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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这个25岁的女子像拥有水晶球的孩童一样,生活得简单而又丰富,因为对琴棋书画略有精通,所以她身上又拥有艺术家高雅浪漫的气质。晋陶渊明独爱菊,世人盛爱牡丹,浪花却对有博大胸襟和自由意志的大海情有独钟。只要一提起大海,浪花的话题便如千里马奔行千里,又如万丈瀑布雄浑壮美。她的开场白往往喜欢引用《基度山伯爵》里的一段话:“当我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我便是在老海神的怀抱和那美丽的安费德丽蒂的胸怀里抚慰长大的。我曾在前者的袍子和后者蔚蓝的衣衫上游嬉。我爱海,把海当作一个情人,假如我长久不见到她,便会感到苦恼。”
此时侃侃而谈的浪花是任枫用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不过枫也不打算打住浪花的话,虽然浪花说来说去也不外乎那几件事,这对于同样在海边长大的枫并不新鲜,但枫喜欢听浪花滔滔不绝地讲呀讲,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浪花的声音,那声音是叫人心醉的甜蜜、丰满、圆润迷人。枫还爱凝视着浪花讲话的神情,那热烈、欢喜而又显得孩子气的表情和她思想一样芬芳、清新、润泽而又纯洁。
当然,枫的“别有用心”是浪花所不知道的,她看着枫一副入迷的样子,还真以为枫被大海吸引了,于是讲得更兴奋更激动了。一会儿抒情地朗诵着大海,一会儿激情地演说着大海,言辞之汪洋瓷肆之绚丽多彩那是无以伦比的。不过无论是绵绵细雨还是*都会有停止的时候,浪花对大海的一番长篇抒情也有结束的地方,此时枫往往会意犹未尽地问一句:“就这样好了?”“是的,好了。”与刚才激越的言论相反,浪花的回答显得有些颓废。她似乎为自己这么快就结束了话题感到不安、自责,却没料到枫在一旁抿着嘴偷乐。
虽然对大海的感情不如浪花那么深深,然而枫也很喜欢大海。假如没有那次在大海边的奇遇,也许她们现在还是生长在异地的两棵树,永远没有枝枝叶叶相互缠绕的那一天。所以枫会怀着感激的心情,偶尔和浪花一起回红被看海。红被以宽广的心胸、深深的情感默默接纳着归来的游子。
在海滩上,枫会喋喋不休地告诉浪花小时候她和小伙伴们在哪片沙滩上捡贝壳,在哪块礁石上玩家家,在哪块岩石上捉迷藏。“对,就在你站的地方常有螃蟹出没,我们常常提着小瓶子捉它们,就象警察捉罪犯一样。”枫仰着头大笑,长发在风中飞舞,犹如一个快乐的天使。她还调皮地拉着浪花的手到山上找爱神宝座。
“有个古老的传说,美丽的石头会开花……”红被鬼斧神工的石头禀赋着上天的灵气,盛开出一朵朵神奇的花,而最受她们青睐的莫过于爱神宝座,因为宝座上开出的花是祝福世上有情人的。一对恋人一旦坐上爱神宝座便可以走过风风雨雨相伴到永远。徜徉在爱河里的浪花和枫当然要到爱神宝座坐坐。此时浪花拥着枫,她们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浪花会很浪漫地念几首诗,也许是伊丽莎白·勃朗宁的十四行诗,也许是萨福或狄金森的,此时枫会甜蜜地闭上双眼,幸福犹如波涛一波波簇拥着她们。
现在,和爱情一样美好的便是春天来了,春天以日光为衣裙,脸如玫瑰色的曙光发如流动的溪水,春天给人们带来了万丈光芒,向大地倾泻了温暖阳光。春天带来了透明的蔚蓝色天空,醉人的野花芳香和由芬芳的嫩草织成的华丽地毯。这万象更新鲜花盛开的春天仿佛是上苍为她们真爱准备的一份厚礼。当浪花采撷一束火红的杜鹃花递到枫面前,枫甜甜甜的笑靥映在浪花眼里比花儿更红更美,此时爱人的心便像那迷醉的春风。
这“风如酥,花似火,十里桃花相映红”的春天注定要为她们的爱情锦上添花。枫常常想如果说幸福是一面镜,那么幸福的焦点便是那个夜晚——3月16日22点28分,浪花俯在枫的耳边向她求婚。当时,从浪花双唇呵出的气息让枫的脖颈痒得直想笑,最终枫还是憋不住“咯咯”笑起来,然而枫一看到浪花紧张得直想哭的模样便不笑了,她偎依着浪花,唇轻轻摩挲着浪花那张漂亮得令人爱怜的脸,甜蜜地说道:“我答应你,傻瓜,我这辈子早就交给你了。”
枫后来有事没事总爱细细回味浪花向她求婚的情景,虽然当时浪花表现得有些笨拙,言语远不如平时流畅优美,那双乌亮的大眼睛也总是低垂着,不敢看她,然而枫却觉得那一瞬间——浪花向她求婚的一瞬间美妙绝伦,那是至高无上的幸福。因为激动和紧张的缘故,浪花的声音不像平常那样丰润、圆满,甚至显得有些干涩、结巴,然而在枫听来有如黑暗榛子林里响起天使般水晶的声音。
这样一个私定终身的夜晚,对于浪花和枫来说意义非凡。虽然没有双方父母在场,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没有婚纱,没有喜糖,没有宴席和结婚证书,但拥有默默相许的两颗心。这就足够了。婚姻本来就是给爱情安个家,家的核心就是相亲相爱,至于其他附加的东西本就是世俗的一切,就让它世俗去吧。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浪花和枫由恋人变成了夫妻。她们以老公、老婆相称,戒指戴在双方的无名指上(虽然到了明天上课时还得摘下来)红艳艳的玫瑰成了亲朋好友,挤满了房间,仿佛一张张祝福的笑脸。她们在房间里摆了一大桌酒菜,不停地喝着交杯酒,惹得万物心生嫉妒,纷纷不眠。柔和醇香的红酒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仿佛她们酡醉了的心。
不知呢喃细语了多久,不知喝了多少酒,音乐突然停了,彼此都不说话了,令人窒息的寂静如巨鸟双翼将她们笼罩。她们紧紧相握在一起的手传递着一种细微神奇的感应,这种感应引起一阵阵甜蜜的颤栗,同时又让她们感到恐慌惊颤,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她们都能明白相互心里的渴望,同时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要不可避免地发生。浪花困难地翕动着嘴唇,她感到口干舌燥,燥热难耐,出于对枫的保护,这三个月以来尽管她拥抱过亲吻过枫,最终还是把持住自己。然而今晚,在这样神秘的夜晚,醉人的夜晚,晕眩的夜晚,危险的夜晚……
站在时光的河流里,斯蒂芬问道:“你理解吗?你现在明白如果你献身给我,那将是什么意思吗?”这时她突然停了下来……玛丽在哭。
玛丽转过那双非常明亮的眼睛来对着她:“你可以说这些——你,你谈到了爱!我干吗要在乎你说的那一切呢?我干吗要在乎世人的舆论呢?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就是你现在这样的你——就象你现在这样!我爱你!你以为我哭是因为你告诉我的这些吗?我哭是因为你这张让人疼爱的带伤疤的脸……这张脸上的不幸……你理解吗?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斯蒂芬!”
“说得多好呀,我干吗要在乎世人的舆论,我唯一在乎的就是你……你理解吗,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你。”不,这不是玛丽在说,这是枫,枫的眼神枫的嘴唇枫的一切都是这样诉说。如两颗流星相撞在一起,刹时,一股电流传遍了她们的全身。她们四肢无力,周身淌着冷汗,一阵阵微颤透过全身。此外,她们还看到黑暗,平静的黑暗,闪光的黑暗,危险的黑暗,隐秘的黑暗。后来黑暗隐遁了,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们拥抱在一起,双唇贴在一起……
肌肤相亲的时刻,因为慌乱与紧张,她们首先感觉到的不是那种*似的快乐,而是啼笑皆非的忙乱。浪花细柔而又笨拙的手指轻抚着枫两朵娇嫩的桃花,在春风的撩拨下,桃花颤栗着、怒放着。春风掠过少女扁平润滑的腹部,在沾满莹莹露珠的芳草地上嬉戏逗留了一会儿,直直地向纵深处发展。它要去峡谷探险,去寻找泉水的发源之地,去体验白云之巅的快乐。此时,春风失去了它一贯的温柔,它变得粗暴狂野,它怒吼着,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如一把尖锐冷酷的冰刀。它像一个勇往直前的战士,打破了城门——*的城门,那层神秘的**被攻破了,战士直冲而入,越战越勇……
枫感觉撕裂似的疼痛延至全身,而夺眶而出的却是幸福的泪花。没有人会明白的这一时刻对枫来说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在这神圣而又骄傲的时刻,枫成了浪花的妻子,成了浪花的女人。就像基度山伯爵在伊夫堡的黑牢里,度过三千六百个黑夜的渴望与痛楚,没有人会明白为了这一天这一刻的幸福,她们所遭受的痛苦。
“你这孩子,”斯蒂芬气喘吁吁地对玛丽说:“你不理解,你也不能理解——老天在上,我爱你!”这时她把这个姑娘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