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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就这么一点事?大伟说,这事也不小了,还有些烦人事,接二连三的,真他妈的祸不单行啦。我笑了笑,说,好玩好玩,咱们的两个大局长也会焦头烂额。马仁龙说,你别幸灾乐祸呀,你那个同学那儿,帮忙活动一下。我看了看表,说,都十一点了,马羚那儿你给我请假。我去宾馆陪我同学睡。马仁龙说,行,回头你给我个电话,我通宵开着手机。
第八章敢做敢为的女人
大伟把我送到宾馆门口,告诉我房号,就走了。我按了门铃,还敲了敲门。一会儿门开了,司马义穿了条西装短裤,有些茫然地看着我。我朝他肩上捶了一拳,说,他妈的,来了我的地头,居然不拜山,你什么鸡巴玩意儿?司马义说,哎呀,江摄,老同学,咱们有八年没见了啊,八年啦。我说,你还记得呀?还以为成了名记,就把老同学给忘了。司马义说,你不是在海关学校教书吗?怎么跑东平来了?我说,老误人子弟,良心上过意不去呀。
司马义给我倒了杯水,给我一根烟。我说,老同学,不累吧?我要跟你秉烛长谈。司马义说,好,咱哥俩儿好好聊聊,我泡壶浓茶。
司马义泡茶的时候,我看茶几上放了不少文稿和报纸,顺手翻了翻。大伟说的那份内参也在里边,还有司马义写的采访笔记。司马义看见我在看材料,就说,你生活的这个鬼地方可不太平啦,好像不是共产党领导的。我说,没有这么严重吧?
马仁龙有些私心,怀大伟也有不少毛病,但还不至于把治下搞得像黑社会吧?
司马义说,我到东平才几天,已经有十几个人给我递材料,全是反映公安线的。我初步摸查了一下,人家反映的材料基本属实。我说,老同学,你这是干吗呢?想把东平搅翻天啦?司马义说,老同学,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这么大本事吗?实话跟你说吧,不是我要搅,是有人想搅。我也是受人之托。这年头,谁会没事干跑来东平瞎折腾?
这事果然不简单,难怪马仁龙愁得睡不着觉。我说,谁托你,可以给我透点信儿吗?司马义说,你就别为难我了,实话说吧,这内参上登的那些个事吧,三天两头就会有一单,只要领导不批字就好办,东平这单事,尽管有领导批字,但毕竟不是重量级的领导,所以也不是摆不平的。
他妈的,这也是我大学同学,还名记呢,搞了半天,就是为了钱。马仁龙这狗娘养的,给他点钱不就行了吗?
司马义喝了口茶,我给他递了根芙蓉王,帮他点着火。司马义说,我知道你来就不会是陪我聊天这么简单,说句实话,是不是很铁的哥们儿?是我就放他一马。我说,不是很铁的哥们儿,我深更半夜的来找你干吗?我刚度完蜜月呢,就放老婆独守空房。
司马义说,行,我收手,这可是看你老同学的份儿上啊。我说,老同学,你是带任务来的,咱也不能让你无功而返。你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这样好不好,看在咱们同学一场的份儿上,你还是搞一篇稿子,但要客观公正,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司马义说,我无所谓呀,多一篇稿子,少一篇稿子,对于我们来说算个啥?问题就是当事人,要是又闹上去,领导就会怪罪下来,那时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说,行,当事人方面,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
我看了看时间,才一点多。心想还是回去吧,别让马羚挂着。我说,老同学,咱还是不影响你休息,我回去了,明天早上一起喝早茶。你睡个懒觉,我九点半来找你。
下了楼,我给马仁龙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基本上平息了,约好了明天早上喝早茶,你和大伟都去,给人家一个面子。我看这样好不好,叫上何一标,让他包个红包。马仁龙说,红包我自己搞掂,不用麻烦何老板。我说,行了,就这么办吧,对何一标来说,十万八万的算个屁。
第二天一大早,怀大伟就在楼下给我打电话。我爬起来一看,才八点半。我说,要不要这么急?大伟说,老马已经在酒店里了,咱们先合计一下。我说,合计个屁,给人家钱就行了,人家就是要钱。我告诉你吧,记者比你们公安还牛逼,黑白通吃。
我本来还想赖个床。可是给他吵醒了,没法再睡,只好起来刷牙洗脸。然后拎着包下楼。
到了酒店,看到马仁龙坐在包房里。他穿了套名牌西装,打了个花领带,好像要出国访问似的。我抓起他的领带下摆,扯了扯,说,至于嘛。马仁龙说,咱也是见传媒呀,得有个好形象。正说着,何一标来了。我走过去把他堵在门口,要他陪我去请大记者。何一标心知肚明,跟着我上了电梯。
司马义刚起来,正在刷牙。我把何一标介绍给他。司马义说,你们先坐坐,我洗把脸。何一标从口袋里拿了个红包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我看那个红包不小,厚厚实实的,估计不下十万。这小子办事不含糊。
进了房间,我把马仁龙和怀大伟介绍给司马义。三个人实际上已经见过面,司马义去采访过他们,当时两个大局长不太把他当回事,回答全是外交辞令。也没请他吃顿饭。算是把我们的大记者得罪了。司马义说,马局,怀局,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呀。两位局长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挤出笑脸。何一标说,其实大家都是兄弟,是一家人,请坐,请坐。
大家落座后,司马义拿出红塔山给大家散。马仁龙和怀大伟都谢绝了,他们抽芙蓉王。我抽烟不讲究,有啥抽啥,就接了一根。何一标让小姐拿两条红塔山来,用报纸包住,放在司马义面前。司马义客气道,给大家抽吧。
我说,老同学,东平有几个地方值得一看啊,你别老窝在房间里,要劳逸结合才对呀。马仁龙说,对,大伟,回头你带咱们大记者去逛逛,祖庙呀,怡园呀,还有周氏宗祠,都是文人喜欢的地方。司马义说,不用客气。大伟说,大记者,你就别推辞了,给我个机会吧?何一标说,对,别推了,我也没事,陪你们一起逛吧。
他们三个人走后,我跟马仁龙还坐了一会儿。我说,双儿妹妹那儿可能得做做工作,叫她们别再闹了。大佬,你损失一点,给她们一些补偿。马仁龙说,其实双儿的妹妹倒是很老实,一直想息事宁人。她老公变成了植物人后,她也没闹。倒是吴燕双这婆娘没个消停。我让大伟找了她好几次,她就是不罢休。后来大伟去找她,她干脆不见了,你说可气不可气?当初要不是大伟,她两公婆还失业呢。我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定要找到双儿,她提什么条件都满足她,有困难就让何一标想想办法。马仁龙说,这事还得大伟去办。
我说,行,兄弟帮大佬就帮到这儿了,我得回去上班。马仁龙说,好兄弟,大佬不会亏待你的。抓住我的手握了握。
我穿上衣服,拿起包,正准备走,马仁龙说,对了,前几天没空理睬你,有件事还忘了跟你说,苏志的处理结果出来了,开除公职。我听了有些发怔,定定地看着马仁龙。马仁龙说,我们尽力了,帮不到他。对了,还有一件事也得告诉你,跟苏志上床的那个女人你也认识,是张宁。我没好气地说,张宁?你不是早让她走了吗?马仁龙说,走了也可以回来呀。我又不能把她养起来,她只好继续做鸡呀。别盯着我,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人会上她的床。
回到码头已经十点多,单位门口停满了车,连我的车位也给人占了。我心里有些火,却找不到人发泄。
走进报关厅,小林赶紧走了过来,说,领导,你总算回来了,出大事了。我说,出啥大事?干吗不给我打电话?小林说,你看看手机,没开机吧?我拿出来一看,还真没开。小林把我拉进样品房,把门关上。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我知道外面来了不速之客。小林从口袋里拿了份单出来,说,就是这票货。那是一张出口报关单的复印件。从单面上看,是一票很普通的出口货物,三个吉柜。上面有审单和查验关员的签名,也就是说,这是一票查过货的出口报关单。我说,怎么啦?小林说,就是这三只柜,在香港给截住了,查获了二百五十三公斤海洛因。我说,这不是吉柜吗?小林说,惨就惨在这里,是吉柜,还查过货。我气得直哆嗦,结结巴巴地说,这,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