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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再绣一个好的,我这个也用旧了,换上就是了。”刘氏轻点吴怡的额头。
“太太!”她被损了吧……吴怡扭着身子不依,撒娇对于她这样一直娇养在父母身边的独生女来讲,无压力。
“太太,等妹妹再绣好一个荷包,就是我的了,太太可不要跟我抢。”吴承业牵着刘氏的手道,他是老儿子,撒娇卖乖是日常工作了。
“你……你们都欺负我。”吴怡坐回榻上,摆弄棋盘,“哼,哥哥也别得意,我下一个绣的荷包要先送大姐姐、再送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最后才轮到你呢。”
“那我岂不是要等到须发皆白也等不到这个荷包了。”吴承业单手扶额,气得吴怡直拿棋子拿他,吴承业躲到刘氏身后,依旧笑个不停,刘氏也笑得连用扇子遮住半张脸都忘了,跟儿女们笑成一团。
吴柔的心事
又成了壁花的吴柔扭着帕子捂嘴在一旁陪笑,心中却无比酸涩,平时在府里都是嫡出跟庶出的子女都在一起,尤其是两位嫡出的哥哥忙着学业,又兼男女有别,很少跟她们这些女孩相处,吴怡是个话少的,吴柔自认千伶百俐,在女孩中拨尖,是吴府女孩中的头一份,可是如今与这些嫡出子女同处一船,却成了真正的尴尬人,她不禁后悔不该千方百计争取跟随太太进京。
她心里结下了疙瘩,为了面子又得整日含笑,到了晚上自然心思郁结辗转难眠,这次跟着她出来的是冬梅,是太太所赐,她怎么敢跟冬梅说心里话呢?想到这里她又后悔不应该为了讨好太太带了冬梅而不是跟她好的秀儿。
“姑娘可是睡不着?”冬梅起身下了自己睡的小床,检查了一遍吴柔床上的蚊帐,“这水上不比在家,蚊虫最多了。”
“是啊。”吴柔漫应着。
“姑娘这次带了我来,这船上又没有旁人,奴婢要劝姑娘几句了。”
“嗯?”
“自古嫡庶有别,太太虽是慈心的,可是隔层肚皮隔层山,同母所生的子女伸出手指还不一样齐呢,何况庶出的?姑娘自该后退一步,多放宽心才是。”吴柔的心事她这个贴身丫头又怎么会不知,冬梅见她小小的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由得心生了许多怜意,七姑娘再精明也还是个孩子,冬梅今年十七了,吴柔比她最小的妹妹还要小呢。
“我自是知道我不是太太亲生,太太是慈心软和人,佛一样的,我心里感激的不行,只是到底意难平啊。”
“姑娘难受就哭一场吧,哭一场就好了。”
“我哭不出来。”吴柔摇摇头,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已经不会为了自己的感情而哭了。
她是独生女,却享受不到独生女的宠爱,爷爷奶奶因为她是个女孩而对她妈妈态度冷淡,她三岁以前家里还算平和,爸爸当时正在练摊,整天早出晚归的,妈妈忙着找偏方找大夫争取再生第二胎,在确定生她的时候伤了身体,已经不能再生之后,爸爸妈妈之间彻底进入了战争时代,整天睁开眼就是在吵,闭上眼睛还是在吵,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爸爸喝醉了酒,拎回家满满一书包的大团结,扔在地中间要拿打火机烧了,被人拉着离开的时候嘴里喊着:“我没儿子啊,我无后了啊,我要钱有什么用啊!我起早贪黑赚钱是为了啥啊!”
再后来爷爷奶奶逼着她爸妈离了婚,妈妈得到了钱跟房子,还有一个她,妈妈是个要强的,拚命逼着她学习、学特长,她也同样要跟无情的祖父母跟爸爸赌一口气,拚命的学,当了全班第一还不够,还要做全年级第一,学习好还不成,她困的要死也要学才艺,钢琴、画画每样都要学。
到了大学里她争取做学生干部,为了向上爬学会了踩人,到了工作时她永远是办公室战争的发起者跟最后的赢家。
她漂亮、她优秀,她终于可以俯视当初背弃她的人,可是爷爷奶奶在终于看到金孙的满足中走了,最先一批下海经商的爸爸几经沉浮成了有十几间铺面房,五六处楼房的殷实地主,把宠的无法无天的儿子当成宝一样,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你要钱吗?没有,那是给你弟弟的,房子跟铺子也是你弟弟的,该给你的我跟你妈离婚时就给你了。”
是啊,她要什么?她穿着古奇连衣裙,挎着LV包,穿着普拉达的鞋子,拎了礼物,打扮的美美的,来看她的爸爸,得到的就是这个回答?
那个时候她就想流泪,可是眼睛里是干的,她一滴泪都流不出,为了争取客户,为了讨好老板,她可以随时随地的假哭,哭的梨花带雨无比的好看,可是真的伤心了,她却不会流泪了。
她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爸爸面前的茶几上,“你当初给了我妈一万块钱,这里是十万,密码是你生日,你给我的除了血肉我都还给你了,从此以后你我永不相干。”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在她坐到自己的车上时,听见了爸爸追出来的声音,后悔了?后悔了也晚了。
她回到职场继续斗,除了偶尔看看小说,幻想一下自己如果是穿越了,该有多好,当个官家小姐,嫁个如意郎君,宅斗跟办公室争斗比像是小孩玩的游戏一样简单,谁想到她心脏病发躺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无人理睬,默默死去时,她真的穿了。
她穿到了官家庶女身上,穿越大神真会跟她开玩笑,如果是应了她的请求,为什么不让她直接穿到嫡女身上?为什么安排精明完美主妇刘氏做她的嫡母?为什么要有吴宪这个谨守嫡庶分明这一条的父亲?为什么她总是不能如意?
她这才知道,宅斗最难过的是连斗都斗不起来,因为你在规则里注定弱势,她自然知道以刘氏的心慈,她不斗未必不能过享受的生活,可是斗已经深入她的灵魂,成了她的本能,不奋斗、不争斗,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
“哭不出来的话,姑娘就睡吧,睡醒了天就亮了。”冬梅说道。
是啊,睡吧。
一喜一悲
大齐朝此时是太平时节,百姓安居乐业,他们乘的又是官船,一路顺风顺水的到了京城,还未能下船,就有眼尖的仆妇进来报信:“太太,大少爷亲自来迎接咱们来了。”
“这么热的天,这孩子怎么出来了?”刘氏嘴上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
吴承宗、吴承业、吴怡、吴柔已经在临近京城的时候换了衣裳跟在刘氏身旁,听说吴承祖来了,都高兴的不行,尤其是吴承宗跟吴承业两个,恨不得要从船上直接跳下去。
船靠了岸,吴承祖上了船,跪到地上给刘氏磕头,“孩儿总算见着母亲了。”
“起来,快起来,我的儿,你长高了。”刘氏亲自把吴承祖扶了起来,摸着他的头脸细看,吴承祖长的像刘氏的地方多,眉毛眼睛却长得像吴宪,容长脸,一双剑眉斜飞入鬓,眼睛灿若繁星,炯炯有神,他穿了件石青色圆领长袍,腰扎着大红的腰带,腰带上缀着玉佩、荷包等物,因未及冠,所以只是束了发,盘成一个纂,插了个白玉攒,“还不快来见过你们大哥。”
“大哥。”吴家的几个孩子都给吴承祖这个长兄施礼。
“快快请起,你们都长高了。”吴承祖因为是长子嫡孙,自小在祖父母的身边倒比在父母的身边多些,因为自知日后要担起振兴吴家的担子,所以虽然年纪不过十四却已经是老成持重的性子了,见着了弟弟妹妹虽然欢喜,到底没乱了礼数规矩。
京里老宅是派了大管家吴有才跟着吴承祖一起来的,自是带足了轿子、马车相迎,太太、姑娘们用帷帽遮了脸,下了船上了轿,因吴承宗、吴承业却不肯再坐轿子,吴承祖让管家牵了马来,吴家的三个男孩骑了马走在最前面,吴家一行人虽然人多轿子多马车多,在这京城里却不显眼,很快融入了京城繁华的人流中。
在他们走之后,有一艘官船正要离港,那船虽是官船的行制,却甚是狭小,只有一层的船楼,船上的旗杆上挂了白幡,船上的人都是一身素白神情哀凄。
京城的百姓见多识广,自是知道这是死在任上的京官家眷扶陵出京,但见这户人家乘的是官船,却没有官员送行,怕是在朝堂上得罪了人的。
船头上跪着一个身穿重孝的小少年,不过是垂髫之龄跪在船头却腰杆笔直,不肯让人轻瞧。
就在船要离开码头的时候几匹快马一路飞奔到了码头上,为首的穿着白底团花锦袍腰系深蓝色玉带,头戴紫金冠的小少年一跃下了马,“曹兄慢走!”
船头的少年在老仆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冲头小少年抱抱拳,“见过沈兄。”
“你我何必行这虚礼!我是来送曹御史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