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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日逼近西山,烟树间,密霭重重;霜凋了碧草,不见往日离离青翠。乔津亭心头郁郁,放任“雪蛟”信步闲移。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47)
白蘋见乔津亭频频回首,知道她心中牵念宇文川远,不便催促,眼见斜阳映山落,不由凄凉在心头。此番归去,只余红萼衣冠,不见伊人清影;绣阁中也再不闻含晚笑语,仅剩了香闺空寂。人生至此,生离死别尝尽,让人怎不伤心?
突然,官道上有马蹄声踏破初秋的冷寂,一声声入耳,声声踏在人心。乔津亭惊喜,蓦然回头,一人正白衣胜雪,飞驰而来,马蹄扬起的烟尘,几乎遮蔽了天边夕阳的昏红余辉。
乔津亭勒住缰绳,静静地呆在原地,眸中柔光如水,潋滟一片。见“龙旋风”转瞬到了眼前,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本不堪离别的伤痛,但他还是来了。
宇文川远长身一直,从“龙旋风”背上一跃而起,眨眼落在“雪蛟”之上,紧贴在乔津亭的身后,伸手接过缰绳,催动马匹,风一样地卷进官道旁的小树林。
无边落叶尽潇潇!黄叶微染了轻红,留恋不住枝头的风光,在风前舞动黄昏的凄美,叶叶声声皆是别离。
宇文川远跃下马,默默无语地将乔津亭抱下,拥入怀中。
任凭败叶萧瑟,天际暝鸦零乱。
许久,宇文川远薄唇贴在乔津亭的耳际,软语温存,“怎不和我说一声?嗯?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
乔津亭伸手抚了抚宇文川远的鬓角,低低叹息,“离别已然太多,不忍出口!”
宇文川远铁臂紧箍在乔津亭的腰际,下巴抵在乔津亭光洁的额头上,“你啊!”仰望长空,有雁一行,是南去的飞雁!一缕微笑在宇文川远的眼眸深处微漾,虽是雁去千里,但明春终须归来。
“你生气了么?”乔津亭仰头,纤手抚上宇文川远的面颊,“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想回家了!离家,已然太久,久得……让岁月变换了沧桑!”是的,此番归去,已是物是人非,悲情摇落。
宇文川远抓住乔津亭的手放在唇边,低眸凝视着乔津亭颊堆香雪,唇蕴梅红,附在她耳边低语,“我不生气,但是我要罚你!”
万里风沙之骄凰求凤(48)
“嗯?”乔津亭抚着宇文川远袍服上的龙纹,轻轻一笑,低柔地细语,“你……要怎样罚我?”这“罚”定当是磨人的亲昵,乔津亭不由得心“怦怦”直跳,心头有三分羞涩,三分期待,四分暖阳。
宇文川远举手抬起乔津亭精巧的下巴,见伊人明眸濛了一层妩媚的烟水,比之初见的清灵清俏,又是一种让他怦然心动的美,这是一种绝俗的柔媚,是灼人心骨的优雅和魅惑,乔,竟让他心动如斯澎湃!俯首,是几不可闻的细语,在乔津亭的耳旁热辣辣地响起。
霎时,桃花映上了人面,比之夕阳晚照还红了几分。乔津亭伸手一捶宇文川远的前胸,“你坏……”
宇文川远“呵呵”一笑,拥紧了乔津亭,“你知道不?有多少个冷雨飞了碎花的夜晚,我是孤衾单裘,谙尽了孤独滋味,乔,我真的不愿意你再离去,相思最易催人老,你和我,何时可以如鱼比目,如枝连理?”语气渐渐伤感,如落叶层层漫漫,如飞烟丝丝缕缕。
乔津亭掩住了宇文川远的唇,“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我很快会回到你身边!”他英年正好,如日中天,天底下都多少绝色盼他回眸一顾而不可得?他偏是炽情痴情如斯,仅对她一人。
宇文川远狡黠地笑,“那……还不愿意么?”
面如夭桃灼灼,乔津亭强自压下如雷心跳,双手圈住宇文川远的颈脖,踮起了脚跟,在那人微抿的嘴角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情火一经点燃又岂能瞬息浇灭?乔津亭还来不及撤离,宇文川远已经用大手托住她的柔颈,一个个的吻从额头沿着鼻端直落,落在轻颤的薄唇两片之上,轻轻厮磨,万般不甘地越过红艳,流连在修长如玉雕琢的酥颈上。
乔津亭面如红莲绽放,但并不回避宇文川远深切无边的索取,内心一片柔软,一片欢欣,兰唇轻启,含住宇文川远的两片如火炽烈的薄唇,辗转缠绵,不休不止。
“过些日子,我去接你!”见天色已然不早,宇文川远无奈地放开了乔津亭,“我要你尽早回来!我等着大魏朝的皇后,等着我的妻子回来!”
乔津亭倚在宇文川远的怀里,听着他心跳声声,感受着脉搏里的热血沸腾,“我只愿意是你的妻子,皇后,我并不稀罕!”
是的,绝俗如她,或者会认为皇后的头衔是一个累赘和束缚!宇文川远帮乔津亭理了理鬓发,“皇后之名份,是要你对你的臣民担负起更大更重的责任,这,方不负了你平生所学;而我的妻子,是一生一世和我同甘苦共进退的人,是你和我的夙愿,这两样,你都拒绝不了!”
乔津亭见宇文川远故意板起脸孔,备感有趣,大起胆子,纤手从宇文川远喉间的一点凸起拂过,烈火在这一刻骤然燃起,宇文川远深吸了一口气,略带纵容的恼怒,狠狠地在乔津亭的樱唇上又流连了一会,叹了口气,“你走吧!再不走,天就黑了!”说着翻身上马,伸手将乔津亭拉上马背!
官道之上,白蘋与成别思静静等候,一队侍卫望着马背上的一对璧人在西山残照之下耀眼生辉。
离歌唱响,不堪折柳赠别。乔津亭握握宇文川远的大手,轻声承诺:“我会回来!”说着,毅然掉转马头,绝尘而去!
宇文川远眼看烟尘绝了伊人踪影,不知为何,心底生起一种无法派遣的阴郁,仿佛是此地一别,怕是经年方能相见!
帘卷西风之人比黄花(1)
秋来风光正好,山峰突兀峻峭,高耸入云。半竿落日斜斜西挂,一行飞雁数声清啼。秋色在眼前,秋声在耳畔,让乔津亭顿觉心胸开阔,流连在山光水色间,不知不觉间错过了投宿的客栈。
入夜了,乔津亭与白蘋在一片树林里歇脚。点起篝火,白蘋将一只清洗得干干净净的野鸡放在篝火上烘烤,一时间,香味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白蘋仰望星空,见天河白似银,不由深深吸了一口略带青草和泥土清香的气味,惬意地叹了一口气,“少主,好久没有露宿野外了,今夜真好!”
乔津亭有些歉疚,“白蘋,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深宫生涯,虽是富贵无边,但压抑沉闷,并不是傲啸烟霞的江湖儿女所向往。就算是将来她真的入主宫阙,白蘋,理当给她一个自由的空间,让她过上自在无忧的生活。
见主人眸中有怜惜有愧疚,白蘋感激一笑,取出一件锦绒墨绿披风,为乔津亭披上,“少主,白蘋不苦,只是少主,你和皇上,倒真是一样的苦!”
提及宇文川远,乔津亭在这秋夜凉似水的旷野中也觉有暖阳在身,深深照进了心里,羞涩一笑,深觉满天星斗都是宇文川远眸中的亮光在暗夜一直陪伴着她。
白蘋试探地询问,“少主,这次离开京师,你还会再回来么……”话还没有说完,见乔津亭在侧耳倾听,脸色有些凝重。“少主?”
乔津亭淡淡一笑,“白蘋,有朋友来了,你的这只鸡就犒劳了夜半辛劳的朋友们吧!”
白蘋一愣,凝神细听,树林中有“沙沙”声音传入耳畔,是脚踏落叶的声音,约莫有十人之众。“少主,会是什么人?”
乔津亭用树枝拨亮篝火,淡定一笑,轻声说:“除了阴何情,你说还会有谁对我恨之入骨?”
白蘋骇然,“难道是……”
乔津亭点点头,“其实,名利和权势才是当仁不让的罪魁祸首,希望他们能知难而退,不要一再纠缠!”突然想起萧珉,依稀记得那夜萧珉坚定的话语,内心一阵强烈的不安,萧珉又如何能是阴何情的对手?如今他又在哪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杀气越来越浓,乔津亭缓缓站起身子,环视了迅速围困住她和白蘋的蒙面人,嫣然而笑,“是谁将你们推进鬼门关的?说清楚了,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阎王爷不会为难了你们!”
蒙面人见乔津亭镇定如山,手中软剑已然出鞘,一段冷光闪过,是耀眼的冰寒!心头不由一打哆嗦。
乔津亭轻轻一笑,挥挥手,“你们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们!”自离开流云山庄之后,她不停地手沾鲜血,虽是师出有名,但总归血腥。
蒙面人岂能因乔津亭的寥寥数语而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