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罢。”饕餮王一跃而起,浮到半空,右手弹了一个响指,鸟笼应声而破。那只幼小的饕餮连忙扑进他的怀中,撒娇似地发出呜呜的叫声,他冷冽的神色缓了下来,宛如慈父。
“山鬼姑娘,今天看你和你家主人的面子,我就饶了这个人类,后会有期!”说完,抱着小饕餮一转身,化为了烟尘。他用最后的目光望了杨飒一眼,心下道:“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是昭岚大人!”
饕餮王一走,思然就将程子昕放了下来。程子昕身受重伤,怕是真的不久于人世,他望着思然,眼睛里满是刻骨的温柔:“思然,真没想到,最后还能见你一面,我……”
“你什么也不必说了。”思然望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向别处,道,“我们没有缘分。”
程子昕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杨飒和李幽觉得她有些绝情,但感情上的事,任何人都无法说清,当然也不能强求。
“我并不奢求你会爱上我。”程子昕的声音越发苍老了,声音里满是苍凉,“能在这最后的时候见上你一面,我也知足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如今回想起来,这七十年的时光,就像是一场梦……”
他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眼中的光芒与他的生命一起流逝,宛如风烟。杨飒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凡人的生命,真的如同是一场梦,最后化做红尘中一粒小小的微尘,无论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到最后,都不过是一坯黄土。
一声长长的轻叹,思然走到程子昕的尸身旁,将一块白色的丝绢覆在他的脸上,道:“你不该爱上我,也不该收这个弟子,你这一生,做了两件最错的事。”
颜色双绝我为妖(终)
话音未落,杨飒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好,不愧是山鬼,也不枉我义父对你情深义重。”
思然的脸色冷下来,抬起身子,冷冷地望向两人身后,两人转过身,看见谢宪浩正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原来是你!”杨飒道,“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酒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人影也见不着,原来你就是幕后主谋!”
“这件事可不能怪我啊,小姑娘。”谢宪浩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义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当然不希望他出事。但他长久以来收藏妖怪,这种癖好,迟早会毁了他和我的。”
思然缓缓向前度了两步,道:“所以你就故意捉来饕餮王的幼子,引饕餮王来杀你义父?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谢宪浩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并不以为忤,兀自笑道:“义父已经活了九十多岁,这一辈子也算是够了。况且他日夜思念你,积劳成疾,早就不久于人世,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解除他的痛苦。”
“哼。”李幽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想得到那把青铜古镜才是真的!”
谢宪浩神色一冷,李幽的话正好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沉默下来,眼睛里透出一股森冷的气息。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思然沉声道。
“山鬼若是无缘无故杀人,恐怕是要遭天谴的吧?”谢宪浩有恃无恐地说道,“至于这两位姑娘,怕是没本事杀我。”
杨飒一直沉默着,这时才突然开口问道:“谢经理,为什么你当初要聘请我?”
谢宪浩用一种近乎诡异的眼神看着她,良久才道:“因为我知道你可以解开六芒阵。你在楼梯上摔那一交以及发现青石都是我一手安排。否则每颗石头都有妖怪守护,你又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撕下墙纸找到青石?”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解开六芒阵?”
“直觉。”
“直觉?”杨飒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不要小看修道之人的直觉。”谢宪浩望着杨飒的脸,仿佛要一直看进她的心里,“从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是……你似乎又不是妖……”
杨飒转过身,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她这一生,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和利用,这个男人,触了她的忌讳。
“卡拉”一声轻响,思然掀开一块石板,从下面抱出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只是皮毛中染上了黑色的污渍和血迹。
“思然!”杨飒脸色一变,扑过去抚摩白狐的皮毛,急急地道,“她怎么了?受伤了么?”
“紫石镜的力量太强,她被打回了原形,恐怕……”
“恐怕什么?”杨飒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她无法恢复人形了吗?她几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了吗?”
“那倒不至于。”李幽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楚曼的伤,道,“她的伤势很重,需要到灵气极高的山林中养伤,多则百年,少则数年,便可痊愈。”
思然与杨飒向她投去诧异的目光,她们都可以肯定李幽不是妖,可是为什么她却对妖怪了解得如此清楚?难道她也是修道之人?
李幽似乎看出她们眼中奇异的神色,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用心地爬梳着楚曼的白毛,脸上带着淡然的微笑。
思然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秘密,如果想说,自然会说出来,如果不想说,追问也没有多大意义。
“我会把楚曼带回巫山去。”思然道,“那里是神女殿下的灵气所在,对她的伤很有帮助。”说着,她招了招手,赤豹跃了过来,思然横坐上它的背,怀抱楚曼和文狸,缓缓浮上半空,“阿飒,小幽,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再见了。”
“我们……”杨飒顿了顿,用充满期望的眼神望着她,说,“我们还会见面吗?”
一道温柔的笑容浮上思然美妙绝伦的脸,宛如七月花开,明媚如夏:“也许……”
话音未落,她的身上漾起白色的光芒,渐渐将她的身躯包裹,晃得两人睁不开眼睛,当光芒淡去,思然已经失去了踪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不留下一丝烟尘。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说对吗,小幽?”杨飒望着她们消失的地方,露出一道快乐的笑容。
李幽拉起她的手,微笑着望了她一眼,道:“也许……”
)
番外盛世狐舞(改编自《千年唐姬》)
这个故事来自德珍个人插画集《千年唐姬》,从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深深地为她着迷,所以我故事中的白狐楚曼原形就是这个故事里的唐姬,只是在结尾的地方有所改动。现在把这个故事转载于此,希望各位能够和我一样喜欢。
天宝十五年马嵬坡那是一段千年无解的谜
历史禁口生命尽头我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与逝去我是谁
唐姬那是我的名
今生永志铭记,幼时旧宅后巷的邻家男童,攀折篱上的红花,别在我鬓上,天真的瞅着我笑。“妳真漂亮,长大后做我的娘子。”
那是枫红初秋时节,两小无猜,携手同嬉戏,童真纯朴的稚小身影,穿梭于坡上荻花间,扬起白絮纷飞,雪白衣袖迎风飘荡,那朵鬓上的红艳和夕阳渲洒在身上的橙金光芒,同样的刺目娇艳,映照在男童眼里,那是我永远耀眼夺目的记忆。
十二岁那年,宅门口,母亲跪在我面前,含泪抚着我苍白的双颊。“别怨娘,家逢巨变,卖了妳,今后福祸由天...”我别无选择的成了牺牲品;也明白从今而后,天涯难再见。当驮车渐渐驶离村庄,他--仍带憨气的少年郎,紧追在后,渐行愈远的辘辘声间杂着嘶吼:“唐姬...等我...别走...”和着我涕泣如雨的哭声,一阵阵;风敲碎...
飞鸿如泥,岁月如梭,春泥孕护待放的花苞,八载风雨岁时度过,辗转入宫的我,望着栏旁亲植的蔷薇,火红苞心令人垂涎欲滴;其间的流离起落,造就出我的内敛与成熟的娇颜。
宜春北苑,是我的栖身处。身为梨园弟子,整日学习法曲,娉婷扬袖舞,绣带飞纷葩,轻纱波粼荡漾,丝竹编磬歌遍宵彻,天上人间,咫尺而已。绰约佳人共霓裳羽衣舞,似雾化梦幻般的催化中,我恍若舞醉在仙界,忘了自己,忘了过去。
那日,我仍迷醉在舞畔中回旋再回旋,贵妃娘娘巧笑倩兮地倚在明皇身旁。“您瞧这小舞姬的眉眼,活脱有我当年的神韵,虽不及我丰润娇艳,却也显得清灵,就让她来侍候我吧。”众女发出欣羡叹息,而我再次随波逐流。反下我剩下一身华服包裹的空壳躯体,随着场场的笙歌乐舞乐嘉宾、麻醉自己而已。
待年华老去,成了上阳白发宫人枯等临终之时,我噙着一抹白嘲的冷笑,空洞的美眸忽对上一双深邃的隼眼,攫夺住我,震荡一池无波的心灵,似曾相识的眸...是...“他!”氤氲熨热润湿双眼,一切蒙眬了,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