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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望向她指的方向,并不迟疑,纵马冲了过去。
此时阿翠已经退到了山崖边,身上到处是伤,眼看支持不住。
青衣男子一声长啸,从马上跃下,仗剑冲入敌群。
秦歌也从马上滚下来,看那些士兵明显不是青衣男子的对手,她扶着阿翠躲到一边,阿翠抓着她的手臂,虚弱问:“小……小大娘呢?”
秦歌忙道:“你放心,她好好的。”
说着心里也打鼓,把阿翠扶到了安全地点,她回头找孩子。
拨开草木,孩子乖乖蹲在那面,听到响动抬起头,小脸都是泪,看到她又惊又喜,哽咽地伸出手:“阿娘!”
秦歌松了口气,抱她出来,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没事了!”
小家伙哭得反而越发厉害,小脸埋在她怀里,小手紧紧箍着她,力气还不小,秦歌简直有点喘不上气,不知怎么的,鼻子居然也有点发酸。
秦歌抱着孩子走出来,青衣男子已打退了追兵,又查看了阿翠伤势,迎上来对她说:“此地不宜久留,阿翠也需要救治,我们立刻离开!”
他看到秦歌怀里的孩子,目光一闪,笑问道:“这是……”
秦歌穿来之前还没结婚呢,心理上更没接受这个孩子,说话就慢了一拍,孩子却猛地抱住秦歌脖子,喊了声:“阿娘!”
秦歌看到青衣男子的面色微微一僵。
作者有话要说:铠甲男人杀气腾腾:“你们是干什么的?”
秦歌低着头说:“走亲戚……”
妈呀这句子好熟,是面对鬼子兵的游击队员专用台词吧?
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六点更新哈!
☆、冤冤别相报
夜深人静,阿翠喝了药,沉沉睡着了。
秦歌关上房门出来,也不讲什么形象,一屁股坐在廊下发呆。
过了半天听到点动静,一抬头,便见戚凤崖负手站在庭院里看着她,也不知道人家这么看了多久,她有点尴尬。
月光下的男子长身玉立,俊逸潇洒,加上救她们那天的英姿,可以说符合她对侠客的所有想象和向往。
然而,此人疑似她这具身体的前男友不说,前男友找来,她却成了孩子妈,什么缘分啊奇遇啊浪漫一点的心思都没了。
秦歌拍拍衣服站起来:“……咳,你回来了,可有什么新消息?”
戚凤崖摇摇头,徐徐走近道:“二娘,明日你真的要去?”
秦歌点头。
穿过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变化快得让她不知所措。
逃跑,被追杀,获救之后,戚凤崖上山,寨子里已尸骸遍野。
接着传来消息,朝廷下旨首要安抚而非剿杀。故而府衙张榜告示,会严惩下令屠寨的将领,告慰亡者,抚恤遗孤。
即便如此,一切也不可挽回,阿翠本就受了重伤,听到无人幸免的消息当场吐血。
秦歌不敢想象寨子血流遍地的惨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脚步声到她面前,秦歌抬头,戚凤崖关切地看着她,道:“明日我陪你一道去。阿翠受的伤虽重,好生休养定会无事。你莫太伤心,也莫太过逞强……有我在。”末了那一句低低的,却很清晰。
秦歌犹豫了一下,说:“多谢你。”
虽然她不是真的秦二娘,对这人一点也不了解。只看他在危机关头救了她们,总不至于又害她就是了。
戚凤崖打听到,攻打雾峰寨的将领已被羁押送京问罪,而不少匪寨已受招安,并不曾有屠寨的事情发生。府衙门外贴出告示,说是要好生安葬山寨头领,亲友可自来祭奠。
这个事情是否这么简单不知道,秦歌当然不想赴险,可想到昏迷不醒的阿翠,想到保护她们逃出来的那些人,她也没太多选择。
戚凤崖还欲说话,走廊里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唤道:“阿娘……”
秦歌回头,看到秦萌穿着单衣站在黑暗里,过去抱起她:“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害怕?”
“阿娘和我一起睡。”孩子抱住她,小声说,又转头看着戚凤崖。
戚凤崖见到这孩子就有些不自然,却又看了几眼,低声道:“她长得不像你。”
秦歌一顿,想到这个你指的是秦二娘,才笑了一下。秦阿萌长得既然不像娘,那应该像她爹。她看看孩子,粉嫩的小脸,一双大大的丹凤杏核眼,眼角微微上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咳,这么说,孩子的爹,长得应该不难看?
“四年前若是我……”戚凤崖低低说了半句,又顿住。
这个气氛有点不对,秦歌对他听说秦二娘做了孩子妈时候的神情记忆犹新,干脆假装没听到,嘴里哼着歌哄秦萌睡觉。
戚凤崖看秦歌轻柔地哄着孩子,忍不住叹道:“我再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这样一面是哪一面?秦歌心里一惊。
她就怕被人看出不对劲来,难得表现一回母性的温柔,看来还是不够自然。
“人自然会变,你又何尝不是?”秦歌以攻为守。
戚凤崖一怔,继而淡淡一笑,带几分苦涩:“的确如此。”
秦歌脑子里转了转,干脆又说:“……我武功废了。”
戚凤崖听得一惊,顾不上避嫌,抓过她手腕一试,松了口气,道:“你内力还在,经脉也不曾受损,怎么叫武功废了?”
秦歌听说自己武功底子还在,暗地里一喜,压低声音说:“……我守寨子的时候落了水,醒来人就糊涂了,也不记得武功了。”管它这一套说不说得通,她也只能这么说。
戚凤崖又是一阵沉默,半晌道:“无妨,我再教你就是。”
秦二娘的武功是他教的?秦歌没掩饰住自己的惊讶,抬头。
戚凤崖又说:“等阿翠伤势平稳了,我们便找个地方落脚,我重新教你……可好?”
秦歌刚要点头,怀里的秦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转头对着戚凤崖“哼”了一声,一脸敌意。
秦歌苦笑不得,对戚凤崖说了声:“天晚了,你早点休息。”抱着孩子回房。
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秦歌抱着孩子进屋,让她躺下。这孩子十分懂事,知道再也见不到外祖母和一直照顾她的阿翠娘,哭了好几次。
想到她的敏感,秦歌问:“你不喜欢叔叔?”
秦萌撅了撅嘴:“不喜欢。”
果然。秦歌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似乎每次她和戚凤崖独处,秦萌都会出现。
“为什么?”
秦萌半天不答,然后说:“阿娘,我们到京城去。”
“去京城?做什么?”秦歌一愣,难道这么小的孩子也知道报仇?
孩子说:“我们去找阿爹。”
秦歌愣了半天。孩子嘴里的“阿爹”,可以说是一个比戚凤崖模糊得多的存在。
这也不怪她,事实上,秦歌穿来的这小段日子,从没见过此人,更没听任何人提到过。这里面也不像是有什么避讳或难言之隐,就仿佛理所当然的没有这个人,搞得秦歌问都不好问。
照孩子这么说,她这个爹在京城?可危急关头,大当家安排她们逃跑,也没说到京城投靠某某之类的话啊。
“你怎么知道阿爹在京城?”秦歌问。
秦萌脸色一僵,低头又抬头,扁了扁嘴说:“我……我偷听姥娘和阿婶说的。”
原来是大当家和阿翠的娘说话被她听到了——偷听到的,难不成这孩子爹的身份不能宣之于人?
秦歌瞬间脑补出无数可能。
虽然她们不再遭受追杀,可寨子没了,能找人投靠当然好。可是现在也弄不清这孩子爹和秦二娘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还是始乱终弃,前者还有点希望,如果是后者还是别指望算了。
秦歌总要先弄清楚这其间的利害才好。她哄秦萌:“你告诉阿娘,还听到了什么?”
孩子一脸懵懂,摇摇头。
秦歌泄气。
当然,她也没真想去投靠什么孩子爹。无论是他还是戚凤崖,跟他们有关系的是秦二娘,不是她。让她的生活全围绕着秦二娘展开,她做不到。
她现在最迫切的心愿,是想恢复这具身体的武功。
秦歌在现代也自诩女汉子,如果她有武功,不但生命安全多一点保障,也许还可以像戚凤崖那样做个自由自在的游侠儿。如果不是穿来的,秦歌也不奢望什么速成之功了,但是秦二娘本身会武功,这就给了她希望。
秦歌闭目回想那天她面对追杀时本能的反应,竭力寻找感觉,可惜脑子里一片空白。
秦萌见她失神想着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焦急,爬起来摇她的手:“阿娘,我们去找阿爹!”
小孩子任性起来也难缠,秦歌把练武的心思放下,沮丧地哄秦萌睡觉。
这时秦歌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点疏忽,差点就让秦萌被劫走了。
事情却是发生在她和戚凤崖去府衙认了大当家的尸首之后。
她从府衙回来,雾峰寨惨遭屠杀。朝廷要员出面祭奠雾峰寨头领的消息就传开了。
从雾峰寨逃出来的一些人便偷偷找了来。说是当时下山去白虎寨搬救兵,只可惜救兵没到寨子已经毁了,听说少当家还活着,特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