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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老兄,你千万别糊涂。过去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感兴趣就是眼前。咱们俩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弄到了那幅画,是你敢出手还是我敢出手?只奇#書*網收集整理有咱俩联合起来才能出手。二一添作五可以吧?公平点说,那就应该是咱们两家共有的东西。”
那人停了一下才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个屁。那个姓梁的女的以为是吴‘干巴’(吴甘来)偷的,大闹一顿,把吴‘干巴’闹医院去了,完了又上我这里兴师问罪。我一想,这事绝对就是你干的,别人想不出那绝招来:偷就偷吧,选了好时机不说,还把屋子翻的一塌糊涂,故意制造迷魂阵。可是我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露,够意思吧,也算是报答你当年对我的恩德。不过你绝对不能再干因小失大的蠢事了,这样太危险,明白吗?”
电话里的人叹口气:“唉,我觉得,咱们想要的那东西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
“我的感觉相反。那画很有可能已经落到‘干巴’手里了,或者就是他已经有了线索。”
“你有什么根据?”
“没有,就是直觉。所以咱俩一定得连起手来。都是聪明人,又都知根知底的,不必多说了吧。”
“好吧。我同意了。”
老康和吴子英、叶初春回到吴家大院,只见大门紧锁,里面灯光不亮,人声全无,一片苍凉景象。
老康开了锁,进院以后先把院子里的灯都打开,又从门卫室、厨房开始,把前院细细查看一番,然后和吴子阳、叶初春来到了后院。
他又认真检查了北房和地下室,确认一切正常,这才带着她俩一起上楼,先来到了梁廷影的房间。
那间屋子仍然开着灯,半敞房门。吴子英推断,梁廷影看到吴甘来突然晕倒,也有些害怕。她拨打了120,然后跟医护人员将吴甘来送进医院,又给吴子阳打了电话就走了。既然没有回大院,她就很可能去齐渊了,到那去找梁思泰。
老康细细查看房间以后对吴子英说:“你发现没有,这屋子里不大对头啊,怎么翻成了这样?好像是进来了小偷。”
“啊!”吴子英吓一跳,下意识地就往老康的背后躲。
老康忙说:“不是这会儿,也许是他们去医院之前,也许是之后。对了,你来的时候,屋里是这样吗?”
吴子英想了想说:“是的是的。我还奇怪呢,我爸要是‘非礼’梁廷影,干吗还把屋子里弄成这个样子?”
叶初春脑子快,她说:“也许是那个老梁怀疑你爸进来过,找她藏的什么东西,就因为这个打起来了。然后她再恶人先告状,诬陷你爸爸。”
老康说:“这会儿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算了,咱们锁上这门休息吧。”
吴子英跟着老康来到楼下的客房,进门后她突然抱住老康说:“有志,我不想在这里住了。你不是联系北海那家纸业集团了吗?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老康吻了一下吴子英的额头,哄她说:“现在不行啊。你不能把你爸爸扔下不管,我女儿上大学还没走。咱们再等两个月好不好,那时候什么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就去一起去北海!”
梁思泰晚上请工商局的人喝酒,喝得晕乎乎地刚回到他那个公司,梁廷影就找上门来了。
“表姑?你怎么到齐渊来了?你怎么来的?”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齐渊离夏边将近二十公里,梁廷影突然跑来,确实让梁思泰奇怪。
“别提了,可气死我了。”梁廷影把小包往桌上一扔,坐下拿起梁思泰的水杯先喝了一杯凉开水,喘了半天气才说:“今个天晚了,你找个地方我住下,明天再跟你说。”
“别呀表姑,到底怎么回事?你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去给你出气。别让他们以为咱老梁家没人啊!”
看到梁思泰关切的神色,梁廷影就有些感动。她叹了一口气,对梁思泰说:“思泰,有些话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不能不说了,其实我到夏边来,不是来散心的,我是另有目的。”
梁廷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她说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梁思泰没有想到的。
梁廷影刚开始跟吴甘来夫妻交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吴甘来是夏边吴家的后代。不过那个时候,吴甘来还没想在吴家大院上动什么脑筋,梁廷影也没想到吴、甘两家是“世仇”这个敏感问题。因此她那时真的是想把养子徐元梦介绍给吴子英。
吴甘来以前却并不知道梁廷影的底细。
开始的时候,他对梁廷影的印象还不错,觉得徐元梦也挺好。直到徐元梦突然发病死亡,吴甘来才感到这个女人有些居心不良。他想,你儿子这么重的病,你故意隐瞒,还要跟我结亲家,这不是坑我女儿嘛!
徐元梦的死,让江州的“老徐”产生了一些怀疑。他这才把吴、甘两家的历史宿怨全都告诉了梁廷影。梁廷影马上就认定,儿子的死因决不会那么简单。叶初春当初说的一点不错,她这次重返夏边,真的是怀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报仇,她想要弄明白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二是她还惦记着吴家大院的“藏宝”。至于有没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有,就不能让吴甘来全部霸占了去。
梁思泰对吴、甘两家的宿怨兴趣不大,他感兴趣的是吴家大院的“藏宝”。他问梁廷影,那到底是些什么宝贝?
梁廷影就给他讲了几十年前的往事。
在吴延禄的亲自监视下,吴延福的二姨太甘氏搬出了吴家大院。除了被服细软和甘氏私用的物品,凡属“公中”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她带走。眼看病歪歪的甘氏出门坐上车走了,吴延福封了十块大洋,送给那两个警察,礼送他们回“衙门”,然后命令关好大门,开始彻查吴家大院。
当时吴延禄身边还有三个人:吴家的管家林老五、吴延福的贴身仆人老傅,还有一个是吴延禄从老家带来的亲随,姓万,吴延禄叫他万子。
说是“彻查”,其实不用查,吴家剩下的东西,林老五已经造册,清清楚楚记载在一个大账本上。吴延禄想要彻查的,是那些不在帐面上的“财宝”。
这件事,就要用得着林管家和老傅了。
林管家和老傅都是吴延福重用的人,按说不会对吴延禄俯首帖耳,但是吴延禄有办法。他亲自写了一式三份的“字据”,上面写明,除了帐面上的东西,再要能找到吴延福或者是那三房妻妾藏匿的财物,吴延禄保证做到跟林、傅二人“七三分成”。也就是说,那些财物的百分之七十属于吴延禄,百分之三十由林傅二人平分。写好以后,那“字据”三人人手一份,作为凭证。
林管家和老傅都很满意,觉得这新主子就是不一样,行事公正大方,值得为之效力。
老傅首先建功,从吴延福卧室大床的地下起获了一罐大洋,共计500枚,按照当时的购买力,可以买到五头牛。
林管家也不甘落后,根据他提供的线索,几个人撬开了北屋的夹壁墙,从墙缝中找到了大太太卜氏秘藏的首饰、古董。算起来,也能值三四百大洋。
后来几个人又忙活了半天,再也没有什么收获。吴延禄很失望,这失望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听说,吴延福早已没落,外面风风光光,其实“内囊”也都尽上来了。
吴延禄按照他的承诺兑现了“奖励”,林老五和老傅各自分得120块大洋,这在当时说来,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两人很高兴,叩谢“吴老爷”的恩德之后却不想走,想跟着吴老爷干,哪怕是拉马坠蹬他们都愿意。
万子提醒主子,说这两个人并不可靠,他们说的也不是真心话,他们是贪图已经到手和还可能到手的厚利。
吴延禄知道万子说的在理,但是他现在急需人手。用他们比从外面另外找人要好。他自然知道这两个家伙老奸巨猾,想留下来也是心怀鬼胎,可是吴延禄不怕,吴延禄本身就是一肚子鬼胎,他觉得自己能对付的了他俩。
吴延禄把他俩留了下来,安排他们看守院子,烧水做饭加打扫卫生,别的事情就不让他们介入了。
吴延禄自己忙着去找萧道成,他要抓紧时间,在其他吴家人没来之前,先把吴家大院卖了!
当时的吴延禄并没有想独吞卖掉大院的款项。
吴家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吴延禄不能也不敢一手遮天。他当时想的,只是尽可能往自己腰包里多划拉一些。
萧宅在夏边城北,跟吴家大院“掉角”,因此萧道成对这个院子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他儿子萧子敬喜欢这个地方。刚开始的时候,就是萧子敬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