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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男屏住呼吸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当时光男即将小学毕业,每次只要父亲从寺里带回法事的斋饭,光男都乐得像什么一样。被父亲骂了几次之后,光男才懂得闭嘴。
「那个时候也没像现在这么多吧?仔细回想起来,当时的确有接二连三的感觉,所以实际上过世的人数绝对没有想像中的多。」
「嗯。或许吧?」
在一旁聆听的池边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来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啊?」
看到池边露出安心的微笑。面带忧郁的鹤见只是轻轻的点头。
「没错,亚洲型流感的时候。」
池边轻松的表情顿时僵硬了起来。
「亚洲型流感…是指造成大流行的感冒吗?」
「嗯。当时的情况可真是凄惨,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病死的人虽然不多,寺院里忙碌的情况可跟现在不相上下。光男兄,你说是吧?」
看到光男点点头之后,池边顿时脸色发白。
「难道这次也是传染病……?」
鹤见没有回答,只是叉着双手看着光男。
「这阵子副住持跟尾崎医院的年轻院长似乎走得很近,几乎每天都出门问东问西。好像在调查什么似的,连他写到一半的小说都暂时搁到一边。你们觉得这又代表了什么呢?」
「父亲,那就麻烦您了。」
向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道谢后,静信走出信明的房间。前来收拾早餐的母亲将房门带上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今年的葬礼可真是多啊,都快忙不过来了。」
「嗯。」静信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
「该不会刚好碰上厄年吧?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我明白。」
静信说完之后,就与前往厨房的美和子分手。在他打算沿着走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好在半路上碰到心神不宁的光男。
「光男先生,有事想请你帮忙。」
一听到静信的招呼声,光男的神情不自觉地变得凝重起来。
「太田家的事情吗?」
「嗯。太田家的墓园设在本寺,就请你多费心了。还有。太田先生的丧礼也要在寺里举行。」
光男点点头。伸出手抓住静信的手臂。
「副住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
「鹤见师父说这次的情况很像之前亚洲型流感的状况。」
静信顿时为之语塞。他知道寺里的人迟早会发现异状,也迟早会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只是他没想到光男居然一下子就切入问题的核心。
「嗯……亚洲型流感……」
「副住持最近跟尾崎医院的院长接触频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疾病?」『
静信决定对光男说明一切。?
「光男先生,这件事请你暂时保密好吗?」
「可是……」
!「其实敏夫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怪病看来似乎具有传染性。可是他却说与已知的传染病症状不符,不过也不能排除具有传染性的可能。这点他还在调查当中,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答案。」
「难道真的是…?」
「目前还在调查是不是传染病,结果还没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我们已经透过公所的石田先生跟保健所还有兼正讨论过了,也在思考适当的对策,所以这件事务必对信众保密,千万别说出去。」
「既然副住持这么说,我自当守口如瓶。」
「麻烦你了。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的话,反而会造成大家的恐慌,到时情况势必会一发不可收拾。无论如何,请你绝对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光男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然后又抬起头来露出微笑。
「没问题。我也会请鹤见师父和池边老弟保守秘密的,请副住持放心吧。」
静信低头称谢,内心十分感激光男对自己的信任。看着光男逐渐远去的背影,静信却突然感到一丝的罪恶感。
光男和鹤见他们不可能知道村子里到底死了多少人,只有信众家的讣文才会传进他们的耳里。对于他们来说,太田是第九名死者,然而实际上却已经高达十二名,而且绝大多数的病例都是突然猝死。看似健康的人突然发病,然后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撒手人寰。类似的个案已经发生十二件了。如果光男知道这个事实,静信很怀疑他是否还笑得出来。
2
9?杀害弟弟的罪名让他遭到被放逐的命运,永远在荒野之中徘徊。即使再也无法回到光明的国度、即使注定要在荒芜的大地流浪。弑亲的罪孽依然不肯放过他。罪孽化为已成尸鬼的弟弟如影随形的跟在身后,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
他不知道弟弟到底有何意图,然而现状却让他倍感痛苦。至今他依然深爱着自己的弟弟,失手杀死挚爱的弟弟让他感到无比的后悔。秉性慈悲的弟弟深受天神的宠爱。无时无刻都替周遭的人事物带来希望的光辉。弟弟受到众人的喜爱、接受众人的景仰,其中也包括了他自己。众人对他杀害如此悲天悯人、宛如天使一般纯洁高贵的弟弟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事实上就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暴行。
弟弟怜悯的眼神让他心中的憎恶和悔恨无限膨胀。他哀痛弟弟的死、憎恨夺去弟弟的人、同时也谴责自己的罪行,这份对弟弟的歉疚让他感到自责不已。
冰冷的寒风席卷荒凉的大地,哀伤和憎恨无情的切割地的心,带给他永不止息的痛苦煎熬。
静信叹了口气,将稿纸丢在桌上。现在的他真的没有写作的心情。手上的铅笔净写出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满脑子的思绪都被笔记本上的内容所吸引。
将散落的稿纸整理完毕后,静信打开桌子的抽屉,用纸镇把反折过来的稿纸压在抽屉深处,然后从另一个抽屉拿出笔记本。后藤田秀司、大川义五郎、村迫秀正等十人的名字顿时映入眼帘,后面还新加上安森奈绪和太田健治两人的名字。村子里的异常现象一直在悄悄进展,眼看着整个外场村的未来正逐渐走向陡峭的断崖边,静信和敏夫却依然无法分辨事情发展的动向。
(我这么做真的对吗?)
静信根本没有调查事件的资格。他既不能跟村民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即使想从村民口中打听什么讯息,所能得到的也十分有限。静信觉得似乎应该马上将整件事公诸于世寻求协助才对。敏夫虽然是个医生,却不是研究传染病的专家,与其让一个完全外行的医生在那边瞎子摸象。倒不如由这方面的专家掌控一切要来得保险。
然而静信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将村子里的状况公诸于世、寻求专家的协助固然比较妥当,然而没有人能否定事情不会继续恶化下去的可能性。万一证实真的是传染病,村民势必会陷入恐慌,担心自己也担心家人的村民一定会马上涌入尾崎医院,要求敏夫给他们一个令人安心的答案。人潮的流动率意大,事态恶化的可能性也就愈高,到时不但会引起村民的不安,也势必会招致不必要的危险。
(我好像想太多了。
现在根本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传染病引起的,敏夫甚至连这一连串猝死的原因都找不到。他觉得有传染病的可能,却又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然而一连串的摔死的确让他有相当不好的预感,同时心里也充斥着对这些不确定因素的焦躁与不安。
正当静信边看着笔记本边千头万绪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坐在椅子上的静信直接将椅子往后推,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听到电话另一端的声音之后,静信立刻知道是经营书店的田代正纪打来的。
「喔。原来是阿正学长啊。」
原本还想说句好久没连络了。电话另一头的田代却打断了他的话头。
「静信,派出所的高见警官过世了。」
静信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高见警官?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绝对错不了。傍晚的时候救护车开了进来,当时我跑到店门口看热闹,赫然发现派出所的高见警官被抬了出来。」
高见的老婆秀子也跟着跳进救护车。田代向高见的两个孩子询问事情的原委,才知道高见突然昏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据说高见从昨晚就一直躺在床上,似乎是得了感冒的样子,结果今天下午上洗手间的时候就突然昏倒了。两个孩子独自在家实在令人担心,因此田代留美特地留在派出所照顾他们,直到秀子从医院回来为止。放不下心的留美赶紧询问高见的情况,却得到他已经过世的答案。
「高见太太好像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精神状态有点恍惚,所以我们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后来我想到你跟高见警官交情不错,所以才打这通电话通知你一声。」
静信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勉强挤出几句话。
「学长是说高见警官得了感冒,一直躺在床上?」
「嗯,好像是。」田代的语气听不出半点紧张的气氛,电话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