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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大,在大兴安岭走了几天,有惊无险。这不,经过林场时看到了您的屋子,就想来拜访一下,顺便想今晚借宿一下。不过您当时不在,我们就在栅栏外候着,千等万等,可总算是把您给等回来了。”
“你们是中国军队,国民党军?”守林人楞了半晌,皱紧的眉头松了一松。
“对,国军。”杨开怕守林人不信,指了指自己的钢盔:“老人家,您看看,这帽檐上,是不是青天白日徽?”
“我瞅瞅。”说完,守林人将钢叉竖了起来,走到了杨开的身边,将目光对向了他的帽檐。
“是,这是青天白日徽,我认识。”守林人说道。
“还有,我给您看我的军官证。”杨开说到这,就要把手探进怀里,不过刚伸手,就被守林人牢牢的攥住。
“不用了,大兄弟。”守林人满脸的疑云不知何时已经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东北人特有的爽朗笑容。
“还是给您看看吧,让老人家放心。”杨开诚恳的说道。
“我说不用就不用。”守林人大度的摇了摇手:“就冲这态度,我巴图鲁就信你,要真是小鬼子,狗汉奸,谁会跟我一驼背老人如此客气?怕是这会儿早就杀人放火了。能够这么做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咱中国人自家的子弟兵!”
“呵呵,谢谢体谅,老人家就是老人家,通情达理。”杨开和陈天顶对视一眼,不觉笑出声来。
“既然知道兄弟们是国军,我也就释怀了。来,其他的先别急着说,外面风雪交加,咱先进屋,屋子里有热炕,还有火炉,等我给大家泡一杯热茶,大家身体都暖和了,再慢慢唠嗑不迟。”说罢,守林人解下了自己后背上的铁钩,上面挂着几只捆在一起的飞龙(一种野鸡),还有短毛兔:“正巧我今天运气不错,遍地开花的捕兽夹有了点收获,再配上园子里的几样蔬菜,一并招待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进进地主之谊。”
守林人从棉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了栅栏的门,当先领路,一边走,一边左右指点。此刻,一拥而上的众人这才算对守林人的‘世外桃源’有了个透彻的了解。
“怎么样,看到这些蔬菜,大家傻了眼了吧?”当说到自己的菜园时,守林人的脸上不无得意。
“虽不算林林种种,但也是五花八门。能在零下的环境里把食物种植成这样,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华伯涛应道。
“老先生识货。”守林人翘起了大拇指:“为了要到种子,前几年我可和伐木的工队磨了好一番嘴皮子,软磨硬泡,这才把想要的东西弄到手。有白菜,大蒜,萝卜,韭菜,土豆。第一年我试种了一次,基本全失败了。往后摸到了窍门,这才有了口素食吃,不过这土豆,最终还是发不了芽。”说到这,守林人似乎为此感到遗憾。
“这里种植土豆,基本是不可能的。”华伯涛解释道:“土豆的种子确实耐冻,方便储藏。但这种食物在成长中,却需要充足的光照和适宜的温度,一旦温度低于两度,土豆的根茎就会停止生长。戈达拉林的平均气温已经零下了,能发芽,才是奇迹。”
“原来是这样。”守林人恍然大悟,随即问道:“老先生是搞农产品的吧?这方面的知识,没的说。”
“他是大学教授。”杨开帮华伯涛做出了回答。
“哦,大学教授,那就没得说了,文化人。”守林人似乎对于华伯涛的身份很是崇敬,连连表现出惊讶的语气来。
“哪里,书呆子一个。”华伯涛谦虚的说道。
“对了,还没请教各位的名字呢!”守林人说道:“我叫巴图鲁,你们以后只管叫我名字就行,不要老人家,老人家的,都叫的老了,哈哈。”
“巴图鲁?”杨开感觉这个名字很是奇怪,充满了异域风情。但华伯涛则是眼神一动,想到了什么。
“对啊,巴图鲁。”守林人点头。
“老人家是满族人吧?”华伯涛沉吟片刻,问道。在他的印象里,巴图鲁是满族话中‘勇猛’的意思,开始常见于满族人名,后期也成为了一种清王朝特有的封号,用来表现某些将领的功勋卓著。比如康熙皇帝的辅政大臣,号称满洲第一勇士的鳌拜,就因战功被封为巴图鲁。
第一三零章 不死传说(5)
“是的,我父亲是满族人,母亲是汉族人,我随父亲的姓。”巴图鲁说道。
难怪看他的面相带了几分少数民族的轮廓,原来还有这层血缘关系在里面。杨开暗暗想道。
“巴图鲁是勇猛的代称,我想,老人家年轻时,定是一位少年英雄。”华伯涛笑着说道。
“这只是父亲取得名字而已。我这个看林子的,又有什么英雄的。”巴图鲁摇头说道:“敢问教授贵姓?”
“免贵姓华,你叫我华伯涛就可以了。”华伯涛答道。之后,杨开,陈天顶等人也一一向巴图鲁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这个守林人年纪不小,但记性却好的出奇,没寒暄几句,就能一个个对号入座了。
“大家看,这里是客厅,这里是柴房,后面是我睡觉的地方。在这座小木屋的另一侧,还有处宽敞的房间,里面有几床被褥,是以前给上山伐木的工队们休息用的,你们今晚正好可以在这里过夜。”巴图鲁对小木屋的布置,如数家珍。
“巴图鲁老哥,你这小庄园很不错,下了一番功夫吧?”陈天顶搭讪道。
“这屋子,前前后后,两年多才完善起来的吧,原先只是起了中间的客厅,房间,客房,柴房,都是后来扩建的。”巴图鲁说道:“还有,大兴安岭这个地界不安宁,野兽频出,出于下策,我也只能在屋子外拉一条铁丝栅栏,有埋了不少捕兽夹。要是不这样做,恐怕早几年,我就被活吃了。”
“据我所知,戈达拉林出没的,一般只是些小动物,还有鸟类,狼这些猛兽,过了雪狼湖的领域就很少看见了。”华伯涛皱了皱眉,说道。
“是啊。”巴图鲁说道:“少是少了些,但偶尔还是会吓你一跳的,比如我初次来守林的时候,也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结果可吃了个大亏。当天夜里,不知道倒了什么霉,一只棕熊突然出现了,拼了命的用爪子刮着我的房门。那时候,我这心都凉了半截,只能用桌子,椅子,等东西抵住门,自己在后面推。到了后半夜,外面才没动静,我棉衣棉裤也湿透了,就这么原地坐了一宿。第二天啥时候也没做,忙了十几个小时,把栅栏给起出来了。”
巴图鲁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了屋子的大门,开了门杨开才发现,原来巴图鲁的木屋,并非完全是木质结构的。在木板里面,还有一层泥胚做稳固。
屋子里的摆放很简单,正对着大家的是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火炉,应该是巴图鲁单独砌的。火炉的火已经被灭了,里面零散着一些杂碎的木头和焦炭。火炉上还连通着一个大的铁管子,应该是通往屋顶的烟囱,而分出的两条管子则通向了旁边的房间。
客厅左侧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墙上挂有蓑衣,雨衣,土枪,弓箭,还有一些看不太清楚的黑白照片,可能是巴图鲁年轻时候的写照。
“椅子不够,大家就先围着火炉坐下吧!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巴图鲁笑着将钢叉挂在了墙上,脱下棉衣,抖了抖上面的雪屑:“我给你们倒一杯热茶,然后去生火,过几分钟,整个屋子就暖和了,平时,我在屋子里,都只穿一件单衣呢。”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起居室,拿出了一个铁桶,小心翼翼的打开铁桶的盖子,抓出一把茶叶,放进了茶壶里,取过水瓶,往里倒了些热开水。
顿时,一股白色的水蒸气从茶壶里冒了出来,散发出淡淡的茶香。
“老哥,你这竟然还有茶叶?”陈天顶先前只道巴图鲁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拿出来了。
“当然有,以前叫人捎来的。如今没剩下多少了,只能剩着喝,要不是看你们来了,我都不会取出来。”巴图鲁眨了眨眼,将茶壶里的水倒进了九个摞起的碗里,一一端给了众人。
浅绿色的茶水捧在手心,杨开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手掌心直接通到了四肢,然后便是全身。
“受宠若惊呀!”陈天顶往碗里吹了口涟漪,浅尝辄止。
“别急,这是滚开水,直接去喝会烫破嘴唇的。”巴图鲁劝道:“先搁在地下,放一会儿。”
“哎呦……”等巴图鲁将碗递给华伯涛的时候,华伯涛嘴一抽,整个手后缩,便将一杯茶水打翻在了地上,陶瓷碗摔成了八瓣。
“华教授,你怎么了……”看到这一幕,杨开立马抢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华伯涛突然做出了古怪的动作,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