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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
什——么?
舒绿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向来很镇定的展眉差点蹦了起来。
“你不是骗我吧,这里头……我就看到一堆堆的香料名字,决定性的证据在哪里?”
“就在里面。”
舒绿伸出纤指朝一个香料名指了指。
“青枝龙脑香……”展眉喃喃念了一遍,还是不太明白:“这个就是‘决定性的证据’?”
“对。”舒绿神秘一笑,招手让展眉低下头来,才轻声在他耳边说:“这是海外贡香,据说是从安南以南的小国送过来的。因为实在太珍贵,几乎没有人知道这种香料。只需要用一点点,就能让人产生幻觉……”
“几乎没有人知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展眉反问道。
舒绿的声音更小了。“游王妃曾送过一两给我珍藏,说是只有王公以上爵位的宗室贵族,才能得到宫中赏下的青枝龙脑。”
宗室——贵族……
刹那间,展眉终于明白为什么妹妹说这是决定性的证据。
范围已经被浓缩得这么小,还查不到真相,他可以去再死一次了
“原来不是单独作战,还是互相勾结呢”
展眉冷冷笑了起来。
这回幸亏有妹妹帮忙,不然真要把这个大线索漏过去了
兴耀帝得到内通司送上来的报告时,整个人都沉默下来。
没想到啊……
…
第二百五十九章: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5月24日第一更)
…
京城的老百姓们惊喜的发现,持续了近半个月的宵禁突然被取消了。
四座城门也恢复了正常的进出,不再像之前一段时间似的严密盘查进出的人员。
百姓的愿望都是很淳朴的,他们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太太平平地过活,最怕的就是闹大乱子。从火药库爆炸时起,就有无数的流言在城内传播,说什么的都有。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吗,生怕真要出大事。
现在官府都撤了宵禁,那岂不是代表着已经雨过天晴,没事了?
普通的老百姓们只能看到眼前与往日一般平静的街道行人,却看不到朝堂上激烈的动荡。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就在三天之前,三皇爷府被重兵层层包围,曾经一度有希望被立为皇嗣的三皇爷服毒自尽于府中。
这位三皇爷曾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生母卓睿妃出身高贵,乃是前太皇太后的侄女儿。可惜三皇爷与另一位太子热门人选九皇爷斗得太厉害,各自出尽龌龊手段,为先帝所不喜,更因为一桩莫名其妙的“御前失仪”案而彻底失去圣宠。
不过当时也有传说,那桩案子里头有十七皇子梁瑨的影子……在兴耀帝即位以后,当然没有人敢再说这种话了。
反正哪个最终成为皇帝的人屁股底下都不干净,大家都心知肚明。
兴耀帝即位前很长一段时间,三皇子就“病”了,一直闭门谢客不出。除了新帝登基和自己受封皇爷那两次之外,再也没在人前出现过。
谁能想到,这位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三皇子,还没忘记自己当初成为皇帝的志向呢?
“就在这皇城里,在朕的眼皮底下,勾结西南蛮夷与叛将……”兴耀帝冷酷地看着三皇爷谋逆案的卷宗,不屑地笑了。以为这样里应外合就可以制造乱局吗?
他以前一直弄不明白的问题,就是敌人为什么要弄出火药库爆炸案这么大动静的案子来。除了消耗京城的火药储备,以及让朝廷乱上一阵子之外,有什么重大作用吗?
原来,竟然是三皇爷深思熟虑的“声东击西”之法。果然不愧是被先帝看重过的皇子啊……三哥。
兴耀帝摸了摸头顶,那里曾经有一个非常深的伤口,他差点就因为那撞伤失血过多而死了。那个伤,就是他这位比他大了整整二十岁的三哥用刀柄打的
那时他才六岁……
兴耀帝的思绪从往事回到现实。
三皇爷的计划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难为他从不出府,却能凭借多年前埋下的旧势力,将朝中有几派人马明争暗斗的情况尽数掌握,并暗中操纵、挑拨、引导……试图将水搅浑。
如果能借助某些人的手将信安王爷等一系列兵部重镇拉下马,军队也会变得更加混乱。而军队的混乱,是三皇爷最需要的。
因为就在三皇爷事败自杀的这一天,西南大叛乱的军报终于送到了兴耀帝的手中。而西南五十多个峒主同时起兵叛乱的日子,跟火药库爆炸的时间差不多……
“端的是好算计。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兴耀帝冷笑了一下。
如果三皇爷知道自己是败在了一个小小的迷香球上,会不会死不瞑目呢?他果断自裁,却是太便宜了。
只有王公以上的宗室与贵族才能拿到的青枝龙脑香,被三皇爷拿给了从西南偷潜入京的苗疆高手调制迷香。展眉根据青枝龙脑香这条线索一直查到了三皇爷的身上,破案之迅速,远出于兴耀帝的意料。
“凌展眉……凌舒绿……”
兴耀帝轻轻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流露出复杂难明的神色。想到他们兄妹,他就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心中那难以忘怀的倩影。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闭上双眼,轻轻揉着自己的眉心。站在皇帝不远处的大太监德进很少见到精力充沛的皇上会露出这种疲态,心里有些奇怪。刚才皇上不还是挺高兴的嘛?
瑶儿,如果你还在世……或许也不认得我了吧。
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漠威严。
三皇爷谋逆一案的余波涉及面相当广,一大批官员与宗室又被牵连其中。不止三皇爷的亲族妻族被捕下狱,还有两家国公、一家侯爵、数十名大小官员都跟着倒下了。这一案比之前的镇远侯那个案子还要更复杂麻烦,整整乱了半年以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朝廷最先要解决的不是三皇爷的余党,而是西南的叛乱。
这些事情,舒绿都只是从展眉口中大致得知。其他人如何倒霉她才不管,反正这回信安王府摆脱了“勾结西北诸国里应外合”的通敌罪名,她就算完成了任务。
她始终不过是一个连出入都不自由的内宅女子。这世上的大事哪里到她去管呢?只要能够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她就已经足够开心。
这时的舒绿,当然还不知道她太过低估了自己,更不知道她的作为被某些人记在了心里……
五月底,展眉为舒绿带来了久违的夏涵的消息。他在四月通过了庶吉士的考试后一直在京待命。因为发生了爆炸案,所以这批新进士的任命比以前要迟了一些,直到现在才有了结果。
“哦,夏涵进了翰林院当编修?很好啊。”
舒绿很为夏涵高兴。
她觉得夏涵是那种很纯粹的读书人,在翰林院这种清贵的地方工作挺好的,总比直接分配到外省去当地方官要好的多。夏涵年纪太小面相又嫩,去当地方官,人家服不服他啊?
展眉也笑道:“他也算如愿以偿啦。”翰林院编修虽然只是七品,但是对于积累资历很有用,在里头舒舒服服做上几年文书工作,很容易就能获得升职机会。
只是……前些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大学士祝嘉树祝大人想招夏涵为孙婿的消息,怎么好像没听人提起了?
难道祝家又看不上夏涵了?不会吧,都传得跟真的一样。展眉在国子监里头的同窗还说,夏伯卿大儒近日亲自上京,就是为了联姻的事情呢
想到上回他跟妹妹说过一次夏涵可能娶祝家小姐时,妹妹显得很不开心,展眉决定还是别跟妹妹提这些事了。
舒绿却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替夏涵感到开心。没想到几天后,展眉让人请她过去,却原来是夏涵主动到王府里来拜访展眉。
这是舒绿夏天里第一次见到夏涵,也是第一次看夏涵穿白色以外的衣裳。
唉,人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身淡青夏布儒衫,街上大把书生都这么穿,可穿在夏涵身上就显得特别清逸潇洒。
这时舒绿突然发现自己今儿穿的也是一身水绿衫裙,和夏涵的衣裳颜色很接近,乍一看倒像是……咳咳咳,情侣装。她为自己这不该有的联想感到一丝羞赧,刻意对夏涵深深一福,借以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表情。
夏涵却以为舒绿是在故意与自己划清界限,眼中光芒微微一黯。
以前舒绿对他行礼可随意得很。如今大家更熟悉了,怎么反而拘谨起来?肯定是对他不满吧?
舒绿行礼后在展眉下首打横陪坐,并不如何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夏涵与展眉聊天。展眉明知夏涵过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见妹妹,可是在没弄清夏涵的亲事归属前,他才不会让夏涵跟自己妹妹单独说话。
万一夏涵这家伙脑子抽了,对妹妹说他爱的是她,却不得不娶祝家女儿怎么办?
展眉倒不怕妹妹会答应,他怕妹妹会气疯。
虽然他也觉得夏涵不会干出这种事,但是不可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