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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也叹气,明白女儿的心情。
几个管事的开了库房,还是把玉妙给吓了一大跳,这么多的东西。朱禄先来看过了,指了道:“那边十几间屋子还多着呢。因为怕姑娘进京得晚,东西现买去赶不及,先把一切应用的东西都买了来,您自己慢慢挑。还有不全的再去现买,也就差不多了。”
玉妙揉了揉额头,早知道就不要一张桌子,一个镜台也自己来挑。现在怎么挑,光镜台眼前就一片,至少几十个,她回头看了祝妈妈,这样挑下去,挑到成亲房里东西也摆不全。
祝妈妈也觉得这样速度太慢了,就说了一句:“房里丫头们都知道姑娘的喜好,大家一齐帮忙挑了去,先挑好的来,只要能互相能搭配。以后不喜欢了,再慢慢来换。”
成了亲以后想换还不是一句话。
玉妙想想也只能这样了,朱宣抽了个空儿又过来了,小丫头别没主意。我照看了那么久,
就这最后一点事情了,到时挑得不满意,又要跟我来怄气撒娇的。我过来看看再说。
看了以后也觉得为难,这个主意不好出。我看着一大堆东西都头疼,收拾房子以前都是下人的事情,朱宣对身外物是敛了来,好用人做事情。
细细地追究住和吃,朱宣从不这样做。玉妙看了他很高兴,拉了他问:“这个镜台镶了翡翠很好看,只是不是喜色。”新房里的东西全是红的才好呢,我也是第一次结婚。难得这么有钱,又让我自己趁心意的挑。
朱宣陪了她站了一会儿,一件东西也没有挑下来,就站在那里一个一个的评点吧。评到明年,孩子估计都生下来了,一间房子也布置不了。
朱寿过来了:“王爷,客等着呢。”朱宣赶快就走了,自己拿主意吧,拿不好怪不到我身上来,横竖不过是多掉几滴眼泪,再帮你换。
过了一会儿,太夫人也过来看了一看,一看也挺闹心的,都说了给她自己挑,我还是让她一个人挑吧。太夫人也走了。
沈大姑娘大张旗鼓的带了有头脸的管事大开库房,挑新房里的东西,不当值的家人要看热闹的也跑来啧了嘴看。
文锦,书锦约了一起来看热闹,见了以后,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不停,祝妈妈觉得头疼得不行,照这个样子下去,一天都收拾不了一间房间。
瑶池也来了,消息传得快,她不能不来看一看。王府里都有什么好东西,今天可以好好看一看了。
玉妙正和文锦,书锦说得热闹,瑶池听了文锦,书锦正在谈论自己房里的东西有旧的,就冷笑了一下,这是帮她挑东西出主意,还是抓住了机会为自己换摆设。
自从玉妙进府那一天来看了一次,瑶池再也没有来过。她天天吃饱了往书房里一坐,扛了笔打哈欠还当作了一件正经事。念书对女孩子来说是什么正经事。我们还要在府里帮忙,还要自己做活挣钱呢。
我要给自己挣嫁妆,所以瑶池就不来。居然玉妙也没有派人来请她,可见不象去年那样情厚了。瑶池心里不是不失落的,更不愿意来落一个巴结的名。
听了文锦,书锦讨好玉妙:“你挑剩下的不要的,再给我们看看好了。”瑶池觉得自己想得也不对,巴结,谁不想着巴结。姨娘生的,是老侯爷的亲生还这样巴结她呢。自己占了高枝儿为什么不来巴结,以后我也来。给我也混一件,嫁妆也可以少办一件。
一眼看到玉妙身边多了一个人,是朱兰芳,也看傻了眼睛。瑶池不认识她,平时消息也不通,不打听事,还以为是新来的丫头,不然就瞪直了眼睛对了这么多东西话也说不出来。
朱兰芳头天夜里在家里还想着,父亲不出事,自己也会让母亲开了库房挑东西。今天来了一看,她也受不了,说父亲只贪了一点钱就下狱,他贪那一点钱还不够买这里一件东西。
听玉妙还在非议说宝石不是喜色,朱兰芳也冷笑了一下,难道你红墙红衣红地红人不成。
若花也头疼得不行,这一院子的人,一个人就几个主意了,姑娘更拿不定主意了。就看朱禄。该朱禄出场的时候,朱禄从不含糊。
忙走过来对玉妙笑道:“姑娘坐着,让他们拿册子来看。比看这一堆东西要好拿主意。”然后亲自从管事的手里接了册子来,一页一页翻给玉妙看,帮她拿主意。
王爷指了我来,不就是帮着拿主意的。还有朱福在,两个人先把页子上最贵重的最好的勾出来,挑了双份。
朱福就喊一个管事的:“这些送到西山新房子里去,仔细包好了,别碰了牙子。”管事的就让人进来包扎好,够一车了就送走。
人手都是齐备的,一个上午玉妙坐着喝茶吃点心就收拾了几间房子,心里很开心。
太夫人不时派人来问,听了回报对刘妈妈笑道:“还是王爷会调理人,福禄寿喜这几个小奴才,都是他自己教出来的,果然是中用的。”就让人赏他们。一起赏,朱喜朱寿也有,天天跟了儿子身边侍候也很辛苦。
看看中午了,让人去请玉妙去:“特意地放了假来挑东西,又有人来帮着。中午了,吃了饭睡了还要去表姐家里呢,早去早回来。”
第二百一十章,要情
朱色的琉璃瓦被白雪盖住了不少,殿内笼了地笼,暖气袭人。不过气氛却是冰冷的,龙案后坐着的皇上唇边带了几许嘲讽,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位异姓王。
“怎么不说话,因为与卿等有关联,朕也一直留中不发,等着你们来和你们商议过了,再作发落。”
漠然的声音从皇上的口中说出来,象滚雷一样滚过了三个人的心田。
朱宣一下子明白了,皇上此举还真的是想和臣子们要情份。
殿上又响起了如裂石一般的声音,还是带了一点嘲讽:“四品的大员纵容门生,买官卖官贪污了近十万两银子,哼,这银子好赚得很呐。”
年近五十,胡子花白的靖海王马上跪下来,连声请罪,说的这个人,就是靖海王手下出来的,靖海王赏了他一个小妾,也是平时最得宠的。
北平王觉得手心里出了汗,另一个四品大员就是他手下出来的。果然皇上下一个就说到了他:“四品大员一进了京就受贿,怎么在你北平王那里就连考绩优呢。”
北平王也连连叩头:“臣愚顿,是臣眼拙。”这个人是北平王自己报了绩优,才升迁到京中来的。
靖海王偷眼看了跪在身边的北平王,想看南平王朱宣,却看不到。靖海王与北平王心里都有些嫉恨,这只花蝴蝶,这一次是陪了领罪。
殿上还躬了身子站在皇上面前的只有朱宣了,皇上冷冷的目光在朱宣身上打了一个转,哼了一声道:“你南平王的宗族就更出息了。朕的国库银子也伸手。难道你南平王平时就这么不照应,让他连五百两逛窑子的钱都没有。”
提起来这件事,皇上就有气,贪污了我的钱,你去逛窑子,还弄大了娼妓的肚子当宝贝。他看了朱宣也恭敬地跪了下来,心里才有几分舒服。
三位异姓王低了头,只看到几步远外皇上龙袍的下摆在面前过来过去的。
本来并没有这么大气,还想着这件事出来,正好收拾一下这三位功勋赫赫的异姓王。对于这三位王爷,皇上不时存了敲打的心。
等到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起在面前,勾起了皇上心里另一股怨气。满朝的兵权怎么就落在了他们三个人的手里。
想想自己的皇弟们不行,天天走马斗鹰。皇子们也不行,可是在萧墙之争上却是这两年日见狰狞。
北平王心里恨着靖海王,该你用力的时候你不帮忙,现在害得我匆匆进京来领罪,这一次连点军功来同皇上谈价钱的余地都没有。
靖海王恨着朱宣,这只花蝴蝶,打仗搂钱都不会后于人,偏偏这一次他的事情最轻。
朱宣更觉得冤枉,你们都贪了十万两去,我们的才贪了五百两。三房的七叔从来是胆子小,一起同事,别人拿了他不能装清高不拿。
想想也恨,才五百两,害得我在这里请罪,你不敢找我来要,宗族里还有几个大财主的。再一想,我平时对亲戚们也并不薄待,难道还要我一个一个猜你们的心思不成。
殿上一时没有声音,只有火盆里的炭火偶尔发出一声轻轻的劈啪声。过了许久,皇上才消了气,命他们:“起来吧。”
三个人谢了恩重新站起来,并不敢互相看。
皇上在龙案坐了下来,象是气得不清,闭目养了一下精神,才用平缓的语调道:“朕并不赶尽杀绝。卿等前方杀敌,朕也知道你们辛苦。
这样吧,你们各自写了议罪折子呈上来,看看这些人该如何定罪。“
朱宣觉得皇上的眼睛看了自己,只听到皇上道:“南平王,你的宗族让他去边境服役去,你看如何?”
“臣谢皇上恩典。”朱宣赶快跪了下来谢恩。去边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