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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一笑:“可不是,今儿这个刺上两句,明儿那个找些磋来,冯氏就是皇上赐的又如何,照样架不住人多,找她事的多。”
月婵笑着弹了弹环儿的脑门:“你还没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环儿一吐舌头,赶紧讲了起来。
原来,环儿和杜鹃该替换当值了,一大早起来,两个人梳洗打扮了,就往月婵屋里走,才走了没多远,正巧看到白氏的屋子,两个人愿想绕些路的,后来一想怕什么,便从白氏屋前过。
白氏起的倒是挺早,她穿了件葱绿的夹棉衫子,系了一水蓝的撒花长裙,正蹬在门槛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指挥小丫头们洒扫。
环儿只瞧的目瞪口呆,白氏平日里那般柔弱的人儿,人后竟是这般样子,这人啊,连装相都装半分,倒真是没有多少脑子。
杜鹃也瞧出来了,拽拽环儿的袖子,两个人赶紧走。
却是没有料到,迎面碰上冯氏,冯氏这几日受宠,遇到谁都是极高傲的样子,看到环儿和杜鹃这两个王妃跟前的红人,也一点面子都不给,在环儿给她行礼的时候,也不说起,仰着头就过去了。
可巧白氏瞧了,怕是逮着机会了,也不知道从哪个丫头手里抢了水盆过来,啪的一下子,半盆子水全泼到冯氏身上了。
这般冷的天气,兜头一盆子凉水,直冻的冯氏脸都白了,才要发作,白氏扭着腰走了过来,对冯氏一笑:“我当哪个呢,原来是冯妹妹啊,妹妹可好?”
冯氏没有好脸色:“好着呢,总归命大死不了。”
白氏低头,转眼间就带了泪光:“冯妹妹这话什么意思,我也是好心问问你而已啊。”
说着话,白氏又朝环儿和杜鹃看过去,一惊:“冯妹妹你怎的如此不懂规矩,这环儿和杜鹃可都是王妃跟前的人,你对她们竟这般无礼,你眼中还有没有王妃了。”
她抹了一把泪:“我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反正我身子骨也不好,也计较不了许多,可王妃却是正经主子,王爷心头上的人,你怎么可以……冯妹妹,你这样可是不对的……”
白氏一行哭一行说,直把冯氏挤兑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们站的地方正巧是风口上,冯氏才被泼了冷水,冷风一吹,哪里受得住,浑身发抖,直弄的嘴唇都青紫起来。
白氏哪里不知道这个,故意拦了冯氏,想耽误她的功夫,引她大病一场呢。
冯氏气的脸都紫胀起来,伸手一指白氏:“你这话什么意思?刚才谁泼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泼了人,不说道歉,反而有礼了,既是这样,咱们不若到王爷王妃面前分辨分辨,我瞧瞧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
冯氏这么一指,白氏更是哭的厉害:“对不起,冯妹妹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瞧着那盆水脏了,想洒掉再换一些而已,却是没想到冯妹妹从这儿经过,前些天冯妹妹可一直不在这过的呀。”
冯氏冷笑一声:“这借口倒也好,不过,我却不信的,我只知道你心里嫉妒,嫉妒王爷宠爱我,更恨王爷每日在我屋里不登你的门,哼,我还告诉你了,我偏巴着王爷,你又待怎的?”
白氏哭了一场,猛的抬头:“冯妹妹,这话可不是胡乱说的,你不过是个侍妾而已,就是皇上赐的,那还是个没什么名分的侍妾,你就敢说这话,又把王妃置于何地。”
环儿和杜鹃一直站在一旁,越听越是不像,两个人心下一惊,对视了一眼,便赶紧起身告辞。
走了一段路,环儿倒是紧张起来,小声道:“这个白姨娘真不简单呢,话里话外的除了挤兑冯氏外,便是挑着咱们小姐屋里的人瞧不惯冯氏,怕是等着小姐和冯氏斗一斗呢。”
杜鹃点头:“我瞧着也像是,那个白氏表里不一,冯氏又是心高气傲的,也不知道一会儿谁赢谁输,我瞧冯氏不象很有脑子的,别被白氏挑的和咱们王妃不对付了。”
环儿冷哼一声:“她本来就和小姐不对付,你没见那日敬茶时的样子没,什么人啊,敢不给小姐行礼。”
杜鹃瞧瞧四周,拉着环儿一路疾行,这才回了月婵屋里。
月婵听了环儿和杜鹃的话,一脸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我自己静一静。”
环儿和杜鹃应了一声,小心退出去。
月婵站在窗边,瞧着窗外,看到院内树木叶子凋零,树枝上便是枯黄叶子也没有几片了,远远瞧着,一片萧瑟意味。
她不禁叹了口气,更觉心里沉重几分。
伸手拿了一张纸,又提了笔,挥手泼墨,很快一副秋景图跃然纸上,月婵又飞快的题了一首诗,放下笔之后,远远的瞧了一眼,觉得还是不错的,虽然这画画不出姜彤那样的韵味来,不过倒也是不错的,那字倒是有了长进,以后还要继续努力才是。
想到姜彤,月婵向着,赶过了年,姜彤可就要成亲了,到时候她丁是要去的,好些日子没见姜彤了,怪想念这丫头的。
瞧着九王府里众人的口是心非,表里不一,月婵越发的怀念姜彤的单纯活泼。
“小姐……”
她这里正想事情,冷不丁的,画眉从窗外冒了出来:“小姐,刚才红姨娘屋里的丫头来报,说红姨娘不好,刚才在院子里转的时候,竟是晕倒了。”
月婵一听,牵唇笑了一下,心说这个红姨娘可不是个老实的,不定又有什么花样呢。
“你让人去请大夫,好好给红姨娘看诊,告诉大夫,可要用好药,有什么缺的,直接回了我。”月婵瞧着华美吩咐了几句,又道:“这事你和绿衣说一声,最好让绿衣和你一块去办。”
画眉低头应下,心里明白,这绿衣是王爷的人,办事的时候有她在旁边瞧着,以后就是红姨娘有什么事情,也不干她们的事。
画眉很快消失踪影,月婵站了一会儿,自己在屋里练习一会儿吐纳之法,又在地上打了一趟拳,身上微出了汗意这才告停。
她才要去拿毛巾擦汗,就听外边画眉和绿衣的声音。
让这两个丫头进来,只见两个丫头都是一脸的愁容,月婵有些疑惑:“这是怎么的?红姨娘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病的可厉害?”
绿衣没有说话,画眉吐了口气,一咬牙道:“红姨娘并没有什么,不过是喜脉,大夫说已经怀胎快四个月了,如今胎坐的很稳当,不过就是这几日一直关着,红姨娘心里烦闷,以至于身子有些不好罢了。”
月婵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冷意,她便说嘛,红姨娘不是那等老实人,她哪一天不闹腾一番就过不去的,如今可倒好,竟生生闹出这般大的事来。
这话说的,怕是在指责她这个做主母的可待那些小妾们吧。
第二百零二章 含酸
“王妃,王爷来了!”
月婵正半躺在榻上,思虑红姨娘的事情,猛不丁的听到高子轩进来,她倒是一惊,高子轩可有好几日没进她屋里了。
赶紧穿鞋起来,月婵理了理衣服头发,带着几个丫头迎了出去。
外边绿衣打起帘子,高子轩一低头走了进来。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不过却显的高子轩更加高大起来。
他穿了一件浅紫圆领衫,外罩着深紫色银纹团龙袍子,长发用白玉冠束起,动作间说不起来的风流魅惑。
月婵瞧了一眼,半蹲下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高子轩上前一步,把月婵扶了起来,挑唇道:“不必多礼了,你用过饭了没,若是没用,让厨间准备一下,咱们两一起用些。”
月婵笑道:“妾身尚未用饭呢,王爷要是不觉得简薄,就在这里用吧。”
说话间,她叫过绿衣来,让她寻人去厨房传话,又特特的让厨房做了几个菜,回头对高子轩到:“王爷爱吃什么菜,也一并与绿衣说了吧。”
侧头间,她笑得很是明媚:“妾身隐约只记得几样王爷最爱吃的,其余的还有些迷糊,不若王爷说说。”
一听月婵知道他爱吃的东西,高子轩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温柔,点了几个菜说与绿衣,挥挥手让她下去。
携了月婵的手进了内室,高子轩让那些丫头婆子都退出去,这才把月婵拉近怀里:“本王的王妃还记得本王的喜好,真真难得,本王很高兴。”
月婵推了推高子轩,见推不开,索性不动:“妾身即嫁给王爷,就自然是要知道王爷爱吃什么,爱穿什么的,若不然,如何给王爷准备妥帖。”
高子轩点头轻笑,才搂了月婵想要亲一下,却不料月婵这时候笑了:“妾身倒是还有一事未与王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