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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那扰人清梦的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习惯性地坐了起来往床外看了看。
“啊!”我的尖叫惊醒了十四,“发生什么事了?”他紧张地问道,想我看到了什么,手颤巍巍地指着床边问:“那两团乌漆抹黑的东东是什么东东啊?”这语无伦次的话让他“噗”地笑了一声,随后才往我指的方向一看。
十四就笑得更甚了,边安抚着我道:“那两团东东是八哥准备要呈给皇阿玛的海东青,昨晚我刚接手,原本是想拿回来让你也看看的,没想到你却已经睡下了,所以就把它们放在床边了,这样也会吓倒你。”
我才定睛看了看,果然是两只非常英武的大鹰,正跟我大眼瞪小眼呢,只是它们有四只眼,而我只有两只眼,最后还是我瞪不过它们,不过,赶它们离开总可以吧!于是对十四说:“我看过了,还是把它们交给下面的人看管好了。”
十四笑了笑,到了一声“好,等下先。”我留意到他注视着我的眼神变了变,低头看了看自己,糟了,刚才坐起来的时候,衣衫滑落,春光乍泄,提起衣衫,遮住春光,提醒十四,“我们该起了。”
无奈,就在我将跨下床的一刻,十四自后手一搂我的腰,就把我压在身下了,“昨天晚上不等我就睡,该罚。”不待我反驳,他就开始尽力地“欺负”我了,意乱情迷之间,瞄到那两只东东还在瞪着眼看戏,它们就不怕长针眼吗?十四也留意到了,好像要惩罚我的不专心似的,一记长抽猛送,让我飘飘欲仙,为什么被欺负的总是我?可恶。
安置了那两只英武的海东青之后,十四就出去外面办事了,刚和他大战完几百回合的我,仍旧软绵绵地躺在床上,不愿起来,都怪那可恶的罪魁祸首,死相,以后睡觉前都要把衣服穿得里三层外三层,免得再让他占便宜。
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脑子也开始运作了起来,这次的出塞狩猎,八爷党里面,随驾的只有十四,八阿哥把这两只海东青交给十四来看管无可厚非,只是这两只鹰后来又怎么会变成将死的鹰呢?我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肯定会有人对这两只动物下毒手了吧!只是下手的会是谁呢?无非就是这次随行的皇子,嫌疑最大了,不过,无论是谁,好像也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等着看戏好了。
在床上赖了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直到肚子感觉到饿了,才愿意起床,用过了午膳,觉得肚子胀胀的,就到一面大镜子前照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我这阵子都躲在房间里吃完就睡,睡完又吃,怎么看就怎么觉得身材胖了一圈。这还得了,自从我来到了这清朝以来,好不容易才长成了我现代34、23、34的身材,怎么可以让这肥了一圈的肉给破坏了,不行,说什么也得瘦回来,再看看自己的肌肤,经过了这阵子的躲避太阳计划,的确白回了很多。再有十几天就可以回到京城了,应该不会再被晒黑了吧!好,既然美白计划已经成功了,现在就要开始瘦身计划了,少吃多动才是硬道理,心动不如行动,出了住处,跟彩云说了一声要去运动,就一个人往马厩的方向去了。
在这大草原上,有什么运动好做,不就是遛马呗!骑上了我的爱驱赤兔,一夹马腹,它就像一支箭一样射了出去,驰骋在这片大草原上了,由于我这阵子躲着不见人,这家伙也没有了用武之地,现在能去放风,自是跑得畅快淋漓。正当我们一人一马享受着这急速的快乐时,忽感赤兔有点不对劲了,不断地蹭着后腿,它不是在跑,而是再跳了,以致影响到我,怎么坐也坐不稳了,紧紧地抓住了缰绳,“怎么了宝贝?”在我问完了这一句,就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幸好掉下来的时候,我都护住了重要的部位,所以只是两只手背都擦伤了,流出了血,还有感觉到右脚很痛,应该是扭到了,勉强地才站了起来,赤兔还在原地蹬着后腿,但幅度已经不大了,走进一看,竟发现它的大腿肌肉上流着血。刚想触摸,却被人从后抓住了双手,还来不及呼叫,就被一黑布蒙住了口鼻,想闭气也不够时间了,吸入了一种怪异的香气,身体渐渐无力,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不会是绑架吧!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光线很暗,良久,才适应了过来,也看清楚了坐在床边的那个人,一下子弹了起来,刚好又触到了伤处,痛呼了一声,他即紧张地道:“别动,可伤着呢。”绝对的命令句式。我平静地看着帮我检查着伤口的雍亲王,也就是四阿哥,试探性地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里是哪里?”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他听我问完,低笑,“是我把你请到这里来的,这里是我在热河的一处庄园。”
怪不得了,原来绑架我的人就是他,“为什么要把我‘请’到这里来?”我特定加重了请字的音,对他请人的方式感觉到特别的不满,他检查完我的伤处,随抬起头来,注视着我,“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想明白的。”
我的脑子再一次运作了起来,前因后果,八阿哥把两只海东青交给了十四看管,我不见了,十四一定会分心来找我,而四阿哥就有机会对那两只可怜的小动物下手了,可真是一箭双雕的办法啊!
想明白了一切,更不想待着这里了,硬撑着下了床,好不容易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正奇怪他为什么不拦我,他的声音就传来了,“留下,这是你欠我的,就算是还了我的情。”而我却好像被定住了,怎么也迈不出那一步。
他也好像料定我不会走似的,过来牵着我的手,“夜凉,别站在门边。”顺手关上了门,回到了床边,把我安置在床上,盖上了被子,而他就在床边打坐入定,看着闭上双目的他,的确我欠他良多,这是我自愿留下来的,实在是太累了,看着看着,戒心消逝,睡意渐浓,进入了梦乡。
被囚禁的这几天里,四阿哥每天晚上都会到这庄园来,亲自帮我受了伤的手脚敷药和换药,我几次阻止过他都是无劳而功,也就随他去了,每次换药之后,他都会在床边打坐入定当作睡觉,我也是看着他好像睡着了才敢睡。
只是每天早上醒过来后,都可以感觉到床褥是沉沉的,想他一定是上过床来睡,幸好他也没有做什么事情,他醒过来后都要赶回去热河行宫伴驾,所以白天的时间都不用看到他,只恨自己晚上的时候为什么睡得那么沉?连他上了床都不知道。
白天他不在的时候,我都会出去房间外面视察环境,只是我的右腿扭到了,还没有好起来,行动很不方便而已,没想到我也会成为铁拐李的一天啊!两只手背上的擦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了他的凝脂玉露膏。
每天给我送来饮食的只有一个丫环,而且还是哑的,幸好她不是聋的,还算可以听得懂我的话,不然,真的是牛头不搭马嘴了,我叫她哑妹,她也没有什么意见,白天的时候,我都会找她说话,都是我说她听。
这天,我如前几天一样的醒过来,四阿哥已经不见了人影,想房间外喊了一声,哑妹就进来了,梳洗过后,也用过了早膳,就来到书桌旁坐了下来,这样的日子除了找哑妹说话,无聊的时候就乱写东西了。
写着写着,不慎碰倒了一叠纸张,捡起来就发现原来上面写着一些字,不禁细细读来,
十一月二十六日甲子,胤禩未赴康熙热河行宫请安,遣太监送两只将毙之鹰给康熙,帝极为愤怒,“心悸几危”,召诸皇子至,重责之“自幼心高阴险”、“屡结人心,此人之险,实百倍于二阿哥也。”
十一月二十七日乙丑,胤禩以奏折诉冤亦被康熙“此人党羽甚恶,阴险已极,即朕已畏之,将来必为雅齐布等报仇也。”之严斥。
十一月二十八日丙寅,胤禩因康熙榻前之密奏有“越份之语”,再遭康熙“大奸大邪”之重斥。
心想,这一定是四阿哥带来的,从这些看来,八阿哥已经被康熙为之厌弃了,那么说,四阿哥的计划应该是完成了,那么他为什么还不跟我说我可以走了?不行,今晚趁他来,得问问他,再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当夜幕降临,他如常地到来了,首先还是要帮我换药,他拆开了我两只手上的绷带,涂上了凝脂玉露膏,再绑上了新的绷带,一握拳又变成了两个白包子,有时候都会想他是不是要把我绑成木乃伊的样子。
再来就是我那扭到的右脚,他也是拆开了绷带,涂了铁打酒,又包起来了,这就成了传说中的猪蹄子,待换过药之后,他就开始坐在床边入定了,我和他的周围弥漫着凝脂玉露膏和铁打酒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