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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徐离骁骞和黑衣人离开后,站在离驿馆很远的一棵树上完全融入夜色中的一人,露在蒙面外的双眸透着疑惑与寒光。他站在那里看了许久,身形一闪,人就没了。
床上的人正坐着美梦,没有哭过的迹象,刚才该是没有醒。小妖有被动过的痕迹,不过看他睡的在流口水,该是也没有被弄醒。绿眸微闪,严刹拿过小妖身边别人刻意留下的东西——一块巴掌大的黑釉鎏金牌子,正面是只金色的老虎,背面是个金色的“虎”字。这东西很好认,是个朝廷武将都认得这个东西——调动兵马的“虎符”。
这是送给小妖的见面礼,严刹把它稳妥地收了起来。只能再睡一个多时辰,他还是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搂着月琼,严刹闭眼假寝,他是肯定睡不着的,但和这个人一起躺躺还是要的。
皇宫地下一处连皇帝古年都不知道的暗房内,一位身着黑衣的老者坐在软垫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看着有些年头的垫子。老者的眼里隐隐含着泪水,对着无人的垫子自语:“幽儿……是不是你回来?”
第二天月琼醒来时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有人告诉他,只是刚吃了早饭宫里就来人传旨:宣严刹、月琼、严小妖进京面圣。圣旨刚读完,严小妖突然哭了起来,大有不把天哭塌了不罢休的架势。三严赶忙喂奶的喂奶、摸裤裆的摸裤裆,奶妈黎桦灼和安宝不再,三严做这些事也是熟练得很。
严小妖平日里只要吃饱喝足,他爹不把他弄醒,不揪他的脸,他很少会哭,要哭也大多是哼哼,再不行哄哄就好了。可现在不管月琼怎么哄他就是不停,最后没办法,宣旨的太监受不了只好去外头等。说来也奇怪,这太监一走,严小妖马上不哭了。却是很委屈地抱着爹爹抽泣,好像他哭是因为被坏人吓着了。
严刹把孩子抱了过来,把他的老虎帽子戴上,再拿小棉袍裹了,跟下船那会一样让他什么都看不到。见小妖在父王的怀里不闹了,月琼也裹上棉袍,拉上兜帽。严刹没有刻意穿什么华丽的衣裳,如他平日在府里那样一身素色的长衫。抱着儿子出了屋,严刹仍是让儿子和月琼与他共乘一骑,看的宣旨太监不时拿眼睛偷瞄。他心里是奇怪得紧:刚才见着严刹的这位公子模样太过普通,就是那双眼很好看,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以严刹的身份来说,他独宠这么一位公子实在令人费解。
没有再被罩在大氅下,怀抱儿子,月琼激动地看着沿途路过的京城街道和屋舍。八年多没有回来了,京城有了不少变化。他记得街对面有个买零嘴的小铺子,现在是卖布的了;前头有棵大槐树,现在只剩了个树墩……双眼热辣,月琼眨眨眼睛,他可不能露出半点异样,不然会让人起疑的。怕自己再触景伤情,月琼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妖怪。刚才哭过的人现在还在闹情绪,咿咿呀呀地哼哼。月琼的左手握住小妖的小手,亲一亲,咬一咬,痒痒的感觉让小妖笑出了声,脾气也去了不少。兜帽下的大眼弯弯的,小妖不仅眼睛像严刹,连脾气似乎都有点像了。
脸上虽然尽量没有什么异样,可月琼的心却是不受控制地狂跳,尤其是严刹的马停了下来。略一抬眼,那朱漆的大门。森严的守卫,他曾经格外熟悉的地方,让他的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听不见等候在那里的官员说的恭维话,听不到严刹的回应,甚至听不到小妖的哼哼,浑浑噩噩地被人抱下马,浑浑噩噩地在那人的牵引下一步步朝皇宫走去,月琼突然觉得怀里的小妖很沉,他要抱不住了。
把儿子抱过来交给严墨,严刹紧握着月琼冰凉的手稳步前行,绿眸幽幽。身边的人呼吸不稳,脚步虚浮,在外人看来他是被皇宫的气势吓到了。严刹的大掌用力,被捏痛的人“啊”地低叫出声,虽然引来了其他人的侧目,他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低下头,咬紧牙关,月琼把手从严刹的手里抽了出来,向后稍稍退了点,与严刹保持半步的距离。现在他可不能再糊涂了,稍有不慎就会引来大麻烦。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月琼给自己鼓气,不会认出来的,绝对不会认出来的,他这一动作看在熊纪汪和徐开远眼里,两人又是一震,震的三严频频皱眉,这两人是怎么了?
侧眼瞅了会月琼,严刹面无表情地在宫人的带路下大步朝前走。严刹进入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超过五根指头。如果严刹不是能力实在非凡,就凭他胡汉杂种的血统再加上他那如小山般壮硕的体格,他充其量也就是某个王爷的打手。可即便是他已经有资格站在这朝堂上,古年仍是打心底里不愿看到他,他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个绿眼杂种。
没有人敢直视严刹的眼睛,他的亲随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看他是敬伟及佩服。可除了他的亲随和士兵们,其他人看严刹就是个可怕的胡汉杂种。严刹的眼睛已经在胡人中都不多见,更何况是在汉人遍布的中原之地。以前他每每到一个地方,都有孩童被他吓哭,而就在刚刚,他已经吓哭了好几个在路旁凑热闹的孩子,更把不少老百姓吓回了屋。不过有一个人从来没有被他的那双眼吓到过,他唯一怕严刹的地方就是他那可拍的欲望,每每让他闻侍寝而色变。
眼前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领路的太监让严刹稍等他进去通禀皇上。七人外加一个刚出生四个月不到的小娃娃,竟被几十名带刀护卫护送着。严刹毫无畏惧,面色平静地站在那里。他的身后,熊纪汪、徐开远、三严也是腰背挺直地站着。只有一个人低着头看自己的脚面,不过他伸出左手很轻地拽了严刹的手一下,小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先忍着。”严刹被他拽过的右手握成拳,他听到了。兜帽下的大眼睛随即弯弯的,不会有事的,不会!
不一会,严刹认识的一位太监笑眯眯地走了出来,躬身道:“王爷,皇上让您进去,啊,还有月琼公子和世子殿下,皇上已经备好水酒款待王爷。王爷请随奴才来。”
严刹颔首,赵公公投过来一抹带着深意的眼神,躬身引着他们进入大殿。月琼咽咽唾沫,犹豫了一下后摘掉了兜帽,低头跟着严刹的脚步向前走。怦怦怦,怦怦怦,耳边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清晰,旁人也都听到了吧。
大殿内,身着龙袍的古年侧卧在舒适的雕龙金色宝座上,他的脚边左右各跪着两名衣衫半敞的俊美侍君。朝中的重臣们都来了,却不见已经入京的江裴昭和杨思凯,好像这桌酒是专门给严刹接风洗尘的。而解应宗就如老牛拖车,据说还在路上。
沉稳的脚步落在大殿光亮照人的地板上,在距上座之人十步远的地方,严刹掀开衣摆,单膝跪下:“臣严刹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熊纪汪等人双膝跪地:“臣(草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人的声音被其他人的洪亮掩盖,他垂着眼,呼吸不稳,重重咬了下唇内的肉,他让自己冷静。
古年没有让严刹等人起身,而是略微坐起来,唇角带着让人看起来很不舒服的笑,开口问:“这娃娃就是世子吗?抱过来给朕瞧瞧。”
在他身边候着的赵公公走了过来,严刹的绿眸瞬间幽暗,严墨抱紧小妖,月琼的脸白了,他紧紧抓住严刹的衣服,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这时候,古年又开口了:“哪个是月琼?抬起头来。”严刹浑身紧绷,月琼抓紧他的衣服,定定神,缓缓抬起了头,那边,赵公公已经把小妖抱起来了。
仓皇不安的大眼抬起,宝座上的古年脸色瞬间变了,他“噌”地坐了起来如见鬼般瞪着那双他绝不会忘记的大眼。月琼的脸色苍白。似乎是见到了君王吓到,身子也在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何如此害怕,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了,却不行。脑袋里无法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一人捆住他的手脚;拿性器噌他的肚子和下身;凶狠地说要断了他娶妃的念头;脆弱的小球被绳子缠着;那人叫嚣着要把他“宝贝”咬下来吃下肚子,而他也确实咬了……月琼想吐。
赵公公抱着小妖往回走,大殿内静悄悄的,有的诧异于皇上的反应;有的则和皇上一样惊愕地看着那双大眼;有的则暗中替严刹捏把汗,皇上似乎看上了他的宠君。惊慌的月琼大眼下意识地朝两边瞟,当他看到一位白胡子老者在等着他时,大眼里闪过委屈和激动