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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轻蔑,似乎带着鄙夷,莫惜不由顿时愣住,兴奋的大脑才彻底清醒过来。是呵,她之于他,不过是个下贱的“卖笑承欢”的舞女而已,他之于她也不过是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而已,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请求于他,而他又有什么理由接受自己的“拜师”?莫惜啊莫惜,你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苏大人不是要听曲么?”莫惜盈盈浅笑,自顾走到后厢,抱起琵琶,半坐于地,妩媚一笑:“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我的问题,姑娘可还没回答呢!”苏轼却是笑问。
“大人出了钱,慕雪便要卖笑承欢,你我不过逢场作戏、两相利用,大人何必挂怀?”莫惜柔媚一笑,没有丝毫热度。
“逢场作戏?刚才的故事也是姑娘随口编的?”苏轼笑问。
“不然,大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柳毅的转世么?”莫惜淡淡一笑,“西湖之上,谁不知道大人之名?慕雪装神弄鬼一回,能把大人骗过去,倒真是荣幸之至。”
“小丫头果真越来越有趣了!”张老顽童却是哈哈大笑。
“众位想听什么曲子?”莫惜面不改色,淡笑问道。
“就刚才的飞天舞吧!”苏轼笑道。
“慕雪所知之曲皆是家父所作,非凡间所有。家父曾经立誓,不让诗文词曲流落红尘一字,以沾俗尘。慕雪虽然不肖,出红尘而历此劫,却不能违背先人之意。故而慕雪也曾立誓,一支曲子决不能唱两遍,以防被聪慧之人记了去。所以,大人之请慕雪不能答应,还请见谅。”这些歌自然是现代的,可不能乱了时空,莫惜只好又撒开弥天大谎。
“令尊还真是个‘世外高人’啊!”苏轼笑道。
“以大人之才,大人若愿意,也可成为‘世外高人’啊!”莫惜不由又针锋相对。
“慕雪妹妹既然不能唱曲,不如琴操陪大人手谈一盘吧!”琴操在一旁盈盈浅笑。
“谁说我不能唱曲?唐玄宗说,对妃子赏名花要用新曲,而今对才子赏西湖自然也要用新曲。”莫惜不想让琴操出风头,立即盈盈而笑。
一番奉承话果真听得苏轼心花怒放,只笑问:“不知慕雪姑娘要唱什么新曲?”
“湖上正烟雨蒙蒙,此曲就叫《情深深雨蒙蒙》。”莫惜淡淡一笑,说罢示意春兰秋菊给众人再换上一盏茶。
欲把西湖比西子 (6)
转轴拨弦三两声,用琵琶伴奏这首歌,莫惜未免自觉好笑。但师父教她的矫情之技早已学得炉火纯青,整整情绪,愁眉轻蹙,轻启朱唇,一段哀婉凄凉悠悠而出: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
记得当初;你侬我侬车如流水马如龙
尽管狂风平地起美人如玉剑如红
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
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
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
情深深;雨蒙蒙天也无尽无穷
高楼望断;情有独钟盼过春夏秋冬
盼来盼去盼不尽天涯何处是归鸿”
一曲已了,众生默然,似乎皆已沉浸在曲中的缠绵悲戚之中,众人皆醉我独醒。莫惜一收愁眉,轻展笑颜,她这戏子睥睨众生,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支曲子可还好?”
“慕雪小姐唱得故此入情动人,可是曾有什么伤心事?”陈大人淡笑问道。
“大人说笑了,若不入情,又怎能唱得好曲?”莫惜盈盈浅笑,又随口掐谎道:“此曲乃家母所作。时家父历游方外,三年不归,音信全无,家母思念之下,自弹自感,做得多曲,此不过其中之一。若几位大人想听,异日造访,慕雪自当奉陪。”
“慕雪姑娘这是下逐客令了?”苏轼淡笑。
“慕雪哪敢,不过大人出来已久,不怕家中妻子挂念么?家父出游时家母思念成疾,以此心换彼心,令夫人也该在家归盼大人良久矣。”莫惜淡淡一笑。嘴上冠冕堂皇,心上暗笑:当然是要逐客,你们几个人占用这么长时间,我可要辞旧迎新多挣点钱呢!识趣的,就快点走吧!
“如此,多谢慕雪姑娘提醒了。”苏轼愣了一愣,倒想不到莫惜说出此番话,随即微微一笑,便示意随行几人离开。
“苏大人,请为妹妹写一首诗吧!”玉衡子却迟疑站出,恳求道。西湖之上,妓女文人相得益彰,妓女歌舞为文人创作诗词创造灵感,文人回赠的诗词则使妓女增添身价,获得赠诗愈多,质量愈高,便越出名。莫惜即已坚决走这条路,玉衡子便要全力助她成功。苏轼名动天下,得其赠诗一首,赛过他人千篇,玉衡子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刚才所作《饮湖上初晴后雨》不就是为慕雪姑娘所作么?”苏轼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又看了莫惜一眼,转身离去。
“有了这首诗,妹妹今后可是身价倍增了。”见众人离去,琴操拿起桌上诗作,淡笑道。
“姐姐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我可不稀罕。”莫惜淡淡一声,心里却是充满了无力感,即使是苏轼又怎么样呢?无论在古代还是现在,这样的人物永远都和自己无缘的。
莫惜,你不可以寄希望于任何人,只有靠自己!
“惜儿,你怎么了?”玉衡子见莫惜怔怔的,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莫惜抬头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也放开了。自己和玉衡子之间,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爱情,他喜欢谁就让他喜欢吧,只要他还关心自己,疼爱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哥哥,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啊!只有亲情,才不会患得患失,才不会有伤害,这样的幸福,也最持久啊!
“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吗?”莫惜眼睛一阵湿润,轻轻靠在了玉衡子怀里。
“哥哥会永远陪着惜儿的。”玉衡子对于莫惜“哥哥”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轻轻抱住了她。
“慕雪妹妹真是说笑了,妹妹以后总要嫁人的,哪能让玉衡子一辈子陪着呢!”琴操却是在身后淡淡一笑。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我永远也不要嫁人,我就要一辈子陪着哥哥。”莫惜微微笑着,又加了句:“哥哥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哥哥喜欢谁,我也喜欢谁。”
琴操愣了愣,又微笑问道:“妹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却不告诉玉衡子?”
“姐姐是说我刚才对苏大人他们说的吗?”莫惜微微一笑,“那不过是我信口胡编,姐姐也被骗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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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云遭遇苏轼为熙宁六年,即1073年,朝云1063年生,不知生日。陈大人即为陈襄,为当时的杭州知州。晁公子即晁补之(1053—1110),字无咎,当时他父亲晁端在杭州新城为县令,晁补之于熙宁五年上书拜见苏轼,投于苏轼门下,为苏门四学士之一)
寒食散 (1)
霓裳舞馆。
“惜儿,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洗澡水都凉了?”莫惜走进屋子,玉衡子问道。
“不是凉的,本来就是冷的。”莫惜微微一笑,走进屋,脚下却是踉踉跄跄。
“惜儿,你怎么了?”玉衡子看出她的异常,急问道。
“好热,快拿冷水来泼在我身上。”莫惜浑身烧得滚烫,几乎站立不稳,只是扶住了身前的凳子,跪倒在地上。
“惜儿,你怎么了?”玉衡子摸了摸她的手,滚烫得吓人,不由吓了一大跳,就要去叫人。莫惜却拉住他:“没事的,我吃了寒食散,现在发散了。我浑身没劲,你快把我抱到澡桶里去。”
玉衡子忙依言抱起莫惜,将她放到了澡桶里。
“去把们关了,把我衣服脱了,快点,我好热……”体内热火中烧,莫惜只是晕晕乎乎的,根本抬不起手脚,难受道。她本来准备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发散这样快,此刻也顾不上许多。
玉衡子去关了门,又迟疑着。莫惜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差不多,再不是两年前那个尚无第二性征的小女孩,两人之间总有些男女之嫌。
“快呀,衣服会把我皮肤都磨破的,快帮我脱了,我没劲……”莫惜不由急道,差一步她便可能死于非命,这其中的关节却又跟玉衡子说不得,怕他吓着了,只是干着急。
玉衡子羞红了脸,上前在水中将莫惜身上的衣服脱下。莫惜也是羞窘难堪,却也只能忍着,衣服脱下,肌肤直接接触到冰冷的水,顿时舒服多了,头脑却还是热得发涨。
“玉衡子,往我头上泼水。”莫惜难受道。
玉衡子忙依言拿起莫惜备在一旁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