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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云影惊觉自己过于孟浪,她不是惧怕计划败露后的下场,她只是不甘心多年的牺牲无果而终,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弯腰捡起信笺,让它在烛火中化为灰烬。凝视着跳跃的烛火,她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在妆台前坐下,拿起了玉梳,将略为凌乱的鬓发理顺,为苍白的双腮略染上淡淡的胭脂,镜中的自己依然是娇媚无伦冠绝后宫的商皇后。回头吩咐门外的宫娥:“宣四皇子来见!”
扑朔迷离之往事云烟(2)
宇文景微刚从龙啸殿回到寝宫,自前些日子见过商云渊后,他一直在争取机会进入龙啸殿,仗着皇帝对他的一贯宠爱,他见到了皇帝,并轻易获得病中皇帝的欢心,到目前为止,他是众皇子中呆在龙啸殿时间最多的一个。皇后来招,他有些诧异,这么多年来,母后对他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有些怪异,尽管他一直在刻意地讨好她孝顺她,可她还是远不像对皇九弟的宠爱那样对他。不过,如果他想达成心愿,皇后及国舅应该是他最好的助力。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宇文川远一如既往,恭恭敬敬地见礼,应有的礼仪丝毫不差。
“罢了,皇儿,到母后身边来!”商云影打起精神,笑容可掬,亲切地拉着宇文景微在身旁坐下。
“谢母后!”宇文景微有些受宠若惊,享受着并不常见的母爱,不过,他没有忽略心头一缕一闪而过的古怪。
“皇儿,这几天,你父皇的病体如何?”商云影强自压下内心的厌恶,问起这辈子最不想提及的人。
“回母后,父皇龙体比前些日子大安些,但……”宇文川远小心地措词。
皇帝的身体并不是商云影关心的内容,她试探着:“你父皇提起母后了吗?”
宇文景微有些恍然,敢情,这是母后招他来见的目的,略一思索,“回母后,父皇曾提及,由于病体沉重,不忍母后榻前伤心,让儿臣转告母后,不必担心!”这当然是漂亮的外交辞令,不管是宇文景微的又或者是皇帝的,她商云影如何能不懂?
一丝怨毒在嘴角蔓延开来,商云影举袖掩饰,最后竟哽咽了起来。
宇文景微一惊:“母后何事伤心?”
抽抽噎噎地,商云影故作伤感:“母后想起与你父皇二十年夫妻,情深意重,如今你父皇病中,母后竟不能在榻前相侍,想必是你父皇听信了权臣的谗言,将你母后冷落如斯。”
宇文景微倒是料想不到母后会说出这等话来,“母后是指萧……”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如今,你父皇还在,就有人不将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将来……”商云影避开忌讳的言语,“皇儿,你就不为你和母后打算一下吗?”
宇文景微一惊,幸好四顾无人,“母后慎言!”但商云影的一言已激起了千层浪,在宇文景微已有算计的心里汹涌澎湃着。
“皇儿,母后与国舅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毫无疑意,这是宇文景微想听到的话。
“母后,母后!”突然殿外一声声清脆的呼唤声传入二人的耳中,一眨眼,年仅十岁的皇九子闯了进来,宇文景微眼角一扫,特意观察商云影的神情,果不其然,商云影眉开眼笑:“皇儿小心,别摔着!”慈母的怜爱全堆在一句简单的话语上。宇文景微的心不禁有些刺痛,他有些怀疑,为什么并不得母后宠爱的他偏被选中,而不是皇九弟呢?转念间他又释然,他又岂是皇九弟所能比得上的?
日落时分,“端阳门”前,骏马长啸,宇文川远终于勒住了急往前冲的马匹,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宇文川远回首,这一路,遭“无花楼”前后截杀七次,三百名久经战阵的壮士已折损过半,就连护主心切的成别思也已伤痕累累,倒是乔津亭在众人密不透风的保护下毫发无伤。
连日来的疲于奔命及殚精竭虑让宇文川远几乎从马上翻滚了下来,乔津亭急步上前,搭脉一诊,虽没有性命危险,但身子已极其虚弱,“你最好现在什么都别想,马上回去休息!”
宇文川远苦笑,望着暮蔼沉沉下的皇城,宫阙连着云霄,随着暮色变幻不定。叹了口气:“乔,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皇城,皇城里的天气可不比民间,说是一刻三变也不为过啊!”
扑朔迷离之往事烟云(3)
乔津亭自然明白宇文川远的话中之意,她惟有沉默以对。
抬眼望去,“端阳门”三字庄严肃穆,但却显得有些暗淡,她曾听父亲说,四十年前,祖父祖母就从“端阳门”里被当年的皇后设法送了出来,从此归鸟入深林,再也不曾踏入皇城半步;二十年前,父亲与母亲为实践上辈人的承诺,曾三次进出皇城,而今天,作为流云山庄的当家,她还是要经过“端阳门”,直入深宫内苑。
宇文川远直奔龙啸殿,见太子平安归来,三朝元老萧行洛一颗久悬着的心也就落回了原处。龙榻旁,国舅商云渊与宇文景微在旁相侍。宇文川远心下明白,往日在背地里对他颇有嫉妒之心的宇文景微定然在他离京之时急着强占一席之地,如果他这个太子一旦有什么“意外”,最有可能替补储君之位的一定是他——皇后的长子,深受皇帝喜爱的四皇子,那么景微是对他下毒、截杀的主谋吗?而商云渊,就绝对与本次事件脱不了干系,这一点已从夜袭流云山庄被俘的匪徒口中得到证实,可惜在回京途中,匪徒已死于“无花楼”杀手的大刀之下。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儿回来啦?好好,平身吧!”躺在龙榻上的皇帝虽不至于气若游丝,但声音虚弱轻浮,情况并不妙。
宇文川远并不急于起身:“父皇龙体有恙,儿臣未能在旁侍侯,实在是罪该万死!”
皇帝喘息着挥挥手:“罢了,皇儿不也有病在身吗?怎么样啦?”
宇文川远道:“回父皇的话,儿臣此次外出求医,幸得上苍眷顾,托父皇洪福,儿臣的病根已被拔除,休息些日子就好了。”似无意地,他的目光从宇文景微及商云渊的脸上飘过,只见商云渊面部肌肉微微一动,瞬间便消于无形,倒是宇文景微,神色不变,始终微笑着,他有些诧异于宇文景微的平静,看来,他平日里小看了这位小四弟。
皇帝见宇文川远仍跪在地上,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皱了皱眉:“皇儿起来一旁坐下!”
“谢父皇!”宇文川远颤抖着试图站起身来,突然双脚一软,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众人一惊,萧行洛抢前一步用手去搀宇文川远:“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宇文川远暗地里朝萧行洛打了个眼色,萧行洛会意,惊呼:“殿下何故虚弱至此?”
皇帝急忙命令内侍搀扶宇文川远在软椅上靠着,“是啊,皇儿,你不是说你的病已经好了吗?”
宇文川远故作惶恐:“回父皇的话,儿臣的病确实已经好了,不过,儿臣在外听闻父皇龙体欠安,遂日夜兼程,赶回京城,谁知途中多次遭到杀手的截杀,儿臣几乎死在杀手的刀下,这多番劫难让儿臣身体不堪重荷,让父皇担心了!”
皇帝大怒:“是什么样的杀手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截杀太子……”话未说完就急剧地咳了起来。
宇文景微眼眸一转,忙上前一步,轻拍着皇帝的背部,转身又端起参茶恭敬地奉于皇帝面前,转头正想开口,可惜宇文川远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父皇不必动怒,儿臣已掌握了一些线索,相信假以时日,事情便可水落石出!”
商云渊眼中的一缕忧色如水鸟掠过水面,荡起了些许的涟漪,故作忧愤地说:“皇上,谋杀太子,无异于动摇国之根本,臣请命调查此事,清除祸乱的根源!”
宇文川远笑道:“不必惊动国舅,萧老相国掌管刑狱。手下颇多能吏,此事交给相国即可!”
“太子殿下……”商云渊话未说完,已被打断。
原本密切注意商云渊神色变化的萧行洛慢悠悠地开口:“国舅莫非以为老朽年迈,担不起重任了吗?”
商云渊无言以驳,他知道萧行洛老谋深算,非是易于对付之辈,此事唯有另做打算。
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事就这么定了,皇儿歇息去吧!”
宇文川远起身:“父皇,儿臣尚有要事上奏。”
宇文景微逮到一个开口的机会,冷冷地:“皇兄,父皇累了,有什么事不能以后再说吗?父皇的龙体安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宇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