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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勉强姑娘,姑娘大可不必上心,让萧珉成为姑娘的包袱,如是这样,萧珉定是寝食难安!”
乔津亭还能说什么?“顺心率性”?今日方知,为情为意,原可以“顺心率性”,可叹她与宇文川远自相识相知相恋,竟鲜有过“顺心率性”的时候,原来,真正懂情懂意之人,不是对自己百般怜惜的宇文川远,更不是她乔津亭,而是眼前素日沉默,却隐藏了大智慧的萧珉!“萧……萧大哥,我谢谢你,但行至今日,乔津亭已是身不由己……”
“萧大哥”!一声呼唤如天际亮光,破开了层层阴霾,让萧珉心中一亮。得她一声亲切的呼唤,或许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安慰,至少,在乔津亭心中,他已经不是“萧将军”,展颜一笑,笑容明朗,不染尘埃。
乔津亭内心感动,也自一笑,但她能给萧珉的或许就仅仅是一声出自真心实意的“萧大哥”了。“萧大哥,你从哪来?准备上那去?”
萧珉虽心有遗憾,但来日悠远,比之远在朝堂、水阔鱼沉的宇文川远,江湖迢迢,这一路烟雨,远水孤云的,他正好可以陪乔津亭一起度过,“不要说我了,你这一身打扮……”指了指乔津亭,忍俊不禁,“怎么回事?”
此时,日光倾斜,些微照进了窗棂,白灼耀眼,乔津亭惊觉,日已过了中天,而泠弦还没有回来,想起泠弦,“萧大哥,我托你一件事!”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0)
萧珉见乔津亭神色突的凛然,“你说!”莫说是一件,就是一百件、一千件又有何妨?难得乔津亭相托,就算是千难万难,他萧珉也自当为她办到。
“萧大哥,我如今是大凉国穆尔蓝沁公主身边的女仆,正随公主到京师去,这一路恐怕会有人对公主不利,我带着泠弦行动不便,你可帮我将泠弦带回山庄,让我心无旁骛地应付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见萧珉犹是不解,遂将前因后果跟萧珉解释了一遍。“萧大哥,待会,你就带泠弦走吧!”
萧珉断然拒绝,“我不会让你孤身涉险!”话语坚决,如山川矗立,岁月不曾轻移了半分。
乔津亭叹了口气,“萧大哥,我不想让你为难,你知道么?”她万里奔波,历尽霜雪,固然是心系黎庶,但也是为了宇文川远而不惜劳苦,她不能让萧珉为了自己蒙受了丝毫的损伤,让这情债更能偿还。
萧珉“哈哈”一笑,“我虽游离了官场,但也是大魏的子民,一旦战祸四起,我也一样会执戈上疆场,今日,就让你我一起并肩作战,你若不答应就是瞧不起我了!”
乔津亭无奈,嗔怪了一声,“萧大哥……”
话没有说完,雅座的门被打开,泠弦笑靥如花,出现在门口,“姐姐,大哥!”
乔津亭一见泠弦,放下了一颗心,“萧大哥,我和泠弦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从酒栈出来,泠弦见乔津亭面有愠色,遂荡起手中的草药,“姐姐,你看,你要的草药我全都买齐了!”
乔津亭嗔怒地看着泠弦,叹息一声,“泠弦,下次不可自作主张,你须知世间万事,唯情之一字不可勉强!”
人一回到驿馆,穆尔蓝沁劈头责怪,“扶疏,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乔津亭指了指泠弦手中的草药,温和地说:“公主,药草难找,你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些!我让人煎了给公主清热解毒,公主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
穆尔蓝沁拉着乔津亭的手,在菱花镜前坐下,仔细地端详着镜中容颜,指了指颈脖淡淡的痕迹,“扶疏,你说,到了京师,我是不是全都好了?”
乔津亭见穆尔蓝沁面带隐忧,却又殷切期盼,“公主,你不相信扶疏的医术么?”
穆尔蓝沁苦恼地抚着颈脖,突然低了声音,“扶疏,我美么?”
穆尔蓝沁无来由的问话让乔津亭的心跳动加剧,所谓女为悦己者容,穆尔蓝沁,莫非是为了宇文川远而烦恼?“公主,扶疏说过,你是雪山上飞下来的仙女!”
穆尔蓝沁双手托腮,叹息一声,“可是,你们中原的女人也很美!上一次,我就看到他身边有一个很美的女人!”话语低低,似担忧似失落,女儿切切情怀,尽在短短数语之间。
乔津亭强自按捺内心的悸动,“公主,你所说的他是……”她自然知道“他”是指宇文川远,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渴望从穆尔蓝沁的口中知道得更多,或许,她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可以和她谈谈宇文川远,在离开他的漫长日子里,离愁连绵无际,“宇文川远‘”四字日夜窝在心坎中,横亘在嘴边,无计回避,欲罢不能,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泠弦,不解她心意;萧珉,从京都而来,应知宇文川远近况,可她不忍让萧珉难堪、伤心,眼下,唯一可谈及宇文川远的,似乎仅有这大凉国的公主!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1)
“他就是你们大魏朝的新皇帝啊!”穆尔蓝沁细看镜中娇容,眸中期许恰如花开前静悄的乍惊乍喜,双颊红晕如斜阳照了晚雪,“扶疏,你说,他会喜欢我吗?”
乔津亭满怀酸涩如塞外风沙狂舞,卷起漫天黄云,铺天盖地,她不能阻止公主对宇文川远的喜欢,但心里却不能不埋怨宇文川远竟日惹了闲情几许,“公主,中原的皇帝三宫六院,嫔妾无数,以公主之尊,难道委屈了自己当一名妃子不成?”
穆尔蓝沁“咯咯”一笑,长睫扑动,如彩蝶蝉翼,扇出春意如许,“不会的,扶疏,你不知道,早在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除原太子妃外,大魏皇帝遣散了后宫妃嫔,如今,大魏朝后位虚空,扶疏,我要当大魏朝的皇后!”
穆尔蓝沁轻快坚决的话语如空山积雪间乍起的轰天巨响,响起在乔津亭的耳畔,震动得她心中自离开京师以来堆积如山的愁怨和苦苦的坚持如雪坍塌,如玄冰骤然崩落,强自按捺住悸动如鼓擂打不休,“公主……你可知大魏朝皇帝因何遣散妃嫔,不立皇后?”是因为她么?是因为她吗?可她已经“死”了呀!含晚呢?含晚又是怎样的光景?
穆尔蓝沁抬眸见乔津亭眸中不自觉流露的喜悦如春来冰破,如绿茵下暗藏的清泉,丝丝沁出,又有疑虑掺杂其中,惊喜不定,“扶疏?你怎么啦?”多日来,穆尔蓝沁已将乔津亭当作了一朵不明艳却芬芳可人的解语花,“你在替我高兴吗?”
乔津亭倚着妆台,垂眸半晌,“公主,若是皇帝有了心爱的人,这后位正是为另一个女子而空悬的呢?你……又当如何?”
穆尔蓝沁轻轻一“哼”,一抹娇煞堆上眉峰,“那本公主不管,反正,这大魏朝的皇后,本公主是要定了!扶疏,你不是说我是雪山上飞落的仙女么?你难道不知道本公主是未来的大凉国国君么?一个将江山万里装点成嫁妆的公主,试问天下男人,就算他是尊贵如皇帝,又怎能拒绝得了?”穆尔蓝沁眉角轻挑,朗朗而笑,仿佛此刻,就是后冠压鬓,睥睨大魏后宫、华贵无双的皇后。
刚刚萌发如初冬嫩草钻出寒冬冰封的窃喜顷刻又遭了一夜暴雨的狂袭,顿时零落参差,一个男人或许可以拒绝人面桃花,但在万里锦绣河山面前,能抵制威加海内,四方顶礼的诱惑么?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宇文川远一样的男人?
凉州城的日间犹像七月流火,夜间却是凉露生暗夜,薄霜凝上了军士的铁铠公主的貂裘!
乔津亭心绪零乱,如飞雪如扑絮如春暮的落英缤纷,凝望天际飞镜如磨,乾坤照彻,印透山河,独坐静对清光,一个从未曾在心头浮现的主意如一颗强劲的种子发芽,悄悄撑破乔津亭的尘封多时的念望,如果此番宇文川远坚持信守当初的诺言,拒公主和塞外河山于千里之外,她乔津亭从此停住翩跹的步伐,一生一世,朝朝夕夕,与他共度了余生又有何妨?粉面如夏阳烧灼,胸中有烈火升腾,乔津亭坐立难安,恨不得一夕醒来就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师,就在宇文川远的身边;但转念一想却又害怕,如若宇文川远欣然接受公主的投怀送抱,誓将河山深拥入怀,那她又将情何以堪?这时,又盼着这京师之途,迢迢没有尽头!
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将沈浸在浮想联翩,忽惊忽喜忽愁忽怨的乔津亭惊醒了过来,“谁?”
“乔姑娘,是我!”一个压得低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22)
乔津亭暗自责怪自己失了警觉,今夜是穆尔蓝沁下榻大魏国土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