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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士赋一瞱酒杯,道:“不行,这事一定要叫薄初庚认真查清楚!”
练创清道:“查了,已经查了好几次了,可都没什么结果啊。”
殷士赋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道:“薄初庚这个人我还不清楚?整天只想着升官发财,哪还有心思做事!”
练创清尴尬地笑了笑,张嘴想要解释。
殷士赋把手一挥,止住他道:“你放心,既然他是你的同学,又是你推荐的人,我当然百分之百相信他!”想了一下,接着道,“这样吧,你跟他说,仔仔细细再查一下杜小子死灰复燃的原因,年后老监区长退了,我保准他坐正。”
练创清高兴得连声说好。
齐晾若有所思,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殷士赋瞧见了,亲切地道:“齐老弟,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齐晾看看练创清,又看看一直摆弄着手机的毕剑,最后眼光停留在殷士赋的脸上,道:“我想,我想或许跟风瑶月有关……”
跟她有关?殷士赋和练创清对视了一眼,都摇头说不大可能。
毕剑却蓦地猛一拍桌子,大声道:“对,肯定跟她有关!”
殷士赋吓了一跳,骂道:“你这老毕,干什么呀?总是一惊一乍的。”
毕剑嘻嘻笑道:“老大,您先别忙着骂我。”转头对齐晾道,“齐老弟,我知道你心中已经确定了,只是想不明白其中细节,才不敢跟老大直说,是不是?”
齐晾被揭破心思,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
望月谷(2)
毕剑朗声道:“昨天齐兄弟跟我们说了杜小子深夜召见到诗的事,我就在想,会是什么事呢?后来齐兄弟又告诉我们说,杜小子正在处心积虑地找寻一个人,叫什么风瑶月,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时候他想方设法跟我们算账都来不及,怎么还有空去找人?可想而知这个人对他是何等的重要。”说到这,神秘地对大家眨眨眼睛,“你们还记不记得薄初庚随口说过的一件平常事?”
殷士赋忍不住又骂道:“废话,既是平常事谁还耐烦去记它?!”
毕剑理解老大此时的心情,也不生气,继续道:“薄初庚不是说了嘛,曾有人不断地给杜小子写信……”
练创清打断毕剑的话道:“那信没什么问题的,每封信都检查登记了的。我看过复印件,满篇都是辱骂杜小子的话语。”
毕剑摇头道:“不是,你看到的绝不是真正原件的复印件。”
练创清断然道:“不可能,肯定是原件的复印件。”
毕剑把头凑近练创清,道:“我的意思是监狱里有人暗中捣鬼,登记检查的是备件,给杜小子的才是真正的原件。”
练创清闻言变色道:“你是说,有人在薄初庚眼皮底下偷梁换柱?”随即自信地说,“我看你是想昏了头,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
毕剑嘿嘿嘿冷笑几声,道:“你还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会耍手段呀!”
练创清不想跟毕剑争辩,转头看着殷士赋。
殷士赋沉默不语,认真地分析着毕剑惊人的推断,倘若果如毕剑所说,那风瑶月这个女人可太可怕了,居然可以瞒天过海,居然可以让杜小子起死回生!可是,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和能力改变杜小子已经消沉的心!对,一定是杜小子的情人!哼,还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殷士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自己的推断对了,哈哈笑道:“早知道杜小子是个色鬼,直接把穆葩送上门就是,哪还要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呀?!”
毕剑、练创清、齐晾一时听不明白,都疑惑地看着殷士赋。
殷士赋瞪了他们一眼:“怎么,还不明白?那个风瑶月肯定是杜小子的情人,否则谁还会傻得帮杜小子跟我们作对?”
练创清心有不甘地问:“这么说,您认为毕剑的推断是对的了?”
殷士赋拍拍毕剑的肩膀道:“还是你的脑袋灵光啊,一下就找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接着咬牙切齿地道,“一切事情坏就坏在风瑶月这个臭婊子手里,要不是她从中作祟,我们现在哪会焦头烂额?找,把她找出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不整死她我喝她的洗脚水!”
练创清想了想,质疑道:“照齐兄弟的说法,杜小子好像也不认识这个叫风瑶月的女人。要不然他就没必要跟齐老弟说什么一定要找出风瑶月以图报恩什么的屁话。”
殷士赋不满地看着练创清,训斥道:“你以为杜小子什么事都跟齐老弟实话实说啊,哦,他这个伪君子还会跟齐老弟说:我的情人不理我了,你帮我找出她来吧,一点脑子也没有!”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说重了,赶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你。”沉吟了会儿,右手支着桌子,在空中虚点着练创清,道,“对了,你马上打个电话给薄初庚,让他尽快查清是谁给杜小子送的信,找到这个送信的人就等于找到了风瑶月这个臭婊子。”转头看着齐晾,“你呢,回去偷偷查查杜小子的信件,我敢肯定杜小子一定还保存着那些情书。”
齐晾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好的好的,老大您尽管放心。”
练创清雷厉风行,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薄初庚的号码,跟他说了查找给杜受送信狱警的事。薄初庚问找他做什么?练创清说你别多问,叫你查你就查。薄初庚说那好吧,明天早上给你答复。
第二天上午九点,薄初庚打电话给练创清说:“给杜受送信的那个狱警叫风莫如,可是他已经辞职了。”
练创清听了前半句话,条件反射地惊呼:“风莫如?!”心里猜测一定是风瑶月的弟弟或者亲戚什么的,可是薄初庚随后的半句话却给他泼了冷水。生气地问:“怎么回事?”
薄初庚呵呵笑着说:“风莫如这臭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老是嚣张跋扈地跟我顶嘴,前不久被我抓住一个小辫子,吓唬他说要开除他,哪知他当真了,自己辞了职。哈哈,倒免得我麻烦……”
练创清怒道:“还笑,还笑?你怎么办事的你?!还想不想坐正了,啊?”
薄初庚赶忙讨好地道:“好了,我不笑了,听你老兄的行了吧?”可怜巴巴地问,“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坐正?”
练创清骂道:“你看你,一点出息也没有!我真奇怪自己怎么会抛下自己的前途不理费尽心思来帮你!”
薄初庚嬉皮笑脸地道:“没办法啊,谁叫我们大学时就是形影不离的死党呢?”
练创清拿他没办法,想了想,问:“那个叫风莫如的父母是谁?有几个兄弟姐妹?辞职后去了哪里?”
薄初庚说:“我不知道啊。”
练创清生气地问:“你没查吗?”
薄初庚理直气壮地道:“没查啊,你又没叫我查!”
练创清差点没气晕,转念一想薄初庚向来就是这种脾性,脑筋僵死得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只会做什么,不会替你做完美一点,也不会给你少做一点,跟他生气纯粹是自寻烦恼。心想:还是自己亲自去查一下为好。
于是便驱车赶往渠门监狱。
望月谷(3)
可查到的资料却让练创清彻底失望了:风莫如根本不可能和那个叫风瑶月的女人有什么关系,资料显示说他从小就是一个孤儿,被一户无儿无女的贫穷农户收养。1997年的时候养父养母就死了,而且还是新疆人,学历也只是初中毕业。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关系?就算跟风瑶月有关系那又有什么用?现在他已经辞职下了海,不知所终,找他恐怕比大海捞针还难!失望之余忍不住又拿薄初庚出气,骂道:“你看你,你干的是什么事?初中毕业的人也敢招进来做狱警,别人会怎么想?还不是认为你收了人家的好处!你呀你,怎么说你呢,我看是无可救药了!”
却不知风莫如是杜受亲自关照而进的渠门监狱的。
两年前杜受请求薄初庚在不违背规定的前提下给风莫如安排一个打杂的临时工,当时社会传闻杜受是省委书记巴晴透的外甥,很快就要提拔为市委副书记,薄初庚信以为真,为了拍杜受的马屁,自作聪明地给安排做了狱警。这些事情薄初庚本来要跟练创清说的,可被练创清这么一骂,吓得吞回肚子里,心想:“还是不说为妙,免得自己找骂。”
练创清骂累了,又见薄初庚态度良好,心肠一软,就饶过了他,语气温和地叮嘱道:“接下去这段时间要注意,不要出什么事,特别要跟下属搞好关系,免得有人天天告你的状,要不然殷老大想帮你也没办法。”
薄初庚听练创清的语气,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正位很快就要到屁股底下了,心花怒放,一把抱住练创清跳跃着欢呼起来。
练创清苦笑着挣脱,扔下欢天喜地的薄初庚,出门驱车离开了渠门监狱。
路上,给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