升平,每一段乐曲的舞动中,都有一个个张扬的堕落的酩酊大醉的灵魂在狂欢,天堂火,还是从前的天堂火,却物是人非,而每至夜晚来临,领舞的不再是这里曾经的女主人小梨。
当洛渔再次走进这里,无声地坐在一个座位上,静观着这一切的时候,一个颇有风韵的女子端着酒杯坐在了他的身旁,风情万种地唤出了他的那个假名字。
“是小傅,对吗?”那个女子问他,并且无比柔情依依地望着他。
这里的人员流性极大,两年前洛渔在这里的时候是这样,相信现在还是这样,洛渔还是点了点头,警觉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人在特别注意他。
“还记的我吗?傅哥。”那个女子问。
洛渔实在想不起来了,尽管他的眼前这个女子的容貌再加上各类化妆品的修饰已经显现出绝美的姿态,可是他不是那种能从女人的容貌才记住对方的男人,洛渔从记忆中搜寻了一阵,仍然想不出她是谁。
女人笑了笑说:“我可是记的你,大帅哥。”
女人的哆声哆气,让洛渔有点别扭,出于好奇,洛渔问了女人的姓名。
女人说:“我叫崔若婷。”
然后,崔若婷递给了洛渔一张名片,这个崔若婷的来头让洛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