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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门泣(清穿)-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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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撅起嘴,不高兴地道:“反正你想法阴暗就是了,总把人往坏的地方讲。”
“随便你信不信。如果太后拖得久,大臣们再多劝几次,他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往宁寿宫跑得这么勤快。”
初四,诚亲王、雍亲王、十六阿哥传谕旨曰:“皇太后病势渐增,朕母子聚顺有年,极其欢洽。今不幸值此,朕体虽不安,此心何能恙然?顷朕亲往请安,自觉难支,故又回宫。朕亦视身体而行,能支持则竭力以尽礼节,不能支持,则难免强。”
继而诚亲王、雍亲王传谕旨曰:“此时着诸皇子、领侍卫内大臣、大学士、礼部满汉大臣、满九卿会同议奏。其诸皇子割辫之事,亦着议奏。”
未时,诸王、满汉文武官员奏称:“臣等先因皇上圣体违和,恳求断不可诣皇太后宫。今皇上现在头晕足痛,不能动履,因皇太后病势渐增,即亲诣宁寿宫,当念宗庙社稷为重。”
奉旨:“朕亦视身体而行。今日亲往,不能支持,因而即回。皇太后之事,关系重大。朕酌量行之,断不令朕躬劳瘁过甚也。”时日,皇上足背浮肿,不可转移。因皇太后病势渐增,用手帕缠裹,乘软舆诣宁寿宫,捧皇太后手惨切请安。旋以身体不支而回。在苍震门相近之处,设帷幄以居。
初五,诚亲王、十六阿哥传谕旨曰:“皇太后病势大增,朕若于素所寝处之地居住,心甚不安,因于苍震门内相近之处,设立帐幄,衣不解带。朕数日足疾,兼之体又不安,遍身沉重,中心烦躁,不能成寐。至三鼓时,近侍累劝解衣,乃稍寝即醒。醒时头晕,遂又起坐至五鼓,始寝半刻。朕欲竭力尽礼,似此形势,甚恐不能支也。”
近侍魏珠传旨,谕诸大臣:“昨日皇太后病逝愈增,朕乘软舆,脚背浮肿,不可转移,用手帕缠裹,才能移动。朕捧皇太后手奏云,母亲我在此。皇太后张目畏明,以手障光视朕,执朕手。朕原不忍暂离左右,因体不能支回宫。五阿哥奏云,臣自幼承皇太后养育,皇父圣体违和,一应事务,臣可以料理。朕云,我在,尔何可代理耶?”
天一得意地对项启源道:“知道什么叫做孝子了吧。”
谁知他冷笑一声,道:“真正的孝顺,不是说给别人听的。”

卌壹

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初六日丙戌。酉时,皇太后崩于宁寿宫。
康熙领着众皇子跪在床前,一些成年皇孙跪在门外,然后是太医和奴才。天一紧挨着图嬷嬷伏在地上,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终于没能熬过这个新年。
天一忍不住颤抖,手冰凉,按在冷冷的石板地上,手背已经发紫,指甲一点血色也无。
门内康熙哀号连连,痛哭失声,久久不能止。断然割辫,下令孝服用布。
身边的皇子和诸王见他悲伤已极,不忍仰视,都劝道:“皇上春秋已高,又兼圣体违和,哀痛过甚,伏乞皇上以社稷生民为重,请节哀暂回调养。”连连叩头,康熙只是不允。
群臣再请,忍不允,凡此四次,康熙虽悲痛,且体不能支,仍坚持亲眼看着梓宫安设。之后又亲自带头举行祭奠,哀恸不已。诸皇子及近侍人员反复叩请,他才终于点头,回了苍震门。
待康熙离开,天一擦干眼泪,帮着图嬷嬷指挥下人打扫布置,两人都是见过大场面的,才不至于乱了套,虽然人员繁杂,仍然安排得可算是井井有条。
当夜天一与图嬷嬷各自领着一队奴才分班守灵,天一守下半夜。
其实她一直没有睡好,总是挂着一桩心事,心神不属,直到丑时才迷迷糊糊睡去,没多久就被叫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起身,因之前便是和衣而卧,于是直接披一件大麾便出了门。
雪又开始下。
天一先领着奴才们给皇太后灵位上了香,才依次跪下守灵。
她将手藏在麾下,轻轻搓着,好让冰冷的肌肤有些知觉。丑时是最酣睡的时刻,天一耷拉着脑袋,双眼半睁半闭,竭力想抵御瞌睡的来袭。她实在是累坏了,太后病重的这几日,几乎没合过眼,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心头又纠结着一番怆然,可谓身心俱疲。
迷迷糊糊中,眼前闪现皇太后慈祥的容颜。太后是典型的蒙古女子,五官硬朗粗糙,实在算不得一个美女,当然比不上千娇百媚的董鄂妃。可是天一知道她的好。
她虽然笨笨的,不会说汉化,总是给康熙惹麻烦,对皇子皇孙又溺爱过甚,但她的心地是好的。太后本性纯良,十多岁嫁进宫里,这许多年来竟然未曾沾染这后宫尔虞我诈的习气,倒显得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她从来不会说一些拐弯抹角的话,让天一猜上个老半天。
天一也感激她愿意破格把自己留在宫里。其实说到底,太后未必有多喜欢天一,只是她太善良,不忍心回绝图嬷嬷的请求罢了。
这么、这么好的人。
最后的那几日,太后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并且畏光,宫女们把寝宫内的门窗用厚厚的布幔堵上,以至于房里始终显得阴暗冷寂。
天一看着病床上的太后,短短一个多月,瘦了好大一圈,成了一个干瘪的小老太太,哪里还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后。图嬷嬷怕她冷,不但在房里置了好几个暖炉,还给太后多加了一床被子,谁知上好的锦缎被面反倒更衬得她面容枯槁。
天一跪在床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情难自抑时,忍不住大胆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太后满是皱纹的手。
她没想到的是,那只早已无力的手,竟然竭尽全力回握了她一下。
天一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到太后面无表情的脸,以及从紧闭的眼角滑下的一滴泪。
“你在做什么?”图嬷嬷正巧端了药进来,见此情景,厉声喝问道。
天一一惊,慌忙抽回了手,一时之间也无从解释,只是低着头吓白了脸。她是疯了么?竟做出这种不知礼数的事情来。
图嬷嬷亦惊觉自己的口吻太过严厉,遂将药碗搁在一边,俯身拉起天一,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歇。”
“不用,姑姑——”
图嬷嬷不容她拒绝,断然道:“听姑姑的话,回房睡一觉。今儿个万岁爷已经来过,眼下太医也走了,不会有什么事,姑姑一人应付得来。再不休息,万一人垮了怎么办?”
天一仍是推辞:“我撑得住,还是姑姑去歇息才是。”
“傻孩子,万一太后醒了,见不着我怎么办?姑姑知道自己的身体,所以才让你休息,以后有什么事也可以来顶我,你说是不是?”
天一听她讲得有理,才听话地走了。
她回房倒头就睡,却心神不属,一直迷迷糊糊没睡熟,直到有小宫女噼里啪啦拍门。天一起身开门,一个踉跄,只觉得天旋地转。这些天她茶饭不思,总没胃口,因此也有些低血糖。
打开门,就是小宫女一脸苦相,叫道:“姑姑,太后娘娘驾崩了!”
天一的脑袋猛地往下一冲,一惊即醒。
她睁开眼睛,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如释重负般吁出一口气。
怎么又想起那天的事了呢?天一面有戚色,暗暗调整着呼吸,好让别人不要注意到自己。真是太累了,所以才容易胡思乱想。
她抬头看一眼屋角的西洋钟,已是寅时三刻,过不多久皇上便要驾到。于是振作精神,约束手下,然后离席去唤图嬷嬷。
图嬷嬷似是一夜未睡,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步履蹒跚。她漠然地看了天一一眼,径自往外走。天一知她心情不好,也不以为意,跟在后头急步出去。
卯时,康熙以皇太后遗诏颁示天下。
底下跪得密密麻麻,天一在人群中想,皇太后哪里有什么遗诏,不过是学士们的一支笔写尽春秋。
太后驾崩属于国丧,这日,整个京城死气沉沉,不敢有半点歌舞丝竹之声。贵族们亦倾巢而出,诸王、贝勒、贝子、公以上,文武大小官员,外藩王、贝勒、贝子、公、台吉、塔布囊等,及王妃、公主、郡主以下,八旗二品以上官员之妻,各照所定齐集之处举哀。直到晚刻,王妃以下二品官员之妻俱散。
如此七日。
十五日,众人集结,康熙躬诣宁寿宫亲奠致祭。未读祭文前,即悲伤痛哭。读毕,尤号泣不止。
十七日卯时,梓宫由东华门安于朝阳门外殡宫。康熙勉诣宁寿宫亲奠,呼母号泣。随上尊谥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
至此,孝惠章皇后已是过去时。
王公大臣们的礼数行完,宁寿宫的下人们可没完,依照着汉人的风俗守孝七七四十九日,待得脱了孝服,已是第二年的一月底。
图嬷嬷立马病倒了。
天一作为嫡亲的外甥女,自然是要侍候汤药,晨昏定省。项启源偶尔来为图嬷嬷诊脉,看到天一憔悴的容颜,不免吓了一跳,同她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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