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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涵深呼吸,然后沉声道:“我娘姓沈,单名宛,字御蝉。爷想必也知道她罢。”
好熟的名字。
项启源努力在记忆中思索。
一个有字的女人,应该是读过许多书,并且很有才气;加之古代女人很私密的名字也为他人熟知,那么一定是名人。
有名的女人,除了妓女之外只剩下——才女。
沈宛!
他终于想起来了。
沈宛是著名的江南才女,二十年之前其名声赫赫,京城自命风流的少年子弟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更广为人知的是:虽然没有明媒正娶,但沈宛实际上已是清初第一词人纳兰性德的妾室。
淑涵的母亲是沈宛,父亲是满人。
项启源被眼前简单的推理题难住了。
不至于吧,不至于这么巧吧,自己竟娶了纳兰性德的女儿!
慢着,坊间传闻,当年一代才子纳兰性德英年早逝,没名没分的沈宛黯然回了乌程老家,不久,纳兰府得知沈宛已有遗腹子,遂派人将孩子带回了京城,便是当今的长房三公子富森。
那么淑涵又怎会是纳兰性德的女儿?
“那是我的双生哥哥。”淑涵垂下眼,轻轻道,“母亲不舍两个孩子纷纷离去,便谎骗了前来的纳兰府下人,才将我留下。”
她微笑,“我和哥哥都不能算满人,纵然入了相府,也不过是半个下人罢了。”
“所以,你才同意让瑞儿过继给惠丹?这样一来,瑞儿成了嫡子,就可以继承我所有的荣耀?”
她深深望他,“爷愿意成全我么?”
项启源长长叹息。
他除了答应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这一天,凌雁给皇太后请了安出来,正巧撞见胤祯。
因生母德妃的位分远高于这位钮钴禄氏庶妃,故此胤祯只行颔首礼。凌雁按规矩回礼后正欲离开,迟疑了下,终于停下道:“四阿哥。”
胤祯回头看她,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只隐隐流露出一些不耐烦。
凌雁犹豫了几次不知如何开口,心下暗叹一声,歉然道:“还请四阿哥顾念手足之情。”
说罢欠身离去。
既然一废太子后又复立,说明康熙对这唯一的嫡子仍抱有期望,若此次出巡塞外途中太子遭废,落井下石之辈就算一时风光,之后也定无好结果。
而胤祯,绝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名留千古的雍正帝——暂不管是好名还是恶名——此时应该做的,只有韬光养晦,积蓄实力。
含漾叹息复叹息,她能做的也只这么多了。
凌雁的书信送出后几日,胤禵便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
凌雁心中百味杂陈,喜的是似乎八阿哥并没什么阴谋,废太子一事状似还未提上日程,又有些介怀胤禵对伊尔根觉罗氏这样上心,竟然特特从大老远赶回来。
幸而胤禵一进门倒不是去看望怀着身孕的侧福晋,而是径直进了凌雁的房间大诉相思之情,这样一来,凌雁的怨气也消了一半。
“急急忙忙回来,怎么不过去看看……她?”凌雁对着伊尔根觉罗氏住的院子一努嘴,嗔道。
胤禵笑:“不过是借这个荫头,好在皇阿玛处告假回来陪你。”
凌雁知他是哄自己,也不禁心头甜丝丝,随口道:“谁要你陪?”
胤禵一把将她搂得紧紧的,“你不要我陪,我却想要你陪呢!”
两个月后,康熙带着数位皇子回到京城。
清穿四人组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可以安然回到本该在的位置,恨不能凭空出现一扎啤酒好让他们以现代人的方式庆祝一下。
没两天就是中秋,照例要举行家宴。凌雁因伊尔根觉罗氏怀孕,面子上很是过不去,烦恼得头发都快白了。
天一帮她做了两天的心理工作,终于在中秋节那天哄着她穿戴整齐,鼓足勇气带着两个侧福晋出门。
先是到永和宫给德妃请安。
德妃是个厚道人,之前传出有孕的喜讯时已大肆打赏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番,体己话也说了不少,今日因是正式节日,位分尊卑还是要分清,故此把全部重心都放在正福晋身上,倒是给凌雁赢回些面子。
四福晋一径沉默,只是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德妃向来不甚喜欢这个儿媳,只拉着凌雁说长道短。
不一会儿,十三福晋兆佳氏也来了,她本是活泼伶俐人,又能说会道,永和宫顿时热闹起来。
稍后三位阿哥陆续过来,说了一会子话便携着女眷赴宴去了。
还未落座,远远望见八阿哥八福晋过来,凌雁心下悲叹,惨,又被这恶婆娘逮住了!一边暗暗告诫自己不要乱说话、不要多说话,反正天塌下来有胤禵挡着,她只需做出小鸟依人状躲在他身后便可以了。
八阿哥夫妇先给德妃请安,然后一众阿哥福晋再按兄弟排行互相行礼,折腾完这些后,凌雁最害怕的就来了。
“十四弟,恭喜了!”八福晋故意瞟一眼凌雁,又笑着对德妃道,“这位侧福晋不但模样标致,还有旺夫相,这么快就为十四弟开枝散叶,娘娘可要好好疼她。”
德妃虽然从不参与宫廷斗争,却也知道这位八福晋的出身,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遂只淡淡微笑,转身先行入席。后头的一众阿哥福晋自然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凌雁也顺势溜掉。
中秋宴与平时的家宴并无什么不同,菜色多年来亦是千篇一律,唯一不同是今年凌雁以十四皇子福晋的身份入席,自然而然不再陪坐皇太后身边,而是与其他阿哥和福晋同桌。凌雁虽与十二阿哥、十三阿哥一桌,可隔壁桌便是八、九、十三位阿哥和家眷,八福晋强大的气场令她有如芒刺在背,怎么都坐不安稳。
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凌雁一心盼望着可以早些回去,不免心不在焉。十三福晋因十三阿哥和含漾曾经千丝万缕的暧昧关系,始终和凌雁亲热不起来,席间只是同十二福晋说着话;舒舒觉罗氏和伊尔根觉罗氏都是侧福晋,也比较聊得开。这样一来,凌雁竟似落了单。
这时九阿哥过来唤胤禵有话要说,又顺口对凌雁道:“弟妹也过来同你几个嫂嫂说说话罢。”
凌雁求助地望着胤禵,后者却希望她有机会同八福晋多亲近亲近,搞好关系,于是笑道:“九哥既然开口了,那你就过去罢。”
凌雁一边在心底无数次咒骂这个叛徒,一边也只能无奈地拉着天一去了隔壁桌。
四个男人出席去外边商量事情,凌雁面对八、九、十三位福晋,屁股像被烧到一样随时可能跳起来。
三位福晋自顾自说话,只当没看见她,虽然尴尬,凌雁心下自我安慰这样也好。
不一会儿,九福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话题引到凌雁身上,笑道:“听说老十四对那位侧福晋可上心得很,一听说有喜,也不管身在塞外,便急急赶了回来。”
十福晋素来心直口快,道:“我看却未必,都说十四弟最疼爱正福晋,我偷偷瞧下来,一整晚十四弟那双眼睛都粘在弟妹身上,对那个侧福晋倒没正眼望过。”
凌雁听了面上虽然淡淡,心下却窃喜不已。
八福晋冷哼一声,不屑道:“新婚燕尔,自然多上心些,日子久了谁又知道会怎么样?”
十福晋素来不得十阿哥喜爱,就连新婚时也是淡淡,听了这话心下不舒坦,便紧闭着嘴巴不再开口。
凌雁这点眼色还是有的,看出十福晋不似九福晋一心巴结拥护八福晋,只是头脑简单些罢了,心下不禁悄悄酝酿出一些想法。
当即她大胆开口接话:“八嫂这话自然是有些道理,新妇若想留住丈夫的长情,可不能干等着,也要有些手段才行。”
十福晋眼睛一亮,脱口问道:“手段?什么手段?”
“十嫂既然开口问了,我当然不好拒绝,不过现下这场合不便多言,我们妯娌间私下再聊,怎么样?”
十福晋跃跃欲试。
八福晋是宜妃般不拘小节的满洲格格,对于凌雁展开的大胆话题亦不觉失礼。只是她知道十福晋这位蒙古公主的脾气,无从阻止她亲近凌雁,不免心下恨恨,但也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凌雁而别无他法。
这时宴席也差不多散了,德妃身边的宫女过来请十四福晋回去。凌雁得了便宜,当下大大方方地给三位福晋行礼告退,带着天一走了。
远远似乎听见八福晋的声音:“我倒要看看老十四对她有多长情!”
凌雁表面上不露声色,却暗暗捏紧拳头,尖尖的指甲刺进手心,心中下定决心,一定一定不能失去胤禵对自己的爱!
十福晋隔日便大摇大摆地登门来了。
凌雁皮笑肉不笑地迎出去,心里却叫苦不迭,汗,这位祖宗怎么就当真了呢?
不管怎么样,先拉拢安抚了再说,她一个现代人,与八福晋分庭抗礼的手段还是有的。
胤禵这时正巧要出门,看见十福晋过来先是一怔,随即笑着打个千,道:“十嫂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十福晋侧身避开他的礼,笑道:“就你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