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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岂能因乔津亭的寥寥数语而无功而返?重金当前,懦夫均可化身勇将,何况是常在刀口上舔血的剑手?有人手一挥,利剑划破星空的恬静,抖落杀机满寒林!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2)
乔津亭深深倦怠,为了皇后之位,为了让家族锦上添花烈火烹油,一个诗礼传家的百年大族,一个年事已高道貌岸然的老人,一个高贵典雅的女子耍尽手段阴谋不置她于死地而不罢休!
“你们走吧,我真的不想杀人!”乔津亭软剑入鞘,语气苍凉,这一生,她只想救人而已!
蒙面人顿觉一阵窒迫消于无形,大喜,挥剑而上。
乔津亭见蒙面人不知进退,厌恶地一皱柳眉,微微侧了头,“白蘋,你后退一点!”白蘋医术倒是精湛,武功也还不错,但在这般心狠手辣的杀手面前恐怕只有招架的份,红萼已死,含晚已殁,她乔津亭断然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亲人在她面前倒下,哪怕是流一滴血,她也截然不允许!
谁知两名杀手见乔津亭甚是回护白蘋,挥剑直向白蘋扑去!
仿佛是那一夜,利箭直穿红萼的胸口!她的下属、姐妹、家人带着对人世的眷恋,在她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眷恋的眼睛!难道,乔津亭还可以让残酷的往事在眼前重新上演一次么?怒火中,软剑再度出鞘,这回,是不饮鲜血誓无回的血腥和坚定!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不再有一丝的犹豫和心慈手软,剑已然出鞘,只有杀伐、杀伐、杀伐!以杀止杀!
蒙面人骤见乔津亭如月朦胧、柔和的眸光中杀机大盛,大骇,但退路已断,后退与前进均是万丈深渊,唯有以命相搏,在刀刃上见了真章!
金戈碰撞之声在深林响起,惊飞栖鸟漫天飞。
乔津亭不欲恋战,混战中,身形一个拔地而起,在空中一个优美的旋转,裙摆随着夜风飞旋,舞成一朵盛放的墨绿色莲花!在冷夜里在杀机腾腾中绽放着无以伦比的优雅!探手入怀,十数枚的绣花针在手,一个“天女散花”,分赠于不知死活而围攻于她的蒙面人!
绣花针刺入穴道,麻药迅速随着经脉四处游走,很快地,蒙面人长剑撒手,倒地无声。乔津亭一剑横扫,剑气凝成了一把无形的薄刃,狠绝地蒙面人的颈脖上一一横过,惨叫声响起,在深林中,是鬼哭狼嚎的凄厉和绝望的哀鸣!
围攻白蘋的两名蒙面人见同伴纷纷倒地,见乔津亭直如阎罗面冷心冷,剑,自然更冷!软剑上血痕一点,犹在发出嘲笑的血光!深知此刻唯有擒住白蘋,才能获得最后的一缕生机!
“不要过来!”最后两名蒙面人如愿地将剑横在白蘋的酥颈,带着对死亡的恐惧,惊慌失措地直往深林中退去!
乔津亭投鼠忌器,担心白蘋有一个不测,“你放开她,我自然会给你们一条生路!”
“少主,你不用理我,将他们都杀了!”白蘋虽是命悬刀口,但面不改色,其镇定,一如其主的淡定!
乔津亭轻蔑一笑,“你们无非要一条生路,行,马匹给你们,将人放了!”牵过了马匹,人,直往后退去。
蒙面人大喜,步步走近马匹,一跃而上,将白蘋往乔津亭的方向掷来,飞马直往深林而去!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3)
乔津亭接住白蘋,冷冷一笑,飞针出手,利芒如丝,紧紧缠绕着逃窜的蒙面人!凄绝的叫声传来,两名蒙面人均重重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乔津亭带着白蘋,慢条斯理地逼近蒙面人。
白蘋深知乔津亭杀人是无奈之举,对两名惊惧的蒙面人一喝,“今日我家少主仁慈,放你们一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不要再有第三次的妄为,否则……”话没有说完,乔津亭利剑在手,淡然轻挥,瞬间,利刃饮血,蒙面人绝命无声!
“白蘋,我终至明白,我已卷入弱肉强食的漩涡,”乔津亭淡淡瞥了地上尸身一眼,转身,“在豺狼面前,与仁慈和善良相伴随的恐怕就是死亡,今日我不杀他们,他日倒在我面前的,可能是你,可能是绿芷,是山庄中的任何一个人!当然,更可能是我!今后,我不会再心慈手软!”回剑入鞘,带着对敌人殉命的漠然!
白蘋深深叹息,知道连番的杀戮、血腥和死亡已经激起乔津亭心底不曾有过的杀性和争胜的雄心。
受惊的马匹在前方停住了步伐,白蘋上前牵马。昏暗夜色中,似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几乎绊倒了白蘋。
白蘋一惊,低头一看,见有一人正俯卧在地,一动也不动。伸手一探那人鼻息,尚有微弱的气息证实此人还活着。“少主,这有人!”
乔津亭疑惑上前,蹲下身子,借着树叶空隙漏下的微暗月光,心微微一颤,这人的穿着竟是有些眼熟。不知为何,伸出的手有些迟疑。
白蘋疑惑地看了乔津亭一眼,费劲地将那人翻转过来。仔细一看,白蘋低呼出声,“少主……”
乔津亭低首,目光所到之处,是让人不忍目睹的骇人景象!
锦袍褴褛、沾满了血污!身上剑痕纵横交错,狰狞恐怖!肢体紫黑,中毒已深!最让人心悸是男子脸上的剑痕!两条交叉的深痕无情地横在男子红肿如发酵包子般的左颊之上,翻起暗红的肉里,触目惊心!
乔津亭一愣,神思有一瞬间的呆滞!这人是谁?分明就是那夜曾在她耳边低语,誓将阴何情的人头提至她面前的萧珉!萧珉!萧大哥!“萧大哥!”
萧珉正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生命已然奄奄一息!自然听不见乔津亭悲切焦灼的呼唤。
乔津亭大恸,萧珉正是为了她,将自己的性命丢在了阴何情的刀口之下,丢在了这荒野之中!而他躺在这荒无人烟的深林中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死挣扎和绝望的痛苦?
乔津亭强自镇定心神,仔细检查萧珉的伤势。吩咐白蘋给萧珉服下续命金丹,“白蘋,连夜赶路,一定要在两天之内赶回山庄!”萧珉危在旦夕,只有山庄珍藏多年的珍稀药物方能解救得了生命垂危的他!
“萧大哥,你一定要挺住!挺住!”乔津亭咬紧了牙关,她绝对不能让萧珉生生地让她面前魂归了离恨天!
骏马四蹄扬起,风驰电掣地驰骋在山野之中,乔津亭心急如焚,她一定要在死神与萧珉牵手之前将他拉回人间!
泪,落在风前,被烟尘无声湮没!归家了,但这归途是何等的沉重?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4)
流云山庄,依旧躺在青山绿水的怀抱中,依旧在聆听凤尾森然的细语,似乎岁月静好,不曾因尘寰俗世而有半分的更改。
于南浦带着绿芷泠弦等人在流云山庄的大门前翘首以盼。流云十三骑一早外出接应,为何至今未归?
近了,近了!家园就在眼前,亲人就在眼前!乔津亭只觉有泪盈眶,离家已然一载有余,梦里,几度魂魄飞回家园,安享隐逸的恬静!谁知无情风雨,变换了人间!
晚儿,红萼,回家了!乔津亭翻身下马,见于南浦一面关切迎上前,泪水纷纷坠落,哽咽难言,“于叔……”此刻,她不是流云山庄的少主,不是妙手仁心的医家圣手,她乔津亭,仅是一个历尽生死,悲怆满怀的归家女儿,急于回归家园怀抱的女儿!
于南浦拥住扑入怀中的乔津亭,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暗哑了嗓音,“乖孩子,你受苦了!”
乔津亭仰起头,顺腮而下的泪水无奈而凄楚,“于叔,我对不起爹娘,对不起你,晚儿回不来,红萼也死了,我……我……”抑制不住的悲痛让她伏在于南浦的怀里痛哭失声!
“姐姐,萧大哥……他可以活过来么?”泠弦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地将温湿的毛巾轻抹萧珉的额头,担忧地注视着躁动不安的萧珉,此刻,他正在高热中与死神作夺命的搏斗。
乔津亭帮萧珉金针渡穴,导出经脉中的剧毒,默默地凝望着萧珉,心底一阵酸楚,“你放心,泠弦,我绝对不会让萧大哥死,绝对不会!”是的,死的人已然太多,只要有一线的希望,她乔津亭都会尽最大的努力让萧珉活下去!回到山庄,乔津亭已是三个昼夜不曾安眠。
“姐姐,萧大哥,怎会变成这样?”泠弦看不见乔津亭脸色骤变,“是谁伤了他?”抚摸着萧珉脸上刺眼的剑痕,“萧大哥,你怎会变成这样子?”
乔津亭还来不及回答,昏迷中的萧珉突然发出模糊的呓语,“乔姑娘……津亭……津亭,我会帮你报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