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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全身一冷,颤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殿下到底在怀疑什么?”
宇文川远叹了一口气:“你不必多心,只是,以后东宫里每新进一人,你都必须彻底查清楚其出身来历,明白吗?还有,从今天开始,要严加管束宫人,不能出了什么差错!”
萧琰出身官宦世家,自然知道宫廷斗争的残酷,此时,见宇文川远平日里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也不见了英姿勃发的潇洒挺拔,心疼了起来:“殿下,让我侍侯你歇息吧!”
宇文川远躺在锦榻上,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你去吧!不必侍侯了!”
萧琰不再言语,静静地退出了书房。
萧琰一走,宇文川远马上睁开了眼睛,之所以不想明言,是怕东宫自乱了阵脚,想起对手竟然连跟随了太子妃十多年的老仆妇都能买通,在他的膳食里下毒,而他居然一无所知,这不能不让人胆战心惊。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可靠的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呢?
所有的人和事在他的脑海里纷纷扰扰的,让他没有片刻的安宁,惟有乔津亭一双明亮的眼睛给了他些须的安慰。
天朦朦亮的时候,宇文川远才合上了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内侍总管慌慌张张地将宇文川远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深宫情仇之一声惊雷(1)
宇文川远从锦榻上惊跳起来,“刺客……乔……”“刺客”两字还在唇边,人已往外冲。
内侍总管急忙跟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是刺客!”
“不是?”宇文川远马上松了一口气,脑子一转,大骇:“难道是皇上?”
内侍总管慌忙点头:“太子殿下,皇……皇上人事不醒了!”
宇文川远倒吸了一口气,龙啸殿布防森严,想必不是刺客,而龙啸殿中原有的内侍宫女在昨日已被撤换,被下毒的可能性不大,难道父皇当真病入膏肓……他大步走出书房:“马上请乔庄主到龙啸殿!”
待乔津亭赶到龙啸殿,皇帝榻前已人满为患,数名太医急得团团转,低声商讨对策,宇文川远紧绷着一张脸,宇文景微正低头安慰着一名掩面低泣的宫装贵妇,看装束该是皇后。
宇文川远一见乔津亭脸色马上和缓了下来,示意乔津亭上前,只见皇帝僵卧龙榻,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呼吸微弱,看样子似乎离大去之期不远。一搭皇帝脉搏,脉搏微弱地似乎随时要消失一般。乔津亭想起先前所闻到的奇特香气,特意摊开皇帝的手掌一看,只见冰凉的掌心惨白无比,隐约可以看见几丝紫气在游动。
沉吟了一会,乔津亭对忧思满面的宇文川远说:“太子殿下,此处人多杂乱,影响断症,请让他们退下吧!”
宇文川远挥手,太医如释重负,悉数退出,宇文川远看着皇后和宇文景微,宇文景微一声冷笑:“皇兄的意思是我和母后也不能在这吗?”
皇后抬头,仰起一张泪痕班驳的脸庞,声音尖利,全然不是往日的柔媚:“不,我要在此陪着皇上!太子别忘了我是皇后!”
宇文川远阴沉着脸:“皇后既然记得自己是皇后,就应当为父皇的龙体着想,目前情形,皇后应该很清楚,父皇的病丝毫耽搁不得,若再延误,这后果及责任……皇后可要掂量好了!”
商云影指着乔津亭,厉声说:“这女人是你请来的,若皇上有个什么差错,这后果及责任,太子也要掂量好了!”
宇文川远嗤之以鼻:“这一点无须皇后操心,请吧!”
皇后无话可说,恨恨地拂袖而去,在走过乔津亭身边的时候,特意用寒冽如刀的眼神在乔津亭的脸上狠狠刮了一下,恨不得要在乔津亭的脸上剐下一块肉般。
就在皇后从乔津亭身边走过之时,乔津亭突然闻到了一种完全不同于龙啸殿中的香味,这香味很淡却很悠远,乔津亭的心激烈一跳,发出一声呻吟,抚着头,一个踉跄,撞在皇后的身上,皇后手中的丝帕落地。
“你……”商云影怒气冲天,她想不到一个山野女子竟敢冲撞凤驾,玉手扬起,转眼就要落下,宇文川远急步上前,一把将乔津亭拉在自己的身后对皇后冷硬地说:“乔庄主为替父皇医治,日夜兼程从流云山庄赶来,故而精神不济,皇后见谅就是!”
宇文景微也不愿自己心仪的女子受辱,上前扶住商云影:“母后息怒!”
商云影无奈,怏怏退出,望着搀扶着皇后的宇文景微,宇文川远略一思索,看了乔津亭一眼,眼神再飘向宇文景微,乔津亭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宇文川远道:“皇四弟留步!”
这话正合宇文景微心意,他大步返回,在龙榻前站定。
龙啸殿中人一少,空气自然清新了许多,奇特的香气在漂浮,在殿中人的鼻端萦绕。
宇文川远望着形同死尸的皇帝,担忧地问乔津亭:“父皇病情如何?”
乔津亭叹息了一声:“一时三刻间不会有重大变故,但也不容乐观,还是先将昨夜在殿中侍侯的人叫来吧!治病的关键在于先找出病源。”
宇文川远虽心有疑惑,但还是依言行事,他相信乔津亭的能耐,也相信她的一举一动必有其用意,方才,乔津亭故意撞向皇后的情形他全看在眼里。
内侍战战兢兢地跪倒尘埃,生怕皇太子问他们一个侍侯不周之罪。宇文川远不怒自威,面向当值的内侍:“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因何昏迷不醒?”
当值的内侍之首胆子较大:“回太子殿下,夜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昨日殿下走后,皇上就歇息了,后来……”话在唇边,眼神已飘向了宇文景微。
深宫情仇之一声惊雷(2)
宇文川远看了一眼面带疑虑的宇文景微:“有话就说,一切有本宫做主!”
“后来皇后前来见驾,皇上……皇上宠幸了皇后!之后,皇上就昏迷不醒了!”
这话太出乎人的意料,它重重地在宇文川远及宇文景微的耳边炸开,皇帝病重居然还宠幸了皇后!而皇后居然不顾皇帝病重……宇文景微俊秀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尴尬、羞愧,惊讶种种复杂滋味让他恨不得逃出殿去。
宇文川远震惊之余,怒火丛生,眼神如利箭如剑芒如刀锋割向坐立难安的宇文景微,震怒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好一个皇后,呆会本宫倒要问问皇后是何居心!”
恼羞成怒的宇文景微上前,狠狠地一脚向内侍的心口揣去,并向宇文川远强辩了一句:“狗奴才,父皇宠幸母后是人之常伦,容不得你置啄,给我滚下去!”
宇文川远冷笑:“人之常伦?”侧身问乔津亭,“你有何看法?”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乔津亭是未出阁的年轻女子,他如何能问她对“人之常伦”的看法?
乔津亭面容平静,眼前一切与她所料毫无出入,她移步,将皇后遗留的丝帕捡起,放在鼻端,深深地闻了一下,故意问众人:“这丝帕是何人所有?”
宇文川远虽不知乔津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深知她绝不作无聊之举:“这方丝帕是皇后刚才遗落之物,皇弟可有异议?”
众所周知,皇后的每一条丝帕上均绣有一朵云彩,乔津亭手上这一方也不例外,宇文景微勉强答道:“那又如何?这与父皇的病有何关系?”
乔津亭缓缓而言:“这关系可大了,我敢断定,皇上是中毒了!”这话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在万里晴空中毫无预兆地响起,轰炸得宇文川远和宇文景微半晌说不出话来,也让闻讯赶来的萧行洛震惊万分!
宇文川远瞳孔一缩,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比岩石还硬的字:“又是中毒?”
震惊的宇文景微像旋风般卷到乔津亭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疾言厉色地说:“乔姑娘,你是说我母后毒害父皇?”
乔津亭恬静地抬起头,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暴怒的宇文川远,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说:“听清楚了,我只说皇上中毒了,并没有说皇后下毒谋害皇上!”
宇文景微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青筋暴涨:“这有何区别?”
宇文川远不着痕迹地站到乔津亭与宇文景微之间,用身体将乔津亭挡在了身后,乔津亭有些好笑地看着逼在眼前的这堵高大的肉墙,闻到的是宇文川远身上清新阳刚的气息,她当然明白他的用心,无非是害怕宇文景微盛怒之下伤害了自己,一时间,潮湿了一夜的素心就好象被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