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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漾出来打圆场:“好了,你们就不要为难他了。不过说实话,你的条件好苛刻,古代取老婆之前给你张画像看看已经不错了,谁知道性格怎么样?其实你的大老婆还是不错的,堂堂五品太医的千金还亲自下厨为你洗手做羹汤,换成我笑都笑死了,你却不知足。”
“那个啊……完全不是我的style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就算再好,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勉强不来的。这种贤良淑德的古代女人,我是无福消受。”
凌雁灵机一动,“既然这么喜欢贾静雯,就叫你女儿静雯吧。项静雯——虽然有点俗,不过反正不是你亲生的,也无所谓,说不定以后还能长成贾静雯这么漂亮。”
“对哦,好主意!”项启源来了精神,“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她,把她培养成赵敏这种气质美女,嗳,当不成贾静雯的老公,当她老爸也是蛮不错的呀。”
天一脑后冒出一个大问号:赵敏也算气质美女?
“喂,你那个小姨子怎么样?还没嫁出去么?”
“她老子都不急,我急什么呀,就多加一双筷子而已,也不见得会把我给吃穷了。”
含漾像是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一个人,问:“就是那个很有文化的女孩子?似乎听你说过长得还不错。”
“也就是个气质美女吧,笑起来蛮可爱的,不过没我老婆漂亮。关键是书念得太多,我岳父怕她嫁不出去才接到北京来,但真找婆家吧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个五品文官的养女,给人做小妾太委屈了,但如果是当正室呢也进不了太好的门第,所以就僵在那里。小姑娘挺有主见的,她老子差不多都让她自己作主。”
凌雁顿时起了八卦之心,“听说你们很谈得来哦,她还给你补历史知识呢,平时下下棋、唱唱歌什么的,有没有来电的感觉啊?”
“没有吧,”项启源表情有些茫然,“这种事情——我也说不太清。平时聊聊感觉挺不错的,也有点想法,不过经过我小老婆那件事,我算是后怕了,女人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呢。”
含漾不以为然,“话不能这么说,既然谈得来,倒也是难得,索性娶了也就是了。”
项启源被她的话吓一跳,自己倒从未深思过这件事,急忙摆摆手道:“算了,还是不要了,万一到最后发现她根本不是我的真爱,岂不是耽误人家一生。”
“不会啊,不嫁给你,她也很有可能遇人不淑,嫁给一个没她这么有文化的男人,还要被婆家嫌弃;嫁给你纵使不能举案齐眉,至少你会善待她尊重她。况且你大老婆受小妾的气很久了,估计也情愿让妹妹来得你的宠,总比白白便宜外人要好些。”
天一附和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要想清楚了。以后如果遇到真爱再娶回来也就是了,但是错过了眼前这个说不定会悔恨终身哦。”
项启源在三个女人的怂恿之下不禁有些摇摆不定。娶淑涵?他根本是想也没想过,不过听起来这主意似乎还不错哇。
含漾突然惊叫一声:“都这么久了,你快点走吧,免得让人生疑。”她又对天一道:“你陪他一起出去,让梧桐跟着去取药。”
两人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出去,天一回头嘱咐凌雁:“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哦。”
“知道啦,太婆。”
门“嘭”地一声关上,含漾嘴角的笑容像潮水般褪去。她探过身,握住凌雁的手,郑重道:“凌雁,我已经是没有指望了,你要小心。”
“我该怎么办?”凌雁茫然地问。
“你自己决定。我们都不逼你,因为我们无力更改命运。你看,我筹谋了这么久,以为什么都在算计之中,可现在呢?所以,做你想做的吧,至少我们现在都是安全的。”
凌雁看着她们交握的手,良久才道:“我懂了。”
含漾笑笑,放开她的手。
她叹息:“还说什么要保护你呢,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凌雁拍拍她肩膀,“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担心。”
含漾勉强笑笑,问:“你最近还好吗?听说和十四阿哥走得很近。”
“也不算吧,平时太无聊,一次他做了风筝送给我,还陪我一起放,不过也是春天的事了。最近太热,我们偶尔在廊下踢毽子,你也知道,天一实在没什么运动细胞。”
含漾不免有些忧心忡忡,“他毕竟和八阿哥他们是一路的,你尽量避嫌罢。你是心思单纯,谁知道他对你存着什么心意呢。”
“心意?不过是个十四岁大的小屁孩,能有什么心思。”
“你呀,不要以为人家比你小就没脑子,我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开始暗恋隔壁班的校花了!”
拾壹
待到送走凌雁和天一,已是晌午时分,含漾草草用了午膳,便独自出去走走,吩咐了梧桐不要跟着。
钟粹宫紧靠御花园,含漾出了千婴门,往前便是绛雪轩。轩前的几株海棠树开得正盛,偶尔一阵风吹来,有零碎花瓣飘落,宛若雪花片片缤纷而降,煞是好看。
日头正毒,含漾一路步行,纵然只着一件碧烟水色的湖绉夹衣,仍免不了香汗淋漓的狼狈。
高高的花盆底踩在碎石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轩内早已等候着的人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顿成温柔与伤感交错的复杂神色。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咫尺天涯,若在去年今日,又有谁能料到将来的惊天巨变。
良久,他匆匆步下台阶,伸手欲待搀扶她。含漾一惊,下意识躲避,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臂不容拒绝。
“九阿哥……”含漾低呼,张大眼睛诧异地望着失态的男子。
九阿哥抿紧了唇,一声不吭,扶着她进到轩内阴凉处坐下,始才放手。
含漾怔怔地坐着,手臂上有一圈肌肤烫得炙人,被紧握的感觉依稀留存。
胤禟看她不知所措的表情,柔声安慰道:“你放心,不会有人看到我们。”他犹豫一下,终于忍不住小小地讽刺:“就算看到也不会怎样,若把我换成十弟可就糟了。”
含漾听他提到十阿哥,蓦然警醒,清亮的眸子不再回避,正容道:“九阿哥是因人所托才相约的么?若有什么话,含漾也已经说尽,九阿哥是明白人,何必拖泥带水夹缠不清。”
她的口气虽冲,胤禟听了倒也不生气,只低低地叹了一声:“漾儿。”
含漾有一瞬间的茫然,好像那唤声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丝丝缕缕却直刺进她耳朵里,如此亲切,如此熟稔。
她闭上眼睛。
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大家都是总角孩童,他们都唤她“漾儿”。御花园从不缺他们玩笑的身影,有过欢笑,亦有过争执。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她是被他们娇纵着长大的。
“九阿哥——”
他打断她:“你小的时候,一直跟着十弟叫我‘九哥’。”
含漾沉默。
叫她说什么好呢。甜蜜的儿时记忆,都不是她的,而是另一个人的。况且,就算真正经历过,也已经过去了。当年的“漾儿”、“九哥”,随着年纪渐长,懂得避忌,早已不再如此称呼;就像长大后的伙伴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注定将背道而驰愈行愈远。
“漾儿,再唤我一声‘九哥’。”他恳切地道,又不乏怅然,“过了今天,恐怕此生再也不能了。”
良久,含漾终于妥协,轻轻唤道:“九哥。”
胤禟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满头青丝已盘起了妇人的发髻。他放下手,竭力用淡漠的语气道:“一直以来,老十和老十三总爱追着你跑,想尽法儿讨好你,虽然你两个都攥着不放,可他们毕竟是心甘情愿,也谈不上被你玩弄。自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弟妹,会跟着他们叫我九哥。”
“九哥……”
胤禟微微一笑,“我没有嫡亲姐妹,一直将你当作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你从小长得好,没有一个皇格格及得上,虽然脾气坏,我亦不甚在意。你同八嫂之间但凡有龌龊,我总是向着你这边。平心而论,漾儿,我没有待错过你吧?”
“九哥待漾儿一向是好的,漾儿都记在心里,从来不敢忘。”
“可是我差点忘了,你是钮钴禄家的女子,自然是不甘平庸的,总是要做一些事情,好让人佩服你的勇气。”他苦笑,“十弟和十三弟只怕也忘了,只记得争来夺去,却没有想过原来你一个都不希罕。”
含漾被他说得虽不觉有愧,亦忍不住低下头去。“九哥言重了。”
胤禟知她误会,忙解释道:“我并无埋怨你的意思,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纵使女子也会有自己的志向。怕只怕十弟和十三弟不明白,仍一心往里头钻。老十三那边有四哥劝解着,他又一向是个伶俐人,既知不可挽回,纵使黯然神伤亦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来;至于十弟……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执拗起来几十匹马都拉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