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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瑨璃看他道,“如果我没有去京城,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来太恒山找我呢?”
霍司崖摇头,“肯定不会。”
“真绝情哪。”瑨璃做个鬼脸,将刚刚那坏心情也泯去不少。“还以为我们青梅竹马,从小儿就有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盟约呢。”
霍司崖难得得哈哈大笑,“才几岁,能想到那上头去?”他蓦地凑近,黑眸有闪亮光芒,“你说这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呢?”
沐瑨璃因这突然靠近的距离而微红了脸颊,别过头,霍司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给你的永恒,还在不在?”
“永恒?”瑨璃疑惑地抬眼对上他的眸子。
“那把匕首。”
瑨璃从靴子内拿出来,绿箩知道她在靴子中放匕首之后,还特意给她缝了个暗袋套匕首。匕首的身子在夜光下发出幽冷的金属寒芒,“它叫永恒?”
“嗯,与我的剑同出一个铸剑师,都有千年的历史。”
瑨璃惊讶道,“就是你日夜擦拭,没完没了的那把剑?”
霍司崖点头。
她嘻嘻笑道:“原来是因为古董所以才那么爱惜,我就说么,对你而言必有重大意义,才需要那样擦啊擦啊,擦个没完。”
霍司崖的嘴角抽搐两下,“并非是古董。‘刹那’和‘永恒’都是嘉风楼的镇楼之宝。”
瑨璃更加惊奇,大眼眨了眨,“你那把剑,竟叫刹那么。”刹那,永恒。多古怪的剑名。仿佛有些古怪意味,待要说时,却又觉得那感觉如此虚无飘渺。
“嗯。两把剑是一套的。”
他如是一说,瑨璃的脸瞬间红了,原来他是拐着弯儿来示爱么?接下来霍司崖却未曾有别的举动,只是摸摸她的头发。瑨璃抬眼看他,他却看着天空,鼻子那样高挺,孤绝,睫毛长而浓密,微微的一眨一眨,那深遂漆黑的瞳后面,是否藏着对亲人深切的期盼。
应当会思念亲人的罢。嘉风楼乃天下最大的情报网,偏偏自己的身世查不到,也不知该叹,还是该怨。
沐瑨璃握住他的手,心想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的人,真可怜。他们同是天涯可怜人。霍司崖低头看她,“当真做好了打算要去天晋?”
“嗯。”她自鼻腔哼出一声。“逃避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重复那段不停逃命的日子。”
霍司崖点头:“撒的网再密,总有漏网时候。当有一天你还活着的消息传扁江湖,我们再出发就被动了。”
“所以不管怎样,我去。”沐瑨璃眯了眯眼睛,看天际,“哪怕要面对的是无尽的深渊。”
第二十八 慕容公子潇
女主笔开始啦!想要被琉璃的模样雷到的人请去观摩一下。哦呵呵呵呵。
晋州乃是天晋国都,繁荣非常。彼时天下二方独立,南为新国,右为天晋。二国礼尚往来,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还时常让贵族互通联姻,以保证友好国邦的关系持续。
绿箩站在沐瑨璃身边,做书僮打扮,二人站在一座阁楼上往下看熙熙攘攘的大街,绿箩道:“跟着小姐算是长见识了。从前在越州时,可是连城门也未曾出过。”
瑨璃微笑,“这有什么好的?跟着我颠沛流离地。”
“绿箩自小也是有点江湖性子,不曾想真有机会行走江湖。”绿箩嘻嘻一笑,见瑨璃头发上沾了一片树叶,伸手拈下,“不知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去找端木瞿。”
绿箩知道是这端木是天晋国国师,不由担忧道:“这国师不是当时夺了政权的人,你如今送到他面前,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沐瑨璃淡道,“玉坠如今不在我身上,他未拿到,必不敢杀我。”
“也不知那玉坠是否真是玉玺。端木瞿这么多年都未称帝,想是和这玉坠子有关。”
瑨璃点头,让她想不通的只是为何十六年后,他们才知道玉玺在她身上,继而大肆寻找。回到内阁之中,绿箩给她泡茶,“霍公子不知哪里去了?总是摸不着神迹。”
瑨璃微笑,“他自有他的事要忙,我们且静心等他回来罢。”在天晋国内,他们纵是无聊也不敢四处走,若是被人擒了去,霍司崖要找起来就费劲得多。这里可不是嘉风楼的地盘。
这个三层楼的屋子是霍司崖租来的,供他们临时住用。瑨璃觉得他总是神通广大地,才到晋州,住的地方都已经打点清楚,想必嘉风楼的脉胳何等之广,比她看到的还要强大许多。
瑨璃恍忽想着,这个地方,就是爹和娘生长的地方。是娘统治一方国土的地方。她的娘亲,竟然会是女王陛下,那么她的爹爹呢?
她不由皱了皱眉,自古天下是男人的,后宫无数,佳丽三千。那女者统治天下,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娘面对了什么,最后又是什么样的命运收场——宫内政变,想必她是被那些匪徒诸杀了。
她长长一声叹息,如果娘不曾死,如果她不曾出宫,那她现在又会是什么身份啊。
轻抿了一口茶,觉得有无数思绪在环绕。
黄昏时霍司崖方从外面回来,穿着天晋国的服饰,仍是白衣飘扬。他弹了弹身上的雪珠子,“外头下雪了。”
瑨璃趴窗口看了看,果然鹅毛般的雪花扬扬洒洒飘落。她过来帮他清理头上的雪珠,“你往哪里去了?”
“探听情况。”霍司崖淡道,“近来天晋国内有动乱,城内查得紧。”
“哦?”瑨璃扬了扬眉,“发生何事?”
“听说是端木瞿的一个玉盒被人偷了。”
“这人大胆地很,连他的东西也敢偷,”瑨璃好奇道,“身居高位的想要玉还不简单,挥手便来一屋子,能如此兴师动众,想必对端木而言是颇为重要的东西。”
霍司崖唇角轻扬。是不是经过血的历练,人方能成长?瑨璃如今比先时慎密许多,再不像以前,拉着他问长问短,问东问西,大致的东西,自己也能猜出大概了。“正是。听说那个玉盒是你娘的遗物。”
瑨璃的心扑腾一跳,“我娘?”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虽然进入天晋国前,霍司崖又将玉坠要走藏起了。“难道玉盒和玉坠有关么。”
“我猜想应当是这样。”霍司崖目光温和地看着她的脸,“这十几年端木瞿并不得民心,他是篡权夺位,但不知何故未曾登基,所以虽握一切权利,国人却不把他当皇帝看待。反而十九王爷比较得人心。”
“十九王爷?”瑨璃不懂地摇头,“娘乃单苗,这王爷,莫非是先皇的兄弟?”
“他是奉孝帝最小的弟弟。也是你的皇叔。”
瑨璃的心咯噔一声,这凭空冒出来的亲戚,却叫她不大习惯。“政权不是在端木瞿手上么,如何扯到十九王爷头上?”
“军权虽在端木瞿手上,便仍有一部分权利为十九王爷所掌管。”霍司崖道,“见端木瞿之前,先去见他比较好。”
“你出去一日,竟就打探了这么多消息么?”瑨璃转了话题,微微笑道。
“不看我是走哪一路的?”霍司崖亦笑了,“我买了些吃的回来,咱们热了吃罢。”
霍司崖,沐瑨璃与绿箩一同吃饭。绿箩虽名为丫环,他们却并不把她当丫环使,完全不在乎大府那些礼数,吃饭都是一同上桌的。饭到中旬,外门有叩叩声响。
霍司崖和瑨璃说:“来了。”放下筷子便去开门。
瑨璃问道:“谁来了?”
霍司崖出去开门,不久带进来一个人,瑨璃乍看下吃了一惊。他……不正是那位紫衣公子么,不知是敌是友,曾经想抢过她,又曾救过她的紫衣公子!
那人看见瑨璃,却是抱拳行礼,“见过沐姑娘。”
沐瑨璃疑惑地看着霍司崖,他从何处把这人弄了来?而且连住处也暴露了。霍司崖从来小心谨慎,怎么这次……
霍司崖轻道:“他是十九王爷手下的侍卫。”
沐瑨璃更为吃惊!原来是十九王爷手下的人……怪不得……那么他究竟,还是敌是友。纵然十九王爷与她有至亲血缘,但是至亲的人自相残杀的事情海了去,她要如何相信这些人对于她而言,没有威胁。
“让沐姑娘受惊了。”那紫衣公子抱拳道,“属下慕容潇。”
瑨璃蹙眉道:“你……前次在京城中,为何与那些胖子一同欺负我?”
慕容潇顿时道:“我们只是奉王爷之命将你带回晋州。并没有欺负姑娘的意思。与那些胖子争抢实在是无奈之举。”
霍司崖道:“这些都属实。”
瑨璃道:“你和他又是怎么遇见的?”
“在天聚茶楼,我看到他腰上的令牌,便一直跟着他,在小巷子里逮住他问清底细,又见他穿紫色衣服,想起你曾经问过的紫衣公子,似乎颇为吻合,在确定他身份无误之后,方叫人传口讯,让他来这儿找你。”
原来如此。瑨璃的目光对上慕容潇,“王爷要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