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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在这个四季如春的山谷中,盛开着芬芳美丽的丁香。常有一个邋遢中年人的身影出现在这里。静静地望着那些丁香花出神,痴痴地,傻傻地,眼神中带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
十多年前,提起山东萧家,附近这一带几乎是没有不知道的。萧家世代营商,规模庞大到覆盖了整个中原地区。萧家的三公子,天性放荡不羁,文武兼修,最喜结交一些江湖草莽、豪侠名士。于经商之道全然不悟。为此萧老爷子曾多加劝说,管教,但终究还是没有用。最后父子闹得很不愉快,萧三公子一气之下离开了家,去了江南的烟柳繁华地。
伴随着哗哗的水声,一条小船轻快地向岸边驶来。船头上立着一位风度翻翻的英俊少年,举手投足间透落出一种天生的贵族气。正是那风流倜傥萧三公子。
江南人杰地灵,异人奇士很多。正合了他的脾性。
春日正暖,花香袭人,绿柳扶风。古朴的小桥下水声潺潺。往来游玩的窈窕淑女、风流少年络绎不绝。到处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这天萧公子身着轻衫、手握折扇,漫步于扬州的一条长街上。行不多久,只见一位绝色美女,莲步盈盈,撑着一把小伞款款而来。萧公子只觉眼前一亮,痴痴望着那女子,心里不住赞叹,想不到江南竟有如此美貌之女子!
只见那女子在一颗大柳树下停下来,用一块丝绢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欣赏着眼前那烟波浩渺的湖水。这时又走过来一个容颜俏丽的女子,向她轻声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声音清脆悦耳。只听那女子道:“不急,再玩一会嘛!小翠你先回去吧。”她的声音甜美而娇柔。小翠道:“可是回去晚了,不太好吧。”那女子叹了口气:“好,那就回去吧!”正转身欲走,萧公子几步赶上前来,合起扇子抱拳道:“姑娘请留步。”那女子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他。萧公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道:“小生姓萧,今日一赌姑娘之美貌,实乃三生有幸!姑娘芳名可否告知萧某?”
只见那女子微微一笑,含羞低头道:“我叫丁香!”说罢转身飘然离去。萧公子立在那里出神,口中不住道:“丁香,丁香……”
中午萧公子去了扬州最大一家酒楼。店伙一见他衣冠楚楚,气派不凡,连忙热情地招乎:“公子请里面坐!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萧公子点了几样扬州有名的美食,要了一壶陈年女儿红,自斟自酌起来。
就听临桌有一位食客向他那些朋友谈论到,“最近听人说怡春院里新来了一位色艺俱佳的姑娘。吹拉弹唱无所不会,舞姿更是妙不可言。只是她的身价昂贵,我等实在受用不起。”萧公子听到这里,放下筷子,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那食客答道:“据说叫丁香。”萧三公子心头一震,暗道莫不是那位湖边打伞的姑娘,忙道:“小二结帐!”小二跑过来道:“客官一共纹银十两!”萧公子递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过了一会儿,小二又跑来,找给他九十两。萧公子起身离去,小二微笑着道:“客官慢走,有空常来。”
萧公子回到下榻处,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那个叫丁香的女子。
转眼红轮西坠,星斗满天。萧公子换了一套夜行衣,准备夜探怡春院。只因那个叫丁香的女子实在太诱人了,让人一见就心里喜欢。萧公子的武艺平平,但轻功不弱,窜墙走瓦,如履平地。很快他摸到了怡春院,老远就听到里面歌舞升平。走到近前,双脚用力一蹬,纵上墙壁。连续两个跃起,翻上屋顶。悄声走了几步,只听得檐下的屋子里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丁香姑娘今天劳累,任何客人都不见!”萧公子暗道,这儿果然有个丁香姑娘,不知可是我见到的那位?今天已晚,明日再来拜会。
他心里想着那丁香姑娘,竟一夜不能入睡。第二天只觉头昏脑涨,蒙蒙憧憧。简单修饰打扮了一翻,饭也没吃就直奔怡春院而去。
第二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与怡春院的老鸨一翻交涉后,他就去了楼上最里间,丁香的房间。
砰砰一阵敲门声,只听里面一个轻脆的声音道:“请等等。”他立在门外,手心里居然全是汗。又一个声音道:“开门去吧,小翠。”
吱嘎一声门开了,萧公子迈步进来,但见丁香姑娘今日精神饱满,面色红润,肤光胜雪,越发显得娇美可爱。忙躬身施礼道:“小生给姑娘见礼!”那丁香姑娘忙道:“公子不要客气,我们不是见过吗?”萧公子道:“自从见了你一面,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看不见你,我忽然觉得好寂寞。闭上眼睛,眼前全是你的影子。”
丁香笑了,笑得是那么温柔!
萧公子开门见山:“似姑娘这等非凡的气质和美貌,怎么会流落在此?”丁香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色。接着微笑道:“公子请用茶!妾身为你弹唱一曲如何?”萧公子默然,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暗自想道,“她究竟有什么心事呢?”可他实在猜不透,女人的心思本就没有人能猜得透!
这时,小翠将琵琶递过来。丁香正欲弹唱,萧公子忽然道,“不要唱了,我不想听。”丁香将琵琶放到一边,又道:“那奴家为你抚琴如何?”萧公子又道:“还是不想听!”丁香道:“公子想必是要欣赏妾身的舞姿了?”萧公子又连连摇头。丁香正色道:“公子即然不肯赏脸,那就请回吧!”萧公子看着她的眼睛:“丁香姑娘,我只想知道你的身世。”丁香叹道:“何必一定要知道过去呢?像现在这样一切不是很好吗?”
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不愿说出的秘密。所以人与人之间需要互相理解,互相尊重。
只听萧公子道:“既然姑娘不肯相告,在下也不强人所难。”随手翻出一块玉佩来,递给丁香道:“小生对姑娘十分仰慕。留此为念,望姑娘不嫌弃。”丁香道:“无功不受禄。公子还是拿回去吧。妾得公子赏识,心里十分感激。”萧公子义正辞严道:“此玉佩原是一对,我还有一块。这块就留给姑娘吧,我绝不会再收回了。”丁香见他说得诚肯,道:“即然如此,妾身就只好代为收藏。”
萧公子转身欲走,丁香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萧公子只觉一股热流传遍了全身。耳畔闻得丁香那甜美的声音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的身世了?”萧公子停下来,转身微笑道:“小生愿洗耳恭听。”
丁香长舒一口气,目光望着远处,幽幽地道:“妾身本非凡人。乃终南山上一只修行五百年的狐。虽修得人形,但道行尚浅。”萧公子不住点头。
只听丁香接着道:“前些日子妾在山中练功时,来了一个老法师,说妾身为妖孽,欲以加害。妾身与之相斗,无奈法力微弱,只好逃窜至此栖身。”萧公子道:“这里不是好地方。躲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跟我走吧!遇到那法师,自然有我对付他。我会保护你的。”丁香笑了笑,“你一点法术都不会,仅凭那匹夫之勇怎么能胜得了那法师呢?”萧公子道:“相信我,我可以的。”
丁香朝他面上吹了一口气,萧公子只觉芳香扑鼻,接着就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屋子还是那间屋子,丁香和小翠全都不见了。眼前摆满了山珍海味,还有一副碗筷一瓶好酒。他也确实有些饿了,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很快酒也干了,菜也空了。于是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已经是黄昏时分,放眼望去,但见夕阳橙黄,晚霞桃红。那绿荫下的湖堤若隐若现,湖面上波光闪闪,鳞浪层层。
他叫了一艘小船,慢慢地游荡,欣赏着四处的景致。他问船家:“前面是什么地方?”船家道:“前面是二十四桥了吧。”萧公子微微一笑,朗声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折扇一展在胸前轻轻摇动,显得十分潇洒得意,接着赞道:“果然好景致,名不虚传!”
只见前面垂柳成排,水边的花木倒映在波光闪闪的湖水之中,影影绰绰的,如梦如幻。在不远处的人群中,有个女子俏生生立于桥上,手扶栏杆正向这边张望。船行近前,只见那个女子肌肤粉腻如雪,身材玲珑有致,眉如春山,眼若秋水,丹唇轻启,笑意盈盈。
此女正是丁香。萧公子早已被她的美貌折服!可是忽然想到她的身世离奇,无依无靠,而自已也正流落他乡,隐隐生出一种依恋和怜惜之情。萧公子正自思索未定,只见那丁香轻盈地从桥上飞落下来,立在船头。微风吹过,但见她衣袂飘然。一股幽幽的体香从她身上阵阵传来,不禁让人如痴如醉,心旷神怡!
萧公子心想,如果时间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