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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寝室厕所里方便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过去敲老张寝室的门,只见老张和大杰都在,老张却在摆弄他那个大木盒子。
我吃了一惊,问老张:“你又要干吗?”
老张“嘿嘿”一笑不言语,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杰一边抽烟一边笑着说:“这老头子改邪归正了。”
“啊?怎么个改法?”我问。
“扔了扔了。”老张一边把盒子四周贴好透明胶一边说,“找个地方埋了,一干二净。”
“哈哈,你不做你的研究啦?张大仙?”我接过大杰递来的烟,一边点火一边调侃他。
“研究?呵呵,我信了我信了,不用研究现在我也信了。”说着老张抬头看了看我们,不好意思地笑出来。
“那今天咱们去大哥家看看吧?拎点东西过去,吃顿饭,也算是感谢他,怎么样?”我问。
“好啊,顺便咱们也问问他那只猫的来历什么的,到现在很多事我还犯糊涂呢。”田鸡说。
“行行,那……等咱们先找地方把这个埋了吧?啊?”老张抬头说,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把箱子的封胶又层层打开,取出那个天平和那盒砝码。
我一愣,不知他又要干吗,他嘴角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砝码来,转了一个角度把底朝向我,说:“看。”
我一看,砝码底下吸着一小块磁铁。我不解地说:“这是干吗?”
“这小块磁铁我找了很久没找着,原来是吸到这了,怪不得那天称猫的时候会显得瓶子轻了,你我还都以为什么东西跑出来了呢。今天收拾的时候我才无意中发现这个,原来不是瓶子轻了,是砝码这头重了。”说完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们顿时哈哈大笑,一起走了出去。最后,我们选中了学校旁边的一座山,挖了个坑,把那箱子埋了进去,老张显得特别认真,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一把土一把土地埋好。然后我们下了山,直奔大哥家去。
我们一路说笑着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再拐过一道弯,就是大哥家了。谁知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响起,好像还伴着许多杂乱的人声!我心头猛然一乱,急忙跑过去,只见大哥家的院子里有许多警察里里外外走动着,他家院子已经被封住了。
“大哥犯事了?!你们等等,我过去看看。”我一边和他们说着一边走过去。
当我走到篱笆外的时候,一个警察上前拦住我:“你干什么的?”
“啊?我……这是怎么了?”
“警察办案,没事走开。走开啊!快点!”警察说着又往回走。
“哎!他怎么了?”我把警察喊住。
“谁?你认识这家人吗?”那警察又转过身来打量我,见我手里提个满满的塑料袋,“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我……我们要去海边烧烤啊……”我急中生智说,“我们好几个同学都要去。”
“不行,下面出事了,已经被封了,你们改天吧!没事走开,别影响警察办事!”那警察不耐烦地一转身走了。
我一听“下面”出事了,浑身顿时一冷,我看那警察走远了,偷偷跑到那棵老树旁,扶着树朝下一望,只见一个人“大”字型躺在悬崖下面,身体周围画着一圈白粉。再熟悉不过,正是大哥!我当时一惊差点栽下去,几秒后缓过神来才撒腿往回跑!
“出事了!”我边跑边控制自己的声音喊。
“出什么事了?!”主席问。
“死了……”我颤抖着说出两个字。
“谁死了?!”主席就要往前冲过去。
我一把扯住他:“别过去,那边全是警察……大哥……跳崖死了!”
一群人当时全傻了,田鸡手里的塑料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无论如何,我们最后都没有了解那只猫的来历,这让我们始终在心里有个疙瘩。而令我更加忧虑的是那只猫的将来,或者说--那猫还会不会再回来?
…………
华哥的照相馆生意还在继续,院子里也多多少少总有些猫聚在那里,我们从没向华哥说起过后来的那些事,华哥也慢慢淡忘了。他依旧对猫很好,给它们买猫食和玩具。但是直到毕业,我始终不能从这个阴影中摆脱,每次在学校见到猫,无论什么颜色,无论多大多小,我都下意识躲得远远的,每次去照相馆冲洗相片的时候,也都小心地避过台阶上那些貌似慵懒的生灵。
十四、结局。尾声
几年后,我毕业去了南方工作,由于所做的工作也都是和摄影有关,所以还和华哥经常保持着联系,时不时的就在网上交流些摄影设备和技巧等问题。突然有一天,华哥给我发来一封E-MAIL,信的名字叫“小猫”,我一见“猫”字,习惯性地心头一悸。打开来一看,只见正文写道:“我院子里有只母猫生了一窝小猫,一共有五只,个个都非常可爱,我拍了张照片给你看看。”
我点开附件中的照片,那照片随着浏览器的进度条一点点展开来,我的心跳几乎骤然的停止--
一只母猫的身下塞着五只小猫,其中有四只小花猫面朝母猫在吃奶,唯独只有一只小白猫把脸朝向外面。它的头上赫然顶着一撮黑毛,正幽幽地盯着镜头看,黑色的眼球内看不到瞳孔,只是一团空洞。我只看了一眼,耳后就瞬间变得麻木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我不敢回头,仔细体味那感觉,就像一把沾过海水的冰凉刀子轻轻抹在脖子上。让我想起几年前那个漆黑的海面,正是我,握着这样一把刀子,割断了那渔网口的绳子……
下一个人,会是我吗?
正文 第三十九篇 地狱楼梯
到过我家的人都知道,我住在一幢很平常的楼上。
我家住在三楼。
我住在这幢楼已经有十多年了,这幢楼是用我们厂生产的优质水泥建造的,再加上其抗震结构,设计上可以抵御6~7级的地震。
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其门分别对应着东,西和北,而我的家住在中间,也就是大门冲北开的那间。
这幢楼的楼梯也是很平常的那种,每一层之间是由两段对折的楼梯所组成的,从我家到一楼总共有六段楼梯。
我在这幢楼上住了十几年,除了出去上学,出差等共四,五年外,其他的时间都住在家里,每天上下楼至少四次,可以说对这楼梯已是极为熟悉,以至闭着眼睛也可以很轻松的上下楼。
第一次出事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对,就是去年的夏天。
四周依然是昏暗的。
我边喘气边仔细看了一下标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14…2”我又到了—14层。
下面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我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一些。
我轻轻伸出手,去摸那扇门。
我的手碰着了门,却感到凉凉的,滑腻腻的。
这一下大出我的意外。
然而就在同时,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屋内有一个黑影闪过,接着门内发出轻微的“喀哒”声,似乎门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开门,想要打开门出来。
我大叫一声,再也不敢停留,拼命往上跑,可我实在太惊慌了,脚在台阶上一绊,摔了一跤,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又是被邻居下中班的声音惊醒,依旧发现自己站在自家门口,依旧是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打开门进去,电话铃正急促地响着,抓起电话,是那帮聚会的朋友打来的,质问我为什么失约,并说在这四个小时里不断给我打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们我在一个神秘的楼梯里探险,最后被吓得昏倒?
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我才觉得手上有点不舒服,我张开手,发现手心里全是青苔。
我当然知道这是在哪里弄上的,是在我伸手去摸那扇门的时候给粘上的。
可是,谁的门上会长满青苔?除非那扇门一直没有打开过,或者门内从来没有住过人。
如果说,第一次我认为是幻觉,但是这次我可以确定那不是幻觉,因为幻觉不会让我的手上粘满青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到图书馆翻看各种书籍,想找出类似的记载,但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化名给一些报刊或者知名的科学人士写信询问,但全部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我还和一个好友说过这件事。
我的这个朋友姓蓝,因为他是属鼠的,所以我一向叫他“蓝皮鼠”。
有一天,我问他,“如果有一天,你从家里出来,却发现楼梯永远没有尽头,你一层一层下去,却总也找不到出口,你会怎么想?”
他变得兴高采烈,问我道:“这是哪部恐怖片?”
我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在现实里发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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