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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想见你和小妖,爹让徐离天去接你,爹在雾岛等你。
把信折好,月琼马上说:「我和你走。」
「公子!」洪喜洪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月琼吸吸鼻子:「徐离叔叔,洪喜洪泰是我的家人,他们也得和我一起去。我要写封信给一个人,还劳烦您帮我把信带给那人。」
「少爷只管放心。君侯盼着与少爷团聚,这几日总是睡不好,还望少爷能立刻启程。」
「好。」月琼很快地写好信。想了想,他又取下头上的桃木簪子,和信一并交给徐离天:「劳烦徐离叔叔把这个交给严刹。」
徐离天双手接过:「君上派出十二万水军由徐离聪大都尉亲帅助严刹一臂之力。少爷您放心,有君上和中原诸将相助,严刹定能夺得中原。」
此话一出,船上惊呼声起,洪喜洪泰看公子的眼神立马变了。一听徐叔叔派出十二万水军帮助严刹,月琼的大眼顿时弯弯的,高兴地抱过小妖说:「我让洪喜洪泰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好!」
半个时辰后,原本该去岛上的月琼,带着洪喜洪泰和小妖上了另一条船。想到那双绿眼,他心里打了个寒颤,随即他又放松地笑笑,他去看他爹,严刹该不会生气才对。在月琼被人劫走时,严刹已经回到了江陵厉王府。厉王府内的家奴全部遣散,留下的都是他的心腹和亲随。严刹亲帅五万精兵从江陵府挥军北上。三日后,平安回到封地的安王杨思凯、恒王世子江裴昭揭竿而起,愿效忠厉王严刹讨伐暴君古年。
李休和周公升合写的「暴君古年之十大罪状」在幽国各处散播开来,其中最令天下人惊愕的是古年居然和自己的亲女儿古飞燕做出苟且之事,古飞燕还为他生下了一个有着两个脑袋、四条腿的妖怪!一时间,原本就对古年的荒淫无道有些不满的各地朝臣们纷纷转而投奔严刹,他们无法接受他们的君主是这样一个会和亲生闺女发生乱伦的无道昏君。
而就在古年召集大臣们商议平叛之事时,他收到了一个从宫外抬进来的小棺材。当古年不明所以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开那个棺材时,就是古年自己都变了脸色──一具比妖怪还要可怕的婴儿干尸──有着两个脑袋,四条腿!原本看似是谣传的丑事变得真像那么回事了。
气急败坏的古年把那具干尸剁成了碎块,决定御驾亲征。在他出征的前一晚他下了密旨,捉拿李章前。而当侍卫们围住太师府,司马雅撞开府门冲进去时,才发现太师府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有李章前的影子。更让古年措手不及的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太后张嬛玉和她的贴身奴才汀洲也在宫里消失了。她的床上放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七个字:多行不义必自毙。
古年被气疯了,他命人烧了张嬛玉的寝宫,派司马雅搜寻张嬛玉的下落,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幽儿的母亲,他都要把这个女人先奸后杀,暴尸荒野!可惜古年对张嬛玉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叱咤江湖的「阴罗刹」张嬛儿哪里是那么好抓的?
在天下纷乱之际,位于一座深山之中,掩于青松之下的在江湖上极具神秘感的「罗刹门」中。门主张天宇手拿酒盅,闻着浓浓的酒香却始终不曾喝一口。他今年六十有二,可看上去也不过四十的模样,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只有眼角的细纹透出了年月的风霜。张天宇嗜酒如命,但八年多前他因为喝酒误事,没有在定好的日子里去接他的宝贝外孙以至于外孙从此音讯全无,他就再也不喝酒了,馋了就闻闻酒香过过干瘾,可不管他有多馋,他都再也不喝了。
「师傅!师傅!师妹来信了!」
张天宇丢下酒杯「蹭」地跃起,几个起伏,他人就消失在了竹亭里。手举着信,身形极快地向凉亭而来的木果果只觉眼前一花,手上的信就没了。不过他也不惊慌,赶紧问:「师傅!快看看师妹信上写了什么!」
「我正看呢!」张天宇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是宝贝女儿的字迹,他当时就热泪盈眶了。这么多年女儿终于肯给他写信了。
爹:
哼!本来还不想原谅你,不过你外孙幽儿一直替你说好话,女儿也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爹,幽儿找着了,你也不必自责了。他这八年多都跟在厉王严剎的身边,严剎把他看得太紧,所以女儿才一直没找着他。
幽儿年前十二月初九给你生了个宝贝外孙。对!没错!是幽儿自己生的!模样跟幽儿小时候像极了。不过大哥思念得紧,幽儿带着孩子先去见大哥,回头再来看你。家里不好走,你还是自己收拾收拾去看他们吧。
爹,严剎谋反了,正替女儿和幽儿教训古年呢,女儿和章前到大哥那去避避风头,等天下安定了,女儿再回来。幽儿已经和严剎成亲,爹若想帮忙就去帮,若懒得去也就罢了,严剎身边帮他的人倒也不少。爹,你可以放开肚子喝了。
女儿:张嬛儿
「师傅!师傅!」木果果叫了半天就见师傅只是哭,也不回他。他等不及了,一把抢过信。看完之后,他的眼睛瞪得如牛眼,下巴也快掉下来了。紧接着他手里的信又被师傅抢了回去,他就听师傅吼道:「走!下山!」
不等木果果回神,张天宇已经快没人影了。木果果赶紧去追,大喊:「师傅!您收拾收拾再下山!您不给幽儿和小幽儿带点见面礼啊!」
「啊!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赶紧回去帮我收拾去!」张天宇立刻向山顶狂奔。酒虽香,还是戒了吧。
脸色阴沉地坐在大帐内,严剎盯着面前的两封信和一支桃木簪子。三严彼此看看,谁都不敢吭声。自他们逃出京城之后战事极为顺利,可以说是超出他们想像的顺利,投奔王爷的人比预料的还要多,尤其是一支不明来历的水军,更是让王爷如虎添翼。可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那支桃木簪子是月琼公子的吧。想到月琼公子和世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三人就紧张得不得了。
严剎桌上的两封信一封是某个大胆的公子写的,另一封是一位自称那位公子的父亲写的。大胆公子在信上说他带着儿子和洪喜洪泰去雾岛看他爹了,归期不定。而那位名唤古必之的人则说:要想娶他儿子,必须拿天下来做聘礼。
把缠在手指上的那缕头发收起来,严剎阴沉着脸粗声道:「传令下去,三月之内本王要夺得天下。」三严怔了下,立刻领命出去传令。把那两封信烧了,严剎的绿眸幽幽,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某个胆子越来越大的人还有事瞒着他!
中原的战事就交给严剎去伤脑筋了。没有去想自己见到严剎后会有怎样的后果,月琼站在船头满心期盼地看着前方。淡淡的雾气出现在不远处,他笑了,很快就要见到爹了。
「公子,外面风大,您进去吧。」
月琼回头笑咪咪地说:「再等一会,小妖好不容易睡了,我吹吹风。」
洪喜洪泰的脸上闪过不安,这十日他们两人战战兢兢的,等着公子问他们为何会武。可公子好似忘了,不仅没提,反而还跟以前那样对待他们。对公子,他们是有愧的,哪怕是出于保护,他们也是有愧的。
这时,徐离天走了过来,道:「少爷,马上就要进入雾区了,按照岛上的规矩,您的两位侍从必须蒙了眼睛。」
月琼转过身,点点头:「听您的。」洪喜洪泰也没有拒绝,闭上眼,有人拿黑布蒙了他们的眼睛。雾岛从不会让外人轻易进入,如果不是月琼的身分,他也要被蒙了眼睛的。
船只很快进入了雾区,对月琼来说蒙不蒙眼睛都一样。迷濛濛的什么都看不清不说,他还感觉船是绕来绕去的,他早就被绕得晕头转向躲回舱内抱小妖去了。一直到天暗了,雾区中出现了点点的火光,月琼被告之雾岛到了。心怦怦怦直跳,他心中升起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有十一年没有见过爹了,不知爹是否还跟记忆中的那样眉宇间总是带着解不开的忧愁,还是爹的脸上会多出了幸福。
站在岸边,裹得严严实实仅露出眼睛的古必之激动地望着海面。徐离沧浪紧搂着他,怕冷风吹入他的棉氅内。等了一会,三艘大船缓缓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古必之手里的佛珠险些掉在地上。他握紧佛珠向前走,被徐离沧浪抱了回来。
「必之,幽儿马上就下来了。水凉,你就在这等着。别心急,你不能激动。」
知道自己的身子,古必之不停深呼吸,拉下围脖。当一个左手抱着孩子的陌生男子从船上下来,眼含泪水地看着他时,古必之的身子一震,脸上的血色褪去。
是爹!是爹!爹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抱紧小妖,忐忑地慢慢向爹走去,月琼在心里不停地说快喊爹啊,快喊啊!可他却喊不出来,好像有什么卡在了他的嗓子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