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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着我母妃,所以没舍得处死她,而只是把她打入了冷宫。”
“那,那后来呢?黎贵妃娘娘是病逝在冷宫的吗?”诸葛璇玑怔楞片刻后,立刻追问道。
“当年我才七岁,因母妃神经失常,父皇便把我交给当时同样颇受父皇宠爱的萱妃抚养,将我与母妃分离。有一晚冷宫突然着了火,我听说后,便奔去冷宫寻找母妃,但是途经冷宫外的荷花池时,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惊骇到了我,因为那是我母妃的声音!”
正听到关键处,楚云赫却顿下了话语,神情悲怆而愤怒,双拳紧握着,眸中划过道道嗜血的狠戾!
“八王爷!”诸葛璇玑跟着紧了心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直觉令他顿感这事定不简单!
“父皇着急命人救我母妃,然而,冷宫里我母妃的房中并无一人,在冷宫大火被扑灭后,宫人却在冷宫外的荷花池边找到了我们,当时我母妃胸前插着一枝金钗,瞪着眼睛死不瞑目,而我的手中正是握着那支致命的钗子,于是,我便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杀母凶手!”楚云赫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看似在笑,却讥讽的意味十足,墨眸中又添了一道冷意。
诸葛璇玑一震,眼波流转间,俊眉蹙的更深,“那支金钗是谁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楚云赫微眯了眸子,嗓音已至哽咽,“那支金钗是我母妃头上的,真相……我也不知,我赶到的时候,我母妃已经倒在地上了,我急哭了,我要去叫御医,我母妃却拉着我不放,她想说话,却口吐鲜血说不出来,我不敢离开一步,只恨出来时太急,竟未带一个宫人,母妃闭上眼睛之前,只来得及在我手心写下一个草头,我当时太小,竟以为拔掉那支金钗便能让我母妃不要死,于是……”
“什么,竟……娘娘竟这样死了?”诸葛璇玑震惊万分,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珠子。
“嗯。”楚云赫点头,眼角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滑落,“母妃竟这样走了,竟这样……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竟……”
“那个你刚才说,娘娘在你手心写了一个草头?那代表什么?是在提醒杀死娘娘的凶手是谁吗?”诸葛璇玑大脑飞快的转动着,思索着问道。
楚云赫摇头,情绪缓了缓,说道:“不确定,母妃应该是要给我写一个字,但是这个字是否代表凶手,我不敢肯定,也有可能是要交待我别的事。当时,父皇大怒,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几乎杀了我,我对父皇生恨,便处处与他不和,又想查出杀死母妃的凶手,无奈我年纪太小,什么也不懂,加上寄住在萱妃宫里,没了生母庇佑,父皇又恨我,萱妃待我虽好,却不敢太明显,生怕惹来父皇不悦,我便时常遭到三哥和夭折的四哥欺凌,连自己都无法保全,何谈查找凶手?”
“唉!皇家薄情啊!”诸葛璇玑长叹,看着楚云赫心里不禁酸涩,本该集爹娘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却一夕之间,等于成了孤儿,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才使得他性子如此阴冷淡漠吧!
书房里陷入了沉静,楚云赫不知在想什么,双唇紧抿,俊眉紧锁,良久,突然开口道:“璇玑,我母妃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神经失常的,该是被人下了你所说的那种叫失心散的药吧?”
“有可能。”
“但是,父皇曾宣了太医院所有太医来给我母妃诊过脉,都说没有问题,是我母妃受了什么刺激之下神经错乱的。”
“失心散这种药因为害人不浅,很少有,人服下后,脉相也并没有多大的异常,非一般医者能诊出来的,我也只是曾听师父说过而已,并不会配制。”
“气死人!若我当时能大些,能早些结识你,结识你师父,就让你们来给我母妃诊脉,洗刷我母妃的冤屈!现在听你说到真有这种药,由此判断,给我母妃下药者,兴许和杀我母妃的是同一个人!”
“完全有可能,凶手一手策划这场阴谋,推算起来应该很简单,黎贵妃娘娘因发疯而未被立成皇后,凶手要达成的目的,是不是这般?但又为何要将娘娘杀害呢?是为了争得皇后之位吗?那当时,除了娘娘之外,还有皇上的哪位妃子有可能登上后位?”
这一言,令楚云赫眼眸一亮,却又很快黯下去,“我记得,当时除了母妃受宠之外,就是萱妃!母妃有我这个皇子,萱妃身边只有一个十公主,当时好像才一岁左右的样子,后来听路开明讲,萱妃入宫也才不到两年,却一入宫便深得父皇喜爱,侍寝不久,便怀有龙种,继而产下了十公主。但父皇虽风流,对母妃的宠爱却与别人不同,母妃于父皇而言,是最特殊的一个女人,是以,在母妃逝后,才那样伤心绝望,空置皇后位至今,将永乐宫也留置,经常一个人宿在永乐宫,这十六年来,对我是爱之深恨之切,我的存在,提醒着他母妃的存在,却也一并提醒了他,他爱的女人是我害死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萱妃有没有可疑?她后来怎样?她……她的萱字不就是草头吗?”诸葛璇玑点点头,突然烔亮了眼眸,激动的问道。
“萱妃也死了!在我母妃逝后半年,突然得了猛病不治身亡,她死的那个夜里,宫里闹刺客,嬷嬷照看不周丢了十公主,为此,父皇震怒,发下全国海捕文书捉拿刺客,寻找十皇妹,却杳无音讯,至今不知生死。”楚云赫叹气,停了一会儿,又道:“关于那个草头,我盘算了好多年了,也曾联想到萱妃,又不确定什么,何况她也早死了,宫里上下,名字里带草头的还有很多人,有太监,有宫女,有嬷嬷侍卫,还有其它娘娘。”
“晕……”诸葛璇玑刚燃起的希望,又落空了,不禁郁闷的撇撇嘴,“这还真是一件复杂的案子,那个萱妃得的是什么猛病?刺客是去刺杀皇上吗?”
“什么病,我记不清了,不过钦天监能查到的,要等回宫后再查,我们先得带初儿解毒去。刺客自然是刺杀皇上的,在被发现后,一路逃蹿进萱妃寝宫,十公主应该就是被那名刺客抱走的。”楚云赫沉声说道。
诸葛璇玑越听越晕,拍拍额头,长叹不已,“天哪,这淌水有多深啊!竟然成无头公案了!”
“这几年,我已将宫里凡是带草头的人彻底暗查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但无论有多难,我还是要继续查下去,我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母仇不报,我枉为人子!”楚云赫攥紧了双拳,冷峻的面容上,冰寒一片,眼中除了恨意与杀意,再无其它。
“嗯,这仇是得报,娘娘含冤待雪,老天太不公了!八王爷,凡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璇玑万死不辞!”诸葛璇玑正了身姿,神情严肃的道。
楚云赫舒展了笑颜,“呵呵,璇玑,这八年来你是我的福星,我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这份情,我都记在心里了!”
“哈哈,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步要走,这天英会现今破城夺寨势不可挡,你又不准我们的人有任何行动,是计划持观望状态,待此趟回京,若朝廷拿不下,才打算出手相助,借此夺兵权吗?”诸葛璇玑爽朗而笑,猜测的问道。
楚云赫只笑不语,卖了一会儿关子,直到诸葛璇玑等不及要出声,才缓缓说道:“你知道驻守西凉关的方元帅吗?”
“嗯?听说过,西凉关是天溯国和南诏的交界地,由平西元帅方煜显镇守,手中握有雄兵三十万,对不对?难道你和他也有交情?”诸葛璇玑一听,立刻瞳孔灼亮,激动万分的道。
楚云赫摇头否决,“不,我和他没有交情,他身在关外十多年,我们几乎没见过面。”
“啊?那你提他干什么?”诸葛璇玑忍不住翻白眼,却不敢太明显,只敢小小的发泄一下不满。
“呵呵,我认识方元帅夫人,和他没交情,却和他夫人交情极深,只是,也有十多年未曾见过面了!此趟从大明返回时,我们绕道去一趟西凉关。”楚云赫唇瓣微掀,深如幽潭的墨眸中,涌上淡淡的笑意,“去攀攀交情,适当的时候,借兵一用!”
“噗——”
诸葛璇玑喷笑到半道,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死死的憋住,满脸黑线的道:“你和人家夫人交好,人家不拍你就算好的,还借兵给你?我汗颜了……不过,等等,你说十多年没见?难道你十岁左右就与女人……”
“啪!”
脑门上被重拍了一巴掌,诸葛璇玑立刻抱头,哀嚎的保证,“我不说了,我就当不知道,也绝不会告诉小初子的!”
“胡说八道什么?方元帅的夫人,是我大皇姐!”楚云赫脸更黑,瞪着诸葛璇玑的眼神,似想瞪出几个窟窿般。
“什么?”诸葛璇玑凌乱了,“那你干嘛不一次性说清楚?害我联想半天!”
楚云赫继续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