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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990─1078)字子野,北宋大词家,与柳永齐名,擅长小令,亦作慢词。其词含蓄工巧,情韵浓郁。题材大多为男欢女爱、相思离别,或反映封建士大夫的闲适生活。张先一生安享富贵,诗酒风流,颇多佳话。苏轼赠诗“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来燕燕忙”为其生活写照。)
欲把西湖比西子 (1)
“哎呀,不玩了,又输了!”莫惜推了眼前的棋盘,笑道。
“妹妹悟性倒好,就是性子急了点。”琴操淡笑。
“那慕雪还是不适合下棋了?”莫惜笑着,又看了看外边,笑道:“今天天气挺好的,怎么倒没人来?”
“没人来打扰,不是更好吗?妹妹难道喜欢应酬客人吗?”琴操淡淡一笑。
“谁喜欢?我只是想快点挣够钱而已。”莫惜笑着,望着一旁的玉衡子:“挣够了钱,我和哥哥就离开霓裳舞馆。”
今天玉衡子并未被任何人请去,莫惜便央着妈妈让玉衡子陪她一起到画舫上。正好半天都没一个客人,莫惜和琴操百无聊赖便下起围棋来。可惜心太急,总是落入圈套,被吃个精光,几番下来不由兴趣索然。
“离开霓裳舞馆,你们到哪儿去呢?”琴操淡笑。
“到哪儿去都可以啊!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么?”莫惜笑道。
“妹妹以为,你盛名之下还能退身么?”琴操却是轻轻一叹。
“怎么退不得?我又不贪恋这里的锦衣玉食,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日日粗茶淡饭,我也喜欢。”莫惜微笑。
“妹妹喜欢玉衡子么?”琴操淡笑问道,微笑瞅着玉衡子。玉衡子不由脸色微红。
“玉衡子是慕雪的哥哥,慕雪自然喜欢。”莫惜回避笑道。
琴操只是抿嘴笑着不语。
“怎么四周一只船也没有?”莫惜又看了看窗外,疑问道。
“妹妹要是想吸引客人来,不如清歌一曲。歌声飘荡之下,闻者心动,自然会来。”琴操笑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那天的飞天舞还没跳完,不如我跳给琴操姐姐看吧!”莫惜笑道。
“好啊,我弹琴给妹妹伴奏吧!”琴操微微一笑。
“琴操姐姐和玉衡子琴箫合奏,再好不过了。只是那曲《飞天舞》只怕姐姐不会。”莫惜淡淡一笑。
“前几日我已经请教过玉衡子了。”琴操却是淡笑。
“是吗?”莫惜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极度的不舒服,玉衡子竟然丝毫都没对自己提起!淡淡看了玉衡子一眼,玉衡子却是微微笑着看着她,并无愧怍神色。
心念一转,莫惜啊莫惜,你怎么这么小心眼?琴操姐姐对你这么好,你本就该报答的,一支曲子又算得了什么?玉衡子是在帮你还人情啊,你却在疑神疑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微微一笑,扬起水袖,示意玉衡子开始。清绝的箫声响起,随即是悠扬的琴声附和,演绎出大漠黄沙下的寥廓高远。久经训练的身体在音乐的感召下轻盈而舞,长舒广袖、慢拈节拍,婉转的歌喉唾珠咳玉而出:
“如果苍海枯了
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蓦然回首中
斩不断的牵牵绊绊
你所有的骄傲
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的落日下
那吹箫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
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
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烟花烟花满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满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不过是缘来缘去散缘如水”
转着,舞着,莫惜感到自己似乎绕佛而舞的飞天,灵魂轻盈,直达天堂,聆听着梵音清唱。长袖翻飞,迷蒙了双眼,蓦然回首却突然看到玉衡子包含深情和会心微笑的双眸,莫惜心底蓦地如同被针刺了一下,脚下停止,灵魂被定在空中不能动弹。
玉衡子的眼睛不是望着自己,而是向着琴操!
琴操,琴操!对呵,那天晚上,他的《诉衷情》也该是对着琴操的。这一年多,自己都没在霓裳舞馆,仅仅一墙之隔的他们,互生爱恋也是无比的正常啊!何况,自己只是个小丫头,琴操和他才是年龄相仿的伴侣,而且他们都精通音律,借乐声传情是最普通不过的事吧!
莫惜心底一阵生生的刺痛,玉衡子,我失去你了吗?还是,我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你?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真是妙曲!歌也美,舞也美,慕雪姑娘果真是名不虚传。”莫惜正怔忪间,门口传来一阵清朗的吟诗声,回神望去,湘帘半卷,船舱门口站着三个人,俱是峨冠博带,一身儒服。当先一人,三旬左右,星眸灿烂,剑眉蓬勃,灵气十足,气质超凡,飘逸风流,随便一站便有一股魏晋名士的风采,却正是去年在张大人府上撞到莫惜偷吃糕点的那个!只是他看到莫惜时脸上丝毫没有重见诧异之色,大概根本没认出莫惜。
其实,经过一年的魔鬼训练,莫惜早已脱胎换骨,和一年前那个人事不知的黄毛丫头简直天壤之别,别说别人,就是玉衡子,如果不是一步步看着莫惜走过来,只怕也不认识她了。
欲把西湖比西子 (2)
旁边一人看起来二十来岁左右,也是超凡脱俗,灵气逼人,但和身旁的人一比就落了下乘。右边的那个则是四十开外,一副官样,成熟审慎,精明世故,比之身旁两人的仙气他倒是满身红尘气息,只是满脸平易近人之态。最后面的一个却是上次来的张先,依旧一副游戏人生的老顽童之态。
“苏大人,陈大人,张先生,晁公子。”琴操见几人进来,起身一一见礼,显然对几人熟悉至极。莫惜此下心情正糟糕,不由一阵冷笑,常来此地之人,自是狂蜂浪蝶。虽然心底鄙夷,脸上却还是要挂着甜而不媚的微笑,穿上木屐,上前一一见礼。
“子瞻,我说这小丫头不错吧!上次的飞天舞我都没看清,可巧今天一饱眼福了。”张老顽童笑着对那苏大人道。
“飞天舞?听说这是慕雪姑娘自创舞蹈?”苏大人微笑问道。他也并未称莫惜女妓的专称“小姐”,而是直呼“姑娘”,以示平等之意。
“正是。”莫惜因刚才之事只是烦乱至极,却并未察觉,只是淡淡应付。
“慕雪姑娘刚才的曲子新奇清新,悦人耳目,不知姑娘可否再唱一次?”苏大人又笑道。
“大人之请,慕雪自然不敢不听。不过,若是大人以诗换曲,岂不是更有情趣?”莫惜心下正着恼几人的突然闯入,不由要为难这个狂蜂浪蝶一番。
“好啊,但不知姑娘要本大人作何诗?”那个苏大人却是大言不惭的一口应承,倒是让莫惜吃了一惊。
“呀,外边怎么下雨了?”莫惜刚转眸思索,想要为难他一番,一眼却瞧见窗外微雨细细,烟雾蒙蒙。
“我们正在游湖,就是因为下雨了,又听到慕雪小姐的歌声,才被吸引到画舫上来的。”那个小青年却是笑道。
“如此,大人不如就以这西湖烟雨为引,作一首诗吧!”莫惜淡淡一笑。
苏大人望向窗外,沉思片刻,又转眸望着莫惜,微笑道:“拿纸笔来。”
闻言,春兰秋菊连忙端上了文房四宝。
苏大人挥毫而起,潇洒落下七个大字“饮湖上初晴*雨”,中间一个字却是不认识。想着他写的自然是繁体字,这七个字有六个字没变体还好,要是下边多有繁体字,那可出糗大了,正想着该怎样应付过去,却听到耳边一阵赞叹:“好诗,好诗!”
琴操站在一旁看着,也微笑赞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大人真是神来之笔。”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不是东坡先生的诗吗?真是可笑,冒名顶替还这么洋洋自得,莫惜正好心里不爽,不由想着要和琴操唱反调,微笑上前,不冷不淡道:“好诗也是别人写的,吟诵别人的诗有什么值得夸奖的?”
“这诗可是子瞻方才有感而发,即兴而作的,姑娘如何说是别人写的诗?”“苏大人”却是讶然问道。
“果真是公子方才所写么?”莫惜柔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