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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火辣的灼热痛楚再度侵蚀她的知觉,她不知道是那份剧痛烧醒了她,抑或是一阵阵撬开窗锁闩的声音敲醒她浑浑噩噩的意识;朦胧之间,她感觉有人跳进这个房间,并且轻易地抬起她整个身躯,粗鲁地往麻袋塞去。
她想嘶喊求救,但脑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晕眩,吞没了她虚弱的呼喊。她知道她整个人被麻袋包裹住,并且被扛在肩上扛着走,每当歹徒走一步,粗糙的麻袋就像针扎般地磨擦她血?
斑斑的背部,令她倒抽好几口气。
模糊之中,她听见了二、三人的对话,从他们灵活的动作和办事效率看来,简直是受过训练。
赌城?她淩乱地截取到这个字语,呼吸再次激动急促,这次不是因为背上的剧通,而是近乎答案的事实钳制住了她的喉咙。
不,她绝不能在这时候见到爵顿!嫱旃无助地在心底狂里呐喊着,没有人听到,没有人能去体会她心里的矛盾和恐惧。
矛盾的是,她想再回到爵顿宽厚安全的怀里,一诉自己心中满腔的无助和委屈;恐惧的是,他对她的忿恨,绝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去面对承受的。
她早该料到他会对她采取报复手段,只是──她不敢去猜测,也不愿去想像。怎么办为此时虽脱离了洛伯的魔掌,但却又掉入了另一个可怕的黑漩涡。
哪里是天堂?哪儿是地狱?对嫱旃而言,爵顿才真正是后者的代称。
因为心灵上的折磨远比形体上的惩罚来得心力交瘁,来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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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顿站着凝视卧躺在床上的娇躯,鲜红泛着血迹的鞭痕有如五爪,明显地嵌在她细嫩白皙的背上。
他在酒杯中添满了酒,他的理智几乎已经被那一口接一口的酒精给麻痹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医生替嫱旃消毒上药的过程;每当药水渗透伤口时,便引起嫱旃一阵呻吟,一颗颗泪珠滚下她的面颊。
他注视她散乱的头发和泪迹斑斑的娇容,心痛得犹如被利刃划过一刀,痛入心扉,她会有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料到的。
在嫱旃被保镖带到他面前时,恐惧惊慌着实抓住了他。从麻袋中退下的她根本虚弱得无法站立,逼得他急忙向前一步,在她倒地之前,将她安全的拥入怀里。她原本嫣红细致的脸庞,此刻正面如死灰,毫无血色;过于苍白的双颊又是一块块瘀青,显然在他命令俘掳她之前,她已受到严重无情的毒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爵顿想从她脸上瞧出些许的线索,但已陷入昏迷中的娇容则布满愁绪,仿佛有无数的梦魇纠缠着她。
他心烦地又往口中狠狠送入一口酒。他该怎么去对待她?在这种棘手的情形下,他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举动来?现在她的一声痛吟,就足以摧残他所有的意志,更遑论是要他去伤害她。
嫱旃,嫱旃,我该拿你怎么样呢?爵顿矛盾地想在思绪中理出头绪来,但所有的指标全都明显地指出如铁的事实,那就是──他仍爱着她,一个始终不变的事实。
不!他拒绝让她再度踏进他的生活,绝不!爵顿绝望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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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旃睁开沉重的眼皮,当一丝阳光刺眼地钻入眼瞳时,她反射性地又紧合上眼,就在这一睁一合之间,她逐渐适应了耀眼的阳光。就在此时,眼角瞥见一副熟悉得令她害怕的高大身躯,正背对着她,顶天立地站在落地窗前,眺望他的城堡。
即使是背对着,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满身的忿怒和冷漠全等着倾倒而出,而她就是他要发泄的对象。想到这里,她第一个冲动就是想坐挺起身,做好内心的防护,未料她仅微微扯动臂膀,连带的背部一阵刺痛僵住她准备撑坐起的动作,而强咬着唇也来不及阻止释出的惊呼声。
爵顿清楚地听见他的背后传来几声倒抽的呼吸,他冷冷淡淡地转过身走到嫱旃面前,背着阳光的他显得更为阴沉不定;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这样凝视着她。
嫱旃抬头看见那双冰冷又无情的眼睛,胸前像是被揍一拳般的难受。她早该知道的,但一旦亲眼触着他的恨意时,仍然令自己不知所措,心慌意乱。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他两眼迸射出寒光。
“不管是谁,他已做了你最想做的事!”她一开口,才知道喉咙干涩得难受。
“喔!他跟你上了床了吗?”他扬高眉毛,嘲讽地问。
一抹红霞飞上了她的双颊,爵顿更是不放过她,目光灼热地询问着她:“有吗?”
“当然没有!”对于他的不信任,引得她阵阵心酸,但反过来想,在她对他作了如此残酷的背叛之后,怎么还能期盼他相信她呢?真是太可笑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跟几个男人上床跟我又何干!”他抿着唇,嗤声说道。
她被他的话给刺伤了,但她能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了解他对日前发生的控诉事件有何种感受,所以她并没有理由去怪他,也没有理由以为自己辩护。
“待会我会请医生替你作个简单的全身检查!”他瞥见躺在枕头上的脸庞愈来愈黯淡,他不得不转过话题,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不容她反驳。
“不……我很好,根本不需要作任何检查!”嫱旃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紧张无比地拒绝道。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医生替她检查身体,否则她怀有身孕的秘密将毫无保留。
她过于激动的反对态度惹来爵顿若有所思的注视,他眯着眼的蓝眸,从头到脚的向她扫射过一遍,像是想从中找出令她反常的原因。
感觉到他怀疑的凝视,嫱旃才恍然得知她刚才的鲁莽行?是多?异常。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慌,换上平静的神色说道:“嗯──我背伤还很痛,做起检查碍手碍脚的,而且我现在不希望拿这一副模样见人!”糟糕!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可笑得可以,但在这种情急之下,她也找不出比较合适的借口了!
无论爵顿相不相信她的一番解释,他还是冷硬地点了下头,好像一副不关己事地冷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尽个主人的责任,毕竟‘邀’你来家里作客,总是要做到宾主相欢嘛,你说是不是?”
“爵顿──”嫱旃停顿了一会儿,在心底斟酌片刻,才咬着唇问道:“你能原谅我吗?”
他像是听了件笑话似的傲然大笑,眼神嘲笑她无知幼稚地质问:“这对你重要吗?”
“这对你重要吗?”嫱旃再用同样的语气反驳回去,其实不用他回答,也能从他带刺的笑容中找到答案。
爵顿别有用意地斜瞄了她一眼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当然原谅你!”
嫱旃着实吓了一跳,两眼顿时闪亮,不过所有的欢欣之情全在爵顿接下来的话给抹杀掉。
“毕竟你以后是我的‘临时妻子’,还要帮我取得我想要的那块地,在对我有实质的利益下,我怎还可能去怪你、恨你呢?”他双臂抱胸,神色漠然地说道。
嫱旃落寞地垂下眼帘,她宁愿从没问过这个问题,也宁愿从没听到他如此直率、残酷无情的回答。
“就只是这个原因?”她低语问道。
“你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吗?关于这点不就是先前你对我的看法,认为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踏进礼堂,也只是为了想得到那块地!”
“可是那时你并不承认,你说你是──”她忆起他曾反驳过她的话,那时他还因为她对他的看法而勃然大怒呢!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承认,毕竟如你所说,一切皆以那块地为重嘛,是不是?”他又一次轻易地击倒了她,不留余地地伤害她残存的希望。
是啊!以前他口口声声替自己辩护时,全被她抹黑了。而现在呢?她竟然还矛盾地去提醒他先前的解释。唉!自己将女人的定义诠释得可真淋漓尽致啊!嫱旃哭笑不得地将自己彻底地骂了一遍,心中的苦涩也因无法宣泄而愈升愈高。
“难道你忘了洛伯准备和我结婚的事?”她轻柔的声音打破自己的沉思,也提醒他还有洛伯这个魔鬼的存在。
“我没忘!可是我俩的婚约在前,凡事先后有序,如果他非娶你不可的话,倒是可以等我们离婚后,你再回到洛伯身边,这不是一石二鸟,最好的办法吗?”
如果他想利用这番无情的言语伤害她,那么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