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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心里一紧。她听得一片云里雾里,却知道无论如何不能再动手,她死死拉住阿翠,问道:“什么骗他们?什么坠下山?”
阿翠笑了一笑,眼泪却还是流下来,道:“少当家,你忘了?那时这个贼子向我们问路,我便告诉他往那绝壁上走,那一片悬崖上长满了草和树,远远看不出来,只可惜没让这些混蛋全都摔下去摔死!”
尉迟靖冷冷一笑,阴沉道:“歹毒的女人!你们害了我那些兄弟,结果就是让你们整寨的人给他们陪葬!”
他这话一说,秦歌和阿翠同时一震。秦歌的手被阿翠捏得生疼。
亲卫扭住秦歌和阿翠,要押她们走。
阿翠挣扎了几下,秦歌给她使了个颜色,让她不要硬拼。
两人被押着走过路口,迎面遇到一队人马。
当先几个人老远看到尉迟靖的滑稽样儿,噗嗤齐齐大声笑起来,一个道:“你这是……哈哈哈哈!你不是让我们来迎你么,怎么自己先跑了还弄了这一身……哈哈哈这是什么?”
尉迟靖身上不用说了,脸上也是白一块黑一块,眼睛底下竖着两道泪痕画出的深色印子,头上还有白粉扑簌簌往下掉,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恼羞成怒,胡乱又抹了一把脸,对笑得前仰后合的一群人吼了一句:“笑什么笑!”指着夸张到要跌下马来的男人道:“孟坦之你给我记着!”
袁湛翻身下马,忍着笑,看看被亲卫们押着的秦歌和阿翠,问尉迟靖:“你这是做什么?”
尉迟靖想到正事,脸一正,恨恨指着阿翠道:“七郎,这个女人就是当初害我们兄弟落崖的人!当时她身边还有个女人抱着孩子……就是……就是你?秦二娘!”
尉迟靖眼睛瞪得老大,现在才反应过来和阿翠在一块的就是秦歌和阿萌。
秦歌真不知这人这样的智商和反应能力怎么还能领兵打仗的,说不定是谎报军功或者抢了别人的功劳。
她看到袁湛就是和尉迟靖是一伙人,便也明白了为什么这袁湛明明应该和秦二娘素昧平生,却和她过不去。
袁湛听到尉迟靖说的话,收起了笑,将她二人看了又看。
秦歌心里清楚,总归这些人也不会放过她们,只有等救兵了,便低声下气道:“袁长史,当时我与阿翠逃下山来,失魂落魄,一时慌张指错了路也是有的。如今雾峰寨已没了,朝廷安抚我们可入京居住,二娘与阿翠不过开个饼铺,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还请袁府尹怜悯。”
袁湛懒洋洋盯着她,忽而笑了一声,道:“怎么今日说话这般软和了?倒像是明事理一些。”
秦歌只当听不懂他的讽刺,还是说:“若民……若二娘言语上有什么冒犯,请袁长史宽宏大量!”
“宽宏大量?”袁湛悠悠踱着步子走近,亲卫们让开一条路,却依旧有人拿着刀搁在秦歌两人身上。
袁湛挥了挥手,让他们不必如此,却又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怕你们也并不清楚个中利害,这事儿若是不弄清楚,日后怎么向冤死的弟兄交待?”
这话说到最后竟然还是要抓她们走,秦歌看看远处,也不知阿介有没有找到谭浩山。
如果这群人借着这件事把她们杀了,只怕皇帝也不会真把他们怎么样,顶多就是像先前屠寨的被贬一贬而已;又或者干脆谎称她们是关进牢里暴病而亡,那就更没处说了。
秦歌站定,和阿翠手拉着手,坚决不肯再走半步,正想着再怎么拖延时间,却听身后几声惊呼:“阿萌!阿萌不要跑!”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继续更,留一个空虚寂寞冷的背影……
☆、美好的梦想
秦歌听到叫声大惊失色,转身一看,本来被阿森阿水带着躲起来的秦萌迈着小短腿向这边跑来,虽然一把被陈大郎拉住,她却尖叫着又踢又打,根本不可能藏得住了。
秦歌心里一沉,却也只有坦然面对,便让那陈大郎将秦萌抱过来。陈大郎拐着脚送秦萌到秦歌怀里。
秦萌抱紧秦歌的脖子,小小的脸紧紧绷着,一双大眼睛瞪着袁湛和尉迟靖,忽然说:“你们休想害我阿娘,若我阿爹知道,定不会放过你们!”
秦萌声音又亮又尖,掩饰不住她的害怕和紧张,然而她的话却更让人吃惊,秦歌和阿翠相视一眼,都有些讶然。
袁湛眯了眯眼,却踱步过来,脸上的讥讽之意淡了下去,他面无表情凝视着秦萌的小脸,秦萌微微缩了缩,却并不曾低头,仍是咬着嘴怒视着面前的陌生人。
“你知道你阿爹是谁?”那与袁湛同来的男子,就是先前笑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的孟坦之忽然问。
秦萌用力点头,又说一次:“你们若不放我阿娘,我阿爹定不会放过你们!”
孟坦之瞧了一眼袁湛。
袁湛若有所思看看秦萌,又看看强装镇静的秦歌,问道:“你且说,你阿爹……咳,是什么人?”
秦歌抱着秦萌的手臂一紧。她不知道秦萌为什么这么说。若是诈他们,毫无意义;若真是知道,又怎么会这么久没有告诉她们呢?
秦萌道:“我阿爹是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大将军!他不能在我们身边,却一直留意着我和阿娘,保护我们。你们若敢害我阿娘,他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小孩子声音脆嫩,说得又是斩钉截铁,倒是让一群人静了下来。
那孟坦之打破沉默笑了一声,刚要说话,袁湛却扬手制止了他,一张口语气缓了一缓,轻声问道:“你如何知道他留意着你们的事,又如何知他会保护你们?”
秦萌抿了抿小嘴,又看了看秦歌,瞪着大大的眼睛凶道:“我知道就是知道!你们可不要后悔!”
瞧她小小的包子脸鼓起来,色厉内荏的样儿,袁湛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又恢复了轻浮的样子,斜眼看秦歌道:“想不到我……你却有个好女儿。”
转身又对一直剑拔弩张的尉迟靖道:“此事先放着吧,我自有计较,走!”翻身上马。
“哎?七郎,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死的可有一部分是你的人啊!”尉迟靖想反对,却见袁湛一个不耐烦的眼神扫过来,他顿了顿,气恨恨对亲卫道:“把人都放了!走!”
秦歌和阿翠看着一群人突然来又突然走,撇下她们,空荡荡的场地十分寂静,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陈大郎和阿森阿水一起跑过来。
“娘子,我……”阿森满面愧疚,却说不出什么。秦歌把秦萌交给他,他却还是大意了,只想着她不过三岁,竟想不到她小小的人儿胆子大到翻窗跑出来。
秦歌看看秦萌,对大家道:“我们回去再说。”
还没走几步,那孟坦之又掣马转回来喊住她,笑道:“秦二娘,今日我家仆人冒犯,闹出些不好来,我陪个礼,回去便会处置。”
原来那狐假虎威的管事是他家的人,秦歌平静道:“多谢孟郎君大人有大量。”
孟坦之见她态度冷淡,转头看了看气呼呼和袁湛说话的尉迟靖,又道:“孟某却也提醒你一句,还是莫要指望谭浩山那等人给你撑腰,你就是糊涂,也最好弄清楚他是什么人,他为何要帮你。”
秦歌瞟了一眼他背后,道:“孟郎君提点自是好意,只是谭将军多次救助民女一家,我不信他,难道信那欺横霸市助纣为虐的尉迟小郎?”
孟坦之一怔,不怒反笑,摇了摇头,调转马头走了。
秦歌心里一团乱麻,回到铺子里,让陈大郎和带着两个小的依然做饼。阿翠要和她说话,她让她先去洗个脸换个衣裳。
然后拉着秦萌进了房间,关上门,还不等她开口,秦萌乖乖认错:“阿娘,我不该这样跑出去,你别生气。”
上一次阿翠误以为秦歌被官府的人带走,回来后她们就商量好了,以后只要看到事情不对,阿森和阿水什么都不要管,只带着秦萌躲起来,他们三个都是孩子,决不许冲动行事。
秦歌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气有好笑,更多的是不安,之前压下去的念头又浮上来,想了想,道:“你说你阿爹是皇帝的大将军?”
秦萌低着头,小心地抬眼看秦歌,慢慢点点头。
“你是如何知道的?”
秦萌低着头咬着唇,一看就是在动心思。
“抬起头来。”秦歌见过太多找理由撒谎的中二少年,秦萌这个样子她哪会看错。
秦萌不情不愿抬起头,眼神和秦歌一触立刻转移。
秦歌拉她过来抱住,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秦萌被她慢慢抱着抚着背,就哽咽起来:“……我,我听姥娘说的……”
“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阿娘呢?”秦歌不信,她从不曾从秦萌嘴里听过这件事,这么小的孩子藏不住话,何况秦萌一直闹着找她爹,又怎么会不说?
可如果秦萌是在撒谎,秦歌重重叹了一口气,那这孩子就太不简单了,这么小就懂得分清利害威胁人。
秦歌收回心神,却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