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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着落,我便是去见了国公爷,也是没脸的。”说着又叫鸳鸯掌灯。
薛姨妈面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半晌才道:“其实叫我说,老太太您多虑了。大太太和姐姐哪里就不疼闺女呢?自然都在留意着。就是因为疼爱,这才得经心些不是?况且,这些还有宫里娘娘呢。娘娘说句话,什么样的人家找不到?”
贾母点点头,笑了,只是垂下的眼皮略松弛了些,掩住了眼中的冷意。
却说宝玉出了贾母的院子,抬眼看看前头,李纨带着迎春几个都走远了。便也不去追,只恹恹地跟在后边。进了大观园时候天已经擦黑儿,宝玉忽又转了个弯儿,只往自己住的怡红院去了。袭人秋纹两个面面相觑,也不敢问,忙跟上去了。
一时进了院子,里边晴雯几个丫头正在那里掰着点心喂鸟玩儿。见了宝玉回来,都笑着过去,唯有晴雯不动,手里的碎点心一块儿一块儿扔出去,看那地上的几只鸟雀争抢。
宝玉心里不大好受,也不理她们,只自己进了屋子去歪着。
麝月瞧着不大对劲,悄声问袭人:“这是怎么了?”手指了指屋子。
袭人摇头,也压低了声音道:“我去瞧瞧。你们且别只顾着玩,闹了他脾气上来就不好了。”
说着,提着裙子进去了。
晴雯在后边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点心都扔了出去,拍拍手也回了屋子。
屋子里没有电灯,袭人也不及点起来,借着昏暗的光亮看了看,宝玉平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帐子不动。
要说起来袭人是真知道他的心思,不过就是为了个林姑娘。凝神想了想,袭人走过去坐在床边儿,轻轻推了推宝玉,柔声道:“好好儿的,别这么着。你要是心里有事,我纵然笨些,也可听你说说。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宝玉不语。袭人便拉着他的手,低低地劝着。良久,宝玉才道:“我只说大家横竖都是会在一处的……”
袭人见他又有些呆意,也不敢十分劝,只得起身点了灯,又将薄纱被子给他盖了,自己便坐在一旁打着扇子。眼见宝玉渐渐闭上了眼,心里才算放下了,只道是因听见“林姑娘”三个字而惹出来的不快就此过去了。
若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宝玉心里又有了个糊涂主意,并且在几日后惹出了一场祸事,便不会如此早的送了一口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一下专栏,作收居然251了!擦了把冷汗欣慰啊,幸亏多了一位亲来收藏……
话说,有的妹子说是长幼有序,该是小林子先成婚,再嫁林妹妹。有的亲说是可以先奉旨嫁妹妹。我查了一下,各地风俗不同,有的是奉行长幼有序,有的是讲究先送出门,再迎进门。我也糊涂了。
哪位亲能提供一下相关的习俗或是知识资料啥的么?梅子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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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琰果然和榜眼石大洲一起;被中规中矩地授了翰林院编修;正七品的小官儿。同届状元柳骥则被授了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官职虽是不高,奈何却是清贵;翰林院又一向被认为是人才储备之所,编修平日里职责便是草拟诰敕;修撰史书等;真正的天子近臣。
只是并非进了翰林便万事皆定了。每三年,翰林院也要进行一次院考,凡不合格者亦会被踢出翰林院。因此,许多即便是中了举;入了翰林的,也是极怕院考的。
林家前边一段时候风头太劲;又是太上皇赐婚,又是“父子两探花”,林如海虽然已经故去,但是这段佳话却正是京中官宦人家中火热的话题。
林如海虽然在外放江南多年,但是京中至交好友不少。况且又曾任兰台寺大夫,那是从二品的朝中大员了,怎会不引人注目?他与夫人贾氏多少年了都未有子嗣,这是与他相交之人都知道的。也曾有人扼腕叹息林家几代列侯书香传家,偏到了林如海一代便要绝了。
谁知人家林如海过继来的这个,却又是个处处出彩的。人生的清俊不说,性子又斯文有礼,又肯争气,林家凭着这个过继来的儿子,竟是又起来了。
因此京中之人每每谈到这届三位鼎甲,虽然林琰名次最末,奈何却是被说得最多的,亦是那一干世家官宦中人教训起晚辈来必要提及的一个。
进了翰林院,林琰三人颇受了一番注目。除了林琰这个话题人物外,他三人中年纪最大者石大洲也不过二十三岁,林琰与柳骥两个才当及冠,与那些或是人已中年,或是头发花白的老翰林们比起来,却是想不引人注目都难的。
这一日林琰与柳骥当值,待的散了值,柳骥便邀了林琰去小酌。
他与林琰同岁,不过略小了两个月。许是从小念书鲜与别人接触,因此说话之前总是会红了脸。他与林琰石大洲两个最熟,便时常与他们一起,倒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与别人不大说得来。
林琰虽然觉得他性子过于柔弱了些,倒也并不排斥,笑问:“不知清飞要去哪里?”
柳骥想了想,道:“京中酒楼中最佳之所,莫过于醉仙楼了。听说那里又有新酒出来,子非若是无事,咱们往那里去坐坐?”
林琰险些笑出来,道:“如此甚好,清飞请了。”
二人说笑着出了翰林院的大门,外头两家的马车都在那里了。跟着林琰出来的平安见了柳骥亦步亦趋地跟着林琰,上前来低声回道:“两位爷要去府里,都在那边候着呢。”
林琰听了便知道司徒岚在远处等着自己,只是事先并没有说过,他便应了柳骥去吃酒,这时倒不好意思再说不能去了。一时为难起来。
柳骥为人聪明,是真正的聪明。林琰念书有成,其实大部分是因为他并非那几岁的孩子,说话见解自然与那些稚童不同。而柳骥,却是真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了。不过他的聪明都用在了念书上,于人情世故便有些不通。
见林琰看了一眼自己,面上稍带了些为难,倒也立时便明白了过来,林琰怕是有事情了。
试探问道:“子非你若是有事,我们改日也可。”
林琰微一犹豫,歉然道:“那,明日我来做东。”
柳骥含笑点头,很是精致的眉眼笑得弯弯,瞧上去竟比女孩儿还要俊俏。
平安看了他一眼,转身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林琰与柳骥拱了拱手,上了车。柳骥看着林琰坐车走远了,才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家的马车走去。
司徒岚与云宁的车其实早就到了,就停在云宁尚能好好儿地坐在车里等着,司徒岚却是巴不得能到前头去接一接人才好。远远地瞧见林家的马车过来了,忙叫车夫跟跟了上去。
不多时三辆车前后脚地到了林府。司徒岚不待马车停稳了,先就跳了下去,看得后边的云宁只摇头。
“子非!”司徒岚唤道。
待得看到林琰穿着一身儿正七品绿色朝服下了车,司徒岚登时眉眼含笑,心里大赞——果然是子非,这绿色的朝服平日里见得也多了,唯有子非,硬是将其穿出了一种清逸如竹的味道。
林琰笑着朝二人拱拱手算是见了礼,早有管家叫人开了大门,引着几个小厮恭候在两侧。将人让到了花厅里,林琰倒是有些个好奇两个人的来意。
几个丫头奉了茶上来,云宁看着人都下去了,才开口道:“昨儿有人来我府里见我。”
“哦?”林琰一怔,想着若不是什么与自家相关的,云宁也不会来这里特特跟自己说了罢?
果然听得云宁下一句便是,“是那个叫做什么贾宝玉的。”
林琰眉头一皱,“他?他找你做什么?”
话是这么问着,林琰心里却有些个不安了。那贾宝玉虽说是个没甚心机的,可关键也在此处。都说他在外边礼数规矩还算周到,只是在林琰看来,他连出个门都敢跟自己年轻的嫂子坐一辆车,再周到也是有限。况且宝二爷不能以常理推断之,你说他痴,那风花雪月调脂弄粉还是很精明的;你说他精明,不通俗务之处比他老子还要不通。况且那安乐侯府里头与荣国府从无来往,林琰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何理由去找云宁。难道……
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挑起眉毛问道:“可是说了什么?”
“洛里啰嗦地说了许久,我听得烦了,叫人轰出去了。”云宁脸上满是不屑,“过来说给你听,是叫你防着些。我听着那个意思,那府里对你们不满的多了。况且如今你正是在风头上,须得小心着别叫人背后下绊子。”
司徒岚不满道:“这事儿你跟我说就行了。我倒要瞧瞧谁敢给子非暗地里使坏。”
林琰眯着眼问:“那贾宝玉向来只喜欢混在内帏,不爱出来与人交结,如何跑到侯爷那里去了?”
云宁眼中闪过怒色,冷笑道:“说了些不着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