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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翠拉着秦歌撒腿就跑,人腿哪有马快,只听后面的人一声厉喝,一匹马跃然拦在他们身前。一身铠甲杀气腾腾的男人上下打量她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阿翠握紧拳头想动手,为了进村方便,她把刀藏了起来,现在暗暗后悔。秦歌一把拽住她,低着头说:“走亲戚……”
“那你们跑什么?”
士兵悉数上来将她们团团围住。秦歌一手拽着阿翠,一手抱着孩子,装作挺害怕地说:“……我们以为撞着了……土匪……”
开玩笑,一群人气势汹汹,普通人见到他们凶恶的架势都会跑好吗?
秦歌轻轻捏一下孩子,小家伙“哇”一声,搂着秦歌的脖子嚎啕大哭,秦歌反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哄着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捏的力气太大了点。
铠甲男人和其他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大哥,还是快点上山吧,姓华的一早攻下了寨子,我们再不去只怕晚了!”
铠甲男人一颔首,转头又问:“你们可知哪有入雾峰山的便道?”
秦歌低头哄着孩子,只当没听到。阿翠抿了抿嘴,扭头指着北边一条蜿蜒山道说:“往那边,走到尽头往东,翻过长满林檎树的山崖就到了。”
铠甲男点点头,招呼众人:“我们走!”
一队人马绝驰而去。
阿翠满眼仇恨看着那些人消失在山路上。两人想到寨子,先前的一点轻松都化作了沉重。
那群人一走,孩子就止住了哭,静静伏在秦歌怀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秦歌觉得怪怪的,摸了摸她的脸,再摸摸她的手,小手冰凉,忙说:“给孩子治病要紧,你知道哪里有人家……合适?”
阿翠默默想了想,说:“到周大叔家去吧,可以给小大娘看看。”
秦歌和阿翠不敢耽搁,七拐八弯进了村落。
山村的住户不多,这里一户那里一家,隔着绿树田地或者篱笆,鸡犬相闻,偶尔两三家并排着,前后也开垦了菜地。
孩子抖得越来越厉害,牙关咬着,面色发白,秦歌看着吓人,催道:“怎么还没到?”
阿翠也急,接过孩子脚步飞快,到了周大家,却空无一人。
两人前屋后院找了找,阿翠一跺脚:“我去问问,兴许是给人看病去了!”
秦歌刚想叮嘱她几句,她已冲出门,就听外面篱笆门一响,却有一个男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阿翠急道:“周大叔,快来看看小大娘,她病得不轻!”把人半拖半拽拉进屋子里。
秦歌一看,是个三四十来岁的瘦小男人,满身泥泞,背着个竹筐,见了她们一脸惊疑,问:“少当家?你们怎么……小大娘这是怎么了?”
他看到秦歌怀里的孩子,忙抱过去放到屋里榻上,把脉,又施了一针,孩子脸色迅速缓过来。他这才松了口气,抓了药熬上,道:“这是有心火,受了惊吓,又经风入了寒气,一时发作厉害,小大娘底子好,喝了药便无大碍,少当家不必忧心。”
阿翠点点头:“是,小大娘自一出生,大当家就用秘方为她洗筋伐髓,自然不同常人。只是这一次……这一次寨子遭了大难……”
周大更加吃惊:“寨子怎么了?我这几日不在家,发生什么事了?”
阿翠含泪把寨子被毁的事说了,想到阿娘生死不明,就说不下去了。
周大唏嘘不已。
秦歌搭不上话,只是沉默地陪着孩子。她应该比阿翠更难过,这个样子那二人也不以为意。
阿翠问道:“林娘子和大郎呢?怎的也不在家?”
“我进山采药,内子带着大郎回娘家去了。”周大紧皱着眉,不安地搓手,担忧道,“你们日后可有何打算?”
秦歌和阿翠先只想着能逃出来,给孩子治病,其他的都没顾上。
“自然要报仇!”阿翠狠狠说道,心里却也知这件事难如登天。商洛朝建立也就十几年,突然打着整肃天下的旗号剿匪,雾峰寨首当其冲。如果报仇,她们还能把皇帝拉下马不成?
三人皆是沉默,只有药罐里的药咕嘟咕嘟响。药熬好了,孩子喝了药,不过一会,睁开了眼,看着她黑亮的眼睛,秦歌竟是从心底里高兴起来。
周大说:“你们暂且就留在这里,让孩子养病。这药只剩一副了。近日来寒热交替,病的人多,柴胡不够用,我去取些来,也去打探打探消息。”
秦歌和阿翠正在忐忑,听他这么说感激不已,周大又告诉他们粮米在何处,让她们自己弄些吃食,之后匆匆出去了。
秦歌看他一身疲惫,半身泥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乖乖躺在床上的孩子忽然坐起来,指着地上一个东西说:“阿娘,我要!”
秦歌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桌脚有什么东西闪着光。捡起一看,是一根细细的银簪。她心里一咯噔,立刻拿给阿翠看。普通人家的银簪比现代人一个金镯子都难得,怎么会随便掉在地上。
她开始不清楚周大和山寨的关系,也不好质疑,这时忍不住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雾峰山被朝廷围攻了好几天,他能去哪里采药?又怎么不知道这些天雾峰寨发生了什么事?”
阿翠也变了脸色,抓起一根木棍说:“我们快走!”
二人抱着孩子,沿着小道往山林里跑,还没到山脚,后面已有骑兵追来。
阿翠和秦歌转身往田地方向跑,却看见远处还有追兵围围上来,当前一个人就是周大,指着她们,截住了去路。
阿翠气得眼睛发红,举起木棍冲了上去,打倒几个士兵就直奔周大而去,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周大躲在士兵后面,一脸羞愧,惶恐道:“我也是不得已,我娘子和大郎都被抓去,若不替他们领路,他们就要杀了大郎!我只有这一个孩子……”
“原来是你带人上山!当年若不是大当家救你一命,你哪来的大郎!”阿翠怒不可遏,一根竹竿挥舞得虎虎生风,“似你这般禽兽不如,就该断子绝孙!今日我定要杀了你!”
那些士兵没料到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身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却又反应过来,其中一人举刀砍断了竹竿,接下来一刀对着阿翠的砍来。
秦歌抱着孩子退后,看到这一幕,情急之下抓起一块石头掷过去,应该是这具身体的武艺不错,这一下正中对方脑袋。
阿翠脱身退回来,木棍横向一拦,对秦歌道:“少当家,你快走,这里有我挡着!”
秦歌很有点犹豫。下山时她丢下阿翠的娘,还可以说不太清楚状况,现在眼睁睁看着一群士兵砍人,要她就这么走了这腿真有点迈不出去。可她留在这里能怎么办?这身体会武功,她不会啊!
“娘,我们快走,去找人救命!”孩子抱着她,小脸煞白,挣扎着想要下地跑。
秦歌抱紧她苦笑一声,现在哪还有人能救她们。这么一转念,她有了主意,抱着孩子往狭窄的山路上跑。
山前一片密密的灌木,再往后山石林立。
秦歌抱着孩子钻进茂密的草丛里,找了一处山坳洞,只容一个小孩子藏身,将孩子往里面一放,沉着道:“你就躲在这儿,千万不要出声,等到没了声音再出来,记住,没人再出来!”
她把左右的灌木往这边拨拉了几下,挡住缝隙。起身抓起包袱往另一个方向跑,这么一耽搁,后面已经有人追上来了。她听到远处阿翠声嘶力竭:“少当家,快跑啊!”
她借着林木的遮掩,转头向田地跑去。
如今只能听天由命,如果她能逃出生天自然是上天保佑;逃不出去,希望那个孩子还能活命。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刚跑过田埂,就见又有一队骑兵从另一边林中涌出。
那些人见了她,听到追兵的吆喝,策马围追上来,其中一人举起长戟刺向秦歌,秦歌听到风声,身子一侧,那长戟从她耳旁划过,她本能地出手拽住那长戟,竟然把人给拖了下来。
然而她除此外也做不了什么,眼看另一人举起长刀向她砍来,秦歌心里发凉,唯一的念头是:金手指没有,总该给点其他福利吧,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穿回去?
一声惨叫响起,拿刀的士兵从马上栽下来,秦歌惊讶地睁开眼,听着连连惨叫,就见一个男人快马驰骋而来,衣袖翻飞之际,扑上来的士兵纷纷倒下。
“二娘!”那人对着她喊了一声。秦歌还没反应过来他喊的是谁,人已经到了她面前,身子一轻,她竟然被那个男人拦腰抱上了马。
活着士兵只剩了两个,那两人对视一眼,打马掉头跑了。
秦歌抬头看了看救她的青衣男人——当然她不认识,可对方微带笑意低头看她,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求助:“快,快救阿翠!”
那人望向她指的方向,并不迟疑,纵马冲了过去。
此时阿翠已经退到了山崖边,身上到处是伤,眼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