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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看这怪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尤其是眼睛。”我企盼着道长能够看出些门道来。
岳道长注视着手中的裸婴石化胎,摇了摇头说:“双目已经石化,看不到有生命的迹象。”
奇怪,莫非只有我——生有六指的人才能看到或感受到那些不寻常的东西么?想到这儿,我的心情竟然有些莫名的激动。
我伸手取回裸婴像,就在抓住它的一瞬间,我眼角不经意的余光瞥见了那怪婴似乎盯了我一眼。
我有些明白了,自然界万物,五行相生相克,而生有六指之人,在某些方面能及人所不能及,也许我不仅可以看得见怪婴的眼神儿,而且怪婴的脑电波也能够影响到我,这当然是在梦中,在我毫无防范的潜意识里面。
雨下的很急,外面漂浮着白色的雨雾,积水坑里砸出来好多的水泡,须臾,又被雨点击中归于寂灭。
“道长,这石化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我静下心来请教道。
“你知道牛黄、猪痧和狗宝么?”岳道长问。
“听说好像是一种动物体内的结石,价钱很贵的呢。”我回答道。
岳道长笑了,解释说道:“结石一般都是在胆囊以及肾脏里,而我说的这三种东西都是在动物的胃里面,精气所聚,化而为形,名贵异常,极其难得,可遇而不可求。”
我饶有兴致的听着。
“人石,此物更为罕见,因此在民间,牛黄、猪痧、狗宝和人石,一个比一个稀奇,更难得一见。”道长解释说道。
“哦,莫非这石化胎就是人石?”我突然间恍然大悟道。
“正是,妇女头胎逾十余个节气之际,此时胎儿已然成形,不料妇人奇经八脉所聚之阴气逆行错乱,涌入子宫,层层的包裹住胎儿,绞杀于母腹之中,并使其骨化,此即石化胎之由来。”岳道长解释道。
说心里话,我还真是头一次听到世间还有如此怪异之事。
“那这人石有什么用处呢?”我好奇的接着问道。
“嗯,据《本草纲目》记载,此物味甘,药性平和,乃天下滋阴之圣品,远胜千年老山参和人形何首乌,确有起死回生之效,当年李时珍访遍天下,也只寻到一只而已。”道长侃侃道来。
“如此说来,这个石化胎岂非价值百万?”我的心脏“砰砰”的直跳,一阵窃喜。
“岂止,”岳道长正色说道,但随后他又皱了皱眉头,狐疑着自言自语,“奇怪,若是人石,必是死物,怎么会如你所说被检验出了脑电波呢?”
“医生就是这么说的。”我回答道。
“这样说倒是像来自东南亚的恐怖降头‘连体怪婴’了,唯一解释不通的是,怪婴身体是柔软的,不会石化。”道长嘴里嘟囔着,眉头紧锁。
外面的雨终于停歇了,山野间升腾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我弯腰钻出了土地庙,活动了下筋骨,猛地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感到神清气爽。
“降头师。”岳道长在我身后说道。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遂回过头来问道。
“你需要找到那个照片上的女降头师,否则还会有人死去的。”他说。
第八章
岳道长端坐在土地庙中,鼻头红红的,面目表情异样的严肃。
“小兄弟,你与生俱来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异秉,是贫道行走江湖四十多年仅见的,不知可愿听贫道一言?”他表情严肃的说道。
“道长请说。”我虔诚的点头说道。
“照片上,你的父亲神气渐枯,山根有节,左右边城浮筋见黑晕,乃邪灵侵入,命不久矣,你说昨夜那个叫做吴子檀的人当年亲手埋葬的你父亲,我看此言非虚。”岳道长说道。
我疑惑的望着他,没有吭气。
“柳庄相法言道,凡六指者必为单传,其命多舛,匪见于巫。贫道看照片上的这个女巫,双眸中透出诡异之气,必对你父亲不利。三十多年过去了,你的父亲应该早已作古。奇Qīsūu。сom书”道长盯着我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说道。
“那……那家中的那个父亲又是谁?难道我父亲或许真的有一个孪生兄弟?”我记起了昨晚阿婆说的话来。
道长摇摇头,断然道:“不可能,六指单传,绝无兄弟姐妹。”
回想起来,我自幼到大,家中从未来过半个亲戚,问父亲,每次他都是说皇甫家一脉单传,母亲则是逃荒来的外乡人,所以没有亲属往来。
“照道长所说,父亲非但没有兄弟,而且肯定了他当年就已经去世,那么和我一同生活这么多年的人,难道是……鬼魂么?”我的言语中流露出来一丝的不满。
“光天化日之下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怎可能是鬼魂?贫道不过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告知小兄弟而已。”岳道长正色道。
小雨过后的武陵山,层峦之间一片黛色,白云飘飘然逸出幽谷,恍若仙境一般。
“道长,您说要找个降头师?”我岔开话题问道。
“东南亚的那些巫术怪异的很,这两天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很难说与这个怪婴石像没有关系,去找一个道行高深的降头师,应该可以搞清这个怪婴的来龙去脉。”岳道长解释道。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吴子檀说的那句话:“找帕苏姆。”他是什么意思呢?那个帕苏姆说不定就是一个降头师,嗯,也许应该去找一找她,但万一此人十分邪恶,我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了么?
“道长您看,我若是去找照片上的那个女巫帕苏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真的下决心准备去找那个照片上的女巫么?”道长问道。
“这件事情若是搞不清楚,我今后如何与家中的老爹相处呢。”我神情萎靡的说道。
道长没有说话,在默默地沉思着……
在这神秘的湘西山中,一座小小的土地庙,庙里端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风水师,也许他就是一位隐匿于民间的世外高人,此刻在我的心里油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脱俗感。
道长摸出一支皱皱巴巴的香烟点着了,使劲儿的吸了几口,然后慢吞吞的开口说道:“雨停以后,贫道就要返回岳麓山了,若是你想去找那个女巫的时候,务必带上这只怪婴来一趟岳麓山右顶峰的云麓宫来找贫道一路同行,你与贫道湘西雨中邂逅,这也是缘分使然。”
“那好吧,另外,我还想请教一下道长,这个裸婴真如您所说是滋阴大补的‘人石’,那该如何来服用呢?”我恭恭敬敬的问道。
岳道长诧异的眼神儿望着我,怔了怔,然后慢吞吞的说道:“据《本草纲目》中记载,需上屉隔水蒸十二个时辰,然后直接吃下去就可以了。”
“那就多谢道长了,我若是去找那个女巫,一定会先来岳麓山找道长的。”我真诚的说道。
我将镜框拆开,抽出那张照片踹进了怀里,这样子便于携带。
岳道长挥了挥手,转过身去重又躺倒,打起瞌睡来了。
看来民间隐士高人都是这般如此脱俗的,我心悦诚服的再次道谢,然后轻轻转身离开了……
武陵雾雨自古有名,峡谷中升腾起缕缕烟雾,须臾,幽兰秀谷便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苍翠的山峰若隐若现,使人恍若漂浮于其中。
我斜依在长途车座椅上,无心浏览窗外的景色,思索着自前天晚上到今晨之间所发生的这一连串诡异事情,忐忑的心情越发不安起来。就这样,颠簸之中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去。
梦中,我来到了印度支那的原始密林里,参天大树上挂着一条条的鸡血藤,茂密的灌木上生满了尖利的刺,我手舞着柴刀,一路披荆斩棘而去。前面是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河,河岸上开满了美丽的罂粟花,花丛的尽头有一座小庙,金黄色尖尖的顶,好像是小乘佛教的殿塔。我走了进去,看见了一座佛龛,上面供奉着一尊玻璃罐子,内里盛着绿色的液体,里面端坐着一对连体婴儿,睁着眼睛,流露出一股邪恶的目光……
“连体怪婴!”我脱口而出,心中着实吓了一跳,
“你是谁?浑身是血的到这儿做什么?”身后响起人语。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原本沾满鲜红色鸡血藤汁的皮肤突然一瓣瓣的裂开,冒着热气的鲜血自内渗出,回头望,见一个带着骨质耳环,双目邪光,满脸皱纹的老女人在紧紧地盯着我。
“帕苏姆!”我叫了起来。
猛地醒转来,长途汽车一个急刹车,车厢内响起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我伸头出窗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山体突然间塌方,大量的山泥、夹杂着树木和大石块,砸在了车头前面咫尺之处,堆起来像个小山,完全将路给堵死了。
司机骂了一声,战战兢兢的挂上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